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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血緣證明了為師曾經存在過……似乎有些上升到哲學層面了,不過,之前數世,為師確實沒能留下一點骨血,不知是為師找的女人都不孕呢,還是什么什么呢,反正后面這個為師是不會承認的。因為整天不動,為師也從一個沉默是金的高人,變成了叨逼叨的待產大叔,只要連白或二蛋在旁邊,為師就忍不住說往世那些事情——一開始沒敢直接說是為師自己經歷的,怕倆人大驚小怪,找一堆御醫來圍觀為師——只說是朋友的事情,不過二蛋這個賊精的小玩意兒,總揪住為師話里的漏洞不放,為師迫不得已,才承認了“某生”就是為師自己。令為師驚訝的是,兩位徒兒都沒有表現出太大驚訝。“師父天賦異于常人,徒兒自然曉得。”連白微笑道。“師父竟然背著本教主偷了那么多漢子!”二蛋氣哼哼地說,“等兒子生下來,本教主一定要狠狠懲罰你!”什么叫天賦異于常人?什么叫偷了那么多漢子??“逆徒,那時候還沒有你們呢,輪到你們來說為師嗎?”為師憤然一拍床板,手疼。“師父與常人不同,記得輪回前種種,所歷甚多,故而淡漠世俗之情,徒兒理會得。”連白溫然道,捧起為師的手,揉揉。“哼,你敢說你不在意?假惺惺。”二蛋不爽,捏掉床邊一塊木板。連白眼中閃了閃,剛想說話,被為師打斷。“我累了。”與其從連白口中聽到不情不愿的婉轉話語,不如不聽。逐客令一下,兩個徒兒都乖乖起來,向為師道別。還沒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床前突然清靜,為師向里臥,望著墻壁,心中升起一股酸澀之感。晚間,風起,躺在床上不適,為師起來溜達,聽到門外輕響,連白提了擋風的燈,一身白衣似雪,優雅地推門而入。“師父睡醒了?”連白反手關了門,扶著為師往床邊去。為師使勁一掙,連白本來就沒用幾分力,一下被為師掙脫開,他溫雅的鳳眸露出些許無奈。“睡醒了,躺著難受。”“餓了么?要不要吃飯?想吃點什么?”連白關切道,順手想扶住為師的腰,看到為師的臉色,又停住了手。“不用。”為師轉過身去。連白放下燈,為師聽到身后門響,才轉身去看,連白已出去了。心中有些失落,轉而又唾棄自己,明明是自己沒給他好臉,他走了,又難受,患得患失的,完全不是那個瀟灑恣意的云方了。腦子里轉過亂七八糟的念頭,這時,卻聽門又響,為師慌忙轉回身,背對著門。“晚飯已經吩咐下去了,師父,坐吧。”連白的聲音里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他總是這樣,外表看起來軟軟的,其實主意比誰都正。可是這時候,為師卻不愿意聽他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想看他那張臉。“你在生氣?”“沒有。”“云方。”忽然被乖順的徒弟直呼大名,為師心中一顫,壓力如潮水般涌來,好像背后那個人,正準備著發動致命一擊,為師必須接著。深呼了口氣,為師轉過身,挑眉:“干嘛?”連白長得確實很英俊,修眉鳳目,鼻梁挺直,膚色如羊脂玉一般白皙光潤,即便放到為師之前生活的時代,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外貌已經如此了得,偏偏氣質又是極上等的,如切如搓,如琢如磨,玲瓏,溫潤,往那里一站,就是一電力發射機,對于為師這樣沒節cao的人而言,簡直具有無法抗拒的吸引力。而眼下,那雙鳳眸正瞬也不瞬地凝視著為師,眼里的溫柔深邃,簡直能把人淹沒……“我在意。”連白輕聲道,“但是,比起我的心情,你現下的身心狀況更加重要,所以我沒說。”為師當然知道他在意什么:“那你為什么又說了。”“因為你不高興了,你又在想東想西了。”連白嘆了口氣。“我才沒有想東想西,你們在意不在意,和我有什么關系,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過了。”為師說完,被連白握緊了手腕,拉進懷里,淡淡的蘭花香氣沁入鼻端,一時間熟悉的味道讓人沉溺。“師父,你為什么總是這么口不對心,若是我不夠了解你,一定被你哄了去……當年便是如此。”連白扶住為師的腰,對于現在的為師來說,站著確實挺費力,正好轉移一下重量,只是大肚子頂在他腹部,有點尷尬。“只有像二蛋那樣少根筋的才會想什么說什么吧。”為師訕訕道。連白撫弄著為師披散的頭發,仿佛給名貴的鳥兒梳理羽毛一般小心,口中道:“自從你回來,我在煙霞山下見到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和常人不同,我們這樣短暫的人生,在你眼中,也許就像白駒過隙一般,稍縱即逝,我們終究不能一直陪伴你,所以你會害怕,會逃避……”原來他早就知道。聽著連白溫潤的聲音,為師的眼睛竟有些發熱。“你不知道,你發呆的樣子很寂寞,好像在看很遠的地方,長時間專注地皺著眉,不管身邊發生什么事都意識不到……”連白一邊說,一邊摩挲著為師鬢角,溫熱的手揉捏著耳廓,這樣親昵的動作,不帶絲毫情-欲,仿佛只是來自親人間的安慰。這樣的動作讓人可以全然放心地接受,為師閉上眼睛,享受著他的服侍,不知不覺被他扶到床前,坐在柔軟的床褥間,身后是堅實溫暖的懷抱。“師父,我不能許你天長地久,但是這段路,讓我陪你吧。”窗外風聲很大,窗戶也被吹得吱吱作響,為師一手搭在鼓鼓的肚子上,忍不住又向連白懷里蹭了蹭。“師父,”連白聲音里帶上溫柔的笑意,攬住為師的胳膊收緊,“有了我們的孩子,也許,命數會不一樣。”好像快要下雨了,連白的懷里是最安全的港灣。為師在動搖,心里越來越往連白這邊傾斜,不知是不是因為,身體里又有了一個新的生靈的緣故。輪回幾世,從迷茫不安,到及時行樂,到逃避感情,終于累了,連逃避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想溺死在連白的溫柔里。腹部一陣猛烈的抽痛。“唔……”“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連白慌忙問,之前那溫柔神色全被驚慌失措取代。為師瞅著他笑,忽然又是一陣痛,笑不出來了。“我也不知……又沒生過……”“嘭”——門被人一腳踹開,二蛋帶著冷風沖了進來:“師父,御醫馬上就來!你要是疼了就咬大師兄!”看二蛋一副在外偷聽已久的樣子,腦袋上的頭發都吹成一邊倒了,樣子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