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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懸念地把他給壓在了地上,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許山那家伙,喬吉奧正要開罵,忽然聞到一股猶如詛咒的香味。“又來了!”許山已經離開了他的身子,晃蕩著站了起來,擋在了喬吉奧身前。透過他腿間的縫隙,喬吉奧看見一個女人正舉著把菜刀朝這里沖來,正是之前的那一個。他慌忙爬起來,第一反應是想要逃,但在看到許山背上插著的刀子時,那明晃晃的映著月光的刀刃晃了他的眼,他只想殺人。將這個人類,撕成碎片,用她的血,渲染夜色。將許山蠻橫地撞到一邊,喉間發出低低的怒吼,爪子也已經張開,周身散出騰騰的殺意,女人揮刀砍了下來,他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滿心只想著立刻要她的命,眼看著就要兩敗俱傷,喬吉奧忽然看見了那女人背上粉白的一團。是個嬰兒。心底的某根弦被觸動了,他愣愣地看著那個長大了嘴巴哭著,卻沒有發出聲音的孩子,滿臉,都是晶瑩的淚。是因為他們害死了那些人類,讓這個孩子哭了嗎?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內疚的意思。恍然間,刀已經迎頭砍下,女人猙獰可怖的臉上,滿是視死如歸。只要他的指爪□□她的胸膛,她就會死。可是,假如這個女人死了,誰來照顧這個孩子?下意識的,喬吉奧縮回了尖利的手爪,倉皇地后退了一步,刀尖從他的鼻間下去,劃開了睡衣,在他的胸前,破開一道五公分的傷痕。喬吉奧低頭看了一眼,不覺得疼,只是慶幸,小食物給他戴上的菱格紋領帶沒有被殃及。下一刀來的很快,喬吉奧的胳膊也被劃破了。他接連倒退著,不知所措。然后,許山沖了上去,他從沒見過發飆模樣的許山,張著尖利的指爪,露出鋒利的獠牙,像一只極丑陋的喪尸一樣,迎著那女人沖了上去。喬吉奧不知該攔下他,還是該幫助他,他只好呆呆地站著,看著那個無聲哭泣的啞巴孩子。他流了那么多眼淚,為什么沒有人拍拍他,抱抱他,像程戈對小食物做的那樣?黑暗中飛出一道人影,猛得撞開了許山和女人。是程戈。戰斗的雙方一邊滿身傷痕,一邊僅僅被鈍擊出淤血,對峙在他的兩邊劍拔弩張,程戈維持著兩方的平衡,抽空向喬吉奧望來。喬吉奧呆呆地盯著女人背上的孩子,蹣跚地,往前邁了一步。夜風送來悠悠的香,他識出那股異香正從嬰兒身上散出,蓋住了他母親的味道,他越是哭得傷心,那香味就越是濃烈,喬吉奧想知道,假如他笑了,香味會不會散?這動作立刻引來了女人的高度警惕,她就像只貓一樣死死盯著他,握緊了手上的刀。喬吉奧畏懼地后退了一步。“放下武器吧。我們可以談一談。”程戈用大家都能聽懂的奇怪語說。女人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他,大聲吼了什么。程戈頓了頓,“我不否認我殺了你們的人,但那是為了救出我的伙伴,當時他們正準備傷害她。”顯然這樣的解釋是無法讓女人平心靜氣的,程戈靜靜地聽完她的咆哮,在她再次舉刀之前,從襯衫口袋里掏出了一樣東西,“我沒有什么好說的,假如你要動手,死的一定是你和你的孩子,但我并不想殺你,我們還有和平共處的機會,這張照片上的人是你吧?”他將那照片舉起,上頭是一對相互依偎的夫妻,男的高大憨厚,穿著一身白色休閑服,那開懷大笑的妻子正是眼前這個舉著刀隨時準備拼命的女人。看見這張照片,她的神情有了一絲改變,是痛苦,也是懷念。喬吉奧湊上些仔細看了看,心中吃了一驚,面貌雖然認不出,但衣服眼熟得很,不正是天臺上那只喪尸嗎?“只要你加入我們,我可以幫助他,讓他恢復理智,至少像他們一樣。”程戈向喬吉奧道:“喬吉奧,過來。”這句話無疑在女人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的眼睛鎖定在了喬吉奧身上,喬吉奧緩緩地上前了一步,證明了此言不虛。女人不由地長大了嘴巴,激動地向著喬吉奧說了什么,程戈搖搖頭,“他還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喬吉奧,她問你是不是真的有理智。”喬吉奧點了點頭。盡管如此,女人也已經信了大半,她嘰嘰咕咕地問了些問題,能回答的,程戈都回答了,問到他們還會不會吃人時,程戈頓了頓,還是撒了謊:“他們不會再吃人了。”女人猶豫不決,程戈的聲音平靜卻帶著蠱惑,“怎么樣?要不要加入我們?”很久很久,幾乎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當她握著刀的手終于垂下的時候,喬吉奧松了口氣。身后傳來拖沓的腳步聲,他一回頭,就看見滿身襤褸的許山已經站在了他身后。“你……”不知怎的,想罵他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里,“好丑……”許山眨了眨眼睛,就好像往常那樣。☆、第十一天(上)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推薦曲目:lichtundschatten山田豊小食物一覺醒來,團隊里便多了一個人。準確地說是兩個,算上那個襁褓中的嬰兒的話。喬吉奧一直很想抱抱他,但是他的母親田婕茹雖然答應加入,卻還是沒有卸下對他們的戒心,一晚上都跟狼似的睜著眼睛,刀子更是從來沒有放下過。但當小食物興奮地撲過去時,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抗拒,只是緊張地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一個小孩子見到了比自己更小的孩子,自然而然升起了大哥哥的照顧欲,想也不想就把裝著食物的背包拎到了他們面前,要讓阿姨和小弟弟吃得飽飽的。這樣一張天真可愛的臉在你面前,任誰都是生不起呵責的念頭的,田婕茹雖然拒絕了,卻也是盡量溫和的語氣。小食物也沒有氣餒,將毛巾上沾了水,要給小弟弟擦擦臉。這一次,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孩子擦干凈了臉,似乎舒服了許多,扭動著身子,咧開嘴笑了。看見他笑,不光小食物歡呼雀躍,喬吉奧也忍不住裂了裂嘴,他仔細地嗅了嗅,空氣中依然彌漫著淡淡的香味,但卻并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反而令人的精神舒緩了很多。小食物向女人問了什么,然后便一直嚷嚷著一個音節,喬吉奧聽著聽著,忽然聽懂了——“小香”,小食物一直在叫的,是這兩個字。“是小香嗎?”他問程戈。程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能聽懂了?”“是小香?”“嗯,孩子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