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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規名字叫伢檔,是這種買辦部門里的小官,真定府在地的人都管他們叫“伢兒吏”)給入檔過(=登記),說自家宅里有空的廂房出租了,之前一陣子,吳老爹是只等著伢兒吏帶人來看看房子,只盼著早一天能租出去。老實說,老爹這地方位置也不好,宅子又破,其實挺難租出去的。這都空了快一個月了,也就來過一個人看過廂房,還沒相中。老爹雖說是個倒夜香的,但是他平日里很是愛干凈,宅子雖破,卻也給他收拾得挺整潔。除了東廂那塊兒破門破戶的不成個樣子外,北房和西廂還是挺好的。羅維禮想用西廂來悶醬,故而就請老爹別出租那間廂房了。老爹也幾乎是羅維禮說個什么就是什么了,所以當日下晝就去了伢兒吏那里取消了空廂房入檔。☆、悶醬?1羅維禮什么都想好了,剛要甩開袖子開干....忽然地,被自己給囧笑了。一分錢逼死個英雄漢,他發現自己現在,還真的是什么都沒有啊....說白了去,他就連一斤黃豆都買不起....當年,爸爸走的時候,到底還是撂了個實業給自己的,實實在在有公司有廠子的,自己當時就算再辛苦,卻也是有個架子讓自己去發揮的。可現在,是真真正正,從零開始哇,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真的是....他知道老爹對自己好,有給自己買了兩身衣服,也供自己吃住,還沒緊著趕著跟自己提什么出門務工之類的事,可是他也還是沒辦法觍個臉去問老爹要銀錢去買黃豆,因為他一個習慣了什么都要一手靠自己的個大男人,實實在在拉不下臉去伸手跟人討東西,哪怕日后肯定能給人家還上也是開不了口去討....也罷也罷,想想別的方子弄點錢吧。羅維禮是坐在樹下發的囧,然后,被東西砸了。也砸醒了,因為砸他的是蘋果....蘋果在中外歷史上看來都是占據著重要的一席之地的,自從它砸了牛頓,就有了牛頓三大定律之一的地心引力定律;而自從它砸了羅維禮,就砸來了羅維禮的第一桶銅錢。羅維禮看著地上不少的自然掉落的小蘋果,半青不熟的樣子,長不大就掉落,證明這果子就是長不熟長不甜了,這和土壤氣候有關。他撿了一個起來去井邊洗了洗,然后咬了一口,發現,真的是酸....讓他想到了冰糖山楂,還有冰糖小蘋果(做冰糖小蘋果的蘋果就是得用酸的)....老爹白日里沒有活記,基本上都是在家里閑著,這會兒,他正在灶上升灶做飯。羅維禮跑進灶間,問吳老爹道:“老爹,外面那個蘋果樹上的果子我能摘嗎?”老爹聽不懂,皺著眉看著他,見他急了,就暫時放著灶不管,跟他走了出去,看到他指著那棵林檎(蘋果)樹,然后,就聽反正羅維禮是一勁問他這樹上的果子能不能采,就點了點頭,那當然是可以,這種樹上結的果子又沒人要吃。因為老爹講不出話,所以羅維禮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沒有“蘋果”一說,這種果子叫“林檎”,雖說外面街上擺攤賣果子的地方,也有賣林檎的,可是那林檎是從偏南一點的州府運來的,體型要大不少,果子本身也要甜不少。而真定府本地人家宅子里長的林檎樹純粹就是個擺設,結的果子酸不啦嘰的,沒人肯吃的。羅維禮就想著要試試,他記得老爹家里灶上有那種超大塊的冰糖的,平時老爹做菜湯是不用糖的,那塊冰糖反正也不知道他之前是買來要干嘛的。羅維禮雖說不好意思,但是鼓足了勇氣問了老爹一句:“老爹,這糖塊兒我能用嗎?”一說完還馬上說:“我過陣子一定買來還你。”以他這種性格的人要問得出這些話,是需要點勇氣的,而且他也還沒完全摸清楚這地方的開銷用度是個什么狀況,萬一這年代的冰糖是要花不少錢才能買到的呢,不好意思開口啊....老爹一聽,就拿了那老大一塊的糖往羅維禮跟前推了推,意思就是:沒事兒,你用吧。羅維禮謝過了老爹,跟老爹說他要出去一下,問能不能借老爹的劈柴刀用一用。老爹擺擺手示意他要干嘛就去干吧,不過在他沖出門之前,指著灶比劃了比劃,意思是別忘了回來吃飯。他點頭說不會忘的,說他不會出去太久,趕得上吃飯的。羅維禮提了個劈柴刀,就不敢由正門出去,不然這日光日白的叫人看見,還以為他是要抄家伙找人拼命去呢。所以,他由院子后門出了去,反正由后門出去的話,離他要去的目的地還近些。他由后門出去后就直奔他之前有晃過兩次的河邊,河邊有一種他要的木頭──豆梨砧木。他以前石家莊那家加工廠做的一種醬料就要用到豆梨,因為豆梨在生澀時產生的一種酸味是其它酸味劑無法替代的,他還去當時廠子附近的豆梨園子轉悠過。他知道這種豆梨砧木用來取代竹簽是再好不過的了。反正他在這座城晃過這么多次也沒見過竹子,那只能用豆梨砧木來取代了。他去到了小河邊,往河邊林子深處走了走,拿出那把砍刀,跟做賊似的,因為老實說,他也不知道這里讓不讓亂伐木的....他做賊似的對著樹拜了拜,怕驚擾了樹神....自從他穿越,自從他被踢進了一堵墻、跑到宋朝來,他就變成了有神論者....然后,大刀一揮....唉,一揮哪能砍斷啊,所以他再揮了幾揮,所幸這種樹細的很,十幾下也就斷了。一棵樹,夠了,他就地,把個枝枝葉葉給斬了,然后提著個細樹桿子和那把劈柴刀就回家去了。回了家,他吃了午飯,就跑院子里忙活去了。啞老爹見他忙活,雖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可是想說要幫他搭把手。不過他只說不用不用,那老爹也就不管他了。他把自家院子里那棵林檎樹上的果子采了25個下來,檢查了一下是否都是完好的,然后就拿到井邊舀水清洗。洗完了后,就放在院子里自然風干一下。接著他就把那個豆梨砧木去樹皮,盡可能地削成勻稱的短簽,弄了個30根左右就不接著干了。把沒用完的砧木收了進西邊那間房里。他把短簽也攤在外面曬著,然后就進了灶間,在鍋里把水燒上。又出了來把砧木簽一支支從小蘋果的臍處插*入,再把裝蘋果的籃子給提了進灶間。然后把冰糖給熬了,趁熱把個小蘋果放進去滾了滾。放涼了,直接就裝籃子里,跟老爹說了聲就把籃子提出了街,中間的過程順的都不帶打隔愣。他想著的是,這東西唉,看天意吧,能賺就賺,不能賺就不賺了,頂多就是浪費了塊冰糖。他提個籃子走著時,就在想定價問題,說白了,他也不知道這里的錢是怎么回事,家里老爹是個啞巴,平日里的日常生活方面和這個地方的用語方面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