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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鞘?!毖┕壤先藢λ某泽@不以為意,淡淡回答,“當年為師救過一個重傷之人的性命,后來那人離開的時候將這個劍鞘交予我保管,并說如果一年之后他還沒有回來,我就是這個劍鞘的主人。”說到這里,雪谷老人僵硬的臉上劃過一絲淡淡的落寞,嘆息般說道:“這個東西在我這里放了二十多年了,我想,他恐怕是不會回來拿了。我現(xiàn)在把它送給你,也算是讓它得以有用武之地?!?/br>“他死了么?”這句話在寒鐵心的喉嚨處轉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這么顯而易見的問題他覺得沒有必要問出來讓師父平添憂傷,于是說道,“這么看來這劍鞘還是件寶貝,只是不知它寶貝在什么地方?”雪谷老人掏出一個匕首,對準躺在桌子上的劍鞘砍去,在匕首與劍鞘相碰的剎那,匕首沿著柄整齊的斷開來。寒鐵心立刻呆立當場。他從未見過哪個劍鞘能有如此威力。“此乃鐵木杉與玄鋼混合而制成的劍鞘,堅硬無比,刀槍不入。”雪谷老人解釋道。“果然是寶貝!”寒鐵心將劍鞘拿在手中,只覺劍鞘的寒氣順著掌心直入體內,掂量一下,竟是比普通的棍棒都要沉,重新細心裹好背在身后,寒鐵心恭敬的向雪谷老人告辭,轉過身躍上瓦礫,快步離開了青萍教。☆、第37章探寒鐵心不太會騎馬,又嫌馬車太過引人注目,只得靠輕功趕路,一路奔波,總算在天黑前到達目的地,在身形停穩(wěn)的剎那,他覺得兩條腿都是酸軟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以狗□□的姿勢摔倒在地上。他環(huán)顧四周,找到一間門臉很小的飯館,走進去打算歇歇腳,順便等到天色完全暗了在行動,一進飯館,他發(fā)現(xiàn)有這樣想法的不止他一個人。蕭鳳翎一塵不染的白衣和雕刻精致的白玉面具和這間連招牌上的字都褪了顏色的小飯館格格不入。他點了一桌子的飯菜卻不動筷子,只是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怔怔望著樓下的街道發(fā)呆,寒鐵心知道,他也是在等待日落。在寒鐵心坐下的時候,蕭鳳翎轉臉看了他一眼,但只是一眼,很快又將頭轉了過去,寒鐵心覺得自己這幅樣子應該是騙過了他,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又因一路奔波腹中早已敲起戰(zhàn)鼓,招呼小二上了一碗牛rou面,悶頭大口吃了起來,這個飯館店面本就很小,人又少,雖然寒鐵心吸面的聲音并不大,卻仍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耳力敏銳的蕭鳳翎耳中,伴著胃里反上來的一陣酸水,面具后的蕭鳳翎深深的皺了一下眉,就再也不想看那體態(tài)臃腫的莊稼漢第二眼了。太陽落山后,蕭鳳翎起身離開了飯館,正在剝著核桃的寒鐵心見狀也起身跟了出去,為了不引起蕭鳳翎的懷疑,在第一個路口便與他分道揚鑣,繞了一圈偷偷潛進南宮世家。摸索著找到了南宮煉的房間,走到房間門口時微微一笑,看來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人是誰,寒鐵心不難猜出,暗想也算是英雄所見略同。蕭鳳翎從教眾那里得到消息,南宮煉的房間自從他死后就一直空著,這一點就讓他頗為奇怪,南宮世家雖然家大業(yè)大,但畢竟是武林世家不是達官顯貴,不會像官老爺那般自己住一間房,夫人住一間房,各個寵妾再一人一間房。南宮煉只有一個妻子,就是江南金刀堂堂主閔敬的幼女閔雅,兩人成親十余年,育有一子南宮淳,是南宮世家唯一的繼承人。江湖傳言南宮煉與夫人閔雅雖是在家族的安排下指腹為婚,成親十余年來也算得上舉案齊眉,他們的獨子南宮淳更是乖巧伶俐,根骨極佳,雖然年紀尚幼,但不難看出日后定是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這樣一對外人眼中門當戶對的江湖眷侶,怎么會在南宮煉死后不久,閔雅就搬出了他們的房間呢?就算是她不愿睹物思人,那為什么要派那么多人守在房間周圍,一副害怕被人闖入的樣子,不過是一間臥室,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除非,里面藏著什么秘密,藏著什么不能為人知的秘密。蕭鳳翎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仔細查找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夜風吹打著窗欞,發(fā)出輕微的響聲,蕭鳳翎的手微微僵了一下,轉身,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眸緊盯著窗外,沉聲說道:“閣下既然已經來了,為何還要畏首畏尾不愿現(xiàn)身呢?”在說話的同時,蕭鳳翎一揮右手,袖中三支喪門釘已經打出。“閣下既然要我出來相見,為什么又要暗器相迎呢?”一道黑影從窗戶閃了進來,聲音低沉沙啞,吐字含糊不清,帶著濃重的南方口音。蕭鳳翎一見來人,立刻警覺了起來,這個人便是曾經他在青萍谷遇到的那個身材臃腫的蒙面人,自從上次交過手,蕭鳳翎派人四處打聽,那人卻好似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打聽不到絲毫消息,這次再見,仍是一身夜行衣,也仍然是蒙著面,又出現(xiàn)在南宮世家,不得不讓蕭鳳翎心中更加懷疑,眼前這個胖子究竟是哪路人,與自己的一次次相遇,是偶然還是有所預謀。“蕭教主不必驚慌,我并沒有惡意?!焙谝氯薱ao著濃重的南方口音說道,“相反,我們現(xiàn)在有著共同的目標?!?/br>“哦?閣下此話怎講?”蕭鳳翎問道。“南宮世家,便是我們現(xiàn)在共同的目標。”黑衣人篤定的說,“無論是南宮煉的死還是最近武林名家的死,都有著太多的疑問,我們都是為了解開各自的疑問而來,不如合作,將這件事調查得水落石出?!?/br>“合作?”蕭鳳翎冷笑,“閣下將我的底細調查透徹,我卻對閣下一無所知,你說,我們要如何合作?”“青萍教蕭白衣的名號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蕭教主藝高人膽大,夜間出行也不改裝束,自是不怕被人認出來?!焙谝氯说恼f,“而我不過是個江湖上籍籍無名的小人物,就算蕭教主曾經聽過我的名號,恐怕也不會記得?!?/br>“閣下自謙了?!笔掵P翎如劍般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黑衣人,腦中不斷搜索著,南方出現(xiàn)過什么厲害的角色。蒙著面的寒鐵心看著蕭鳳翎面具后的眼睛,心中還是很坦然的,雖然易容的功夫自己先天條件不好沒有學成,但這聲音也算是練得小有成就,不能說任何人的聲音都模仿得以假亂真,變化幾種聲線還是游刃有余,他故意以南方口音與蕭鳳翎對話,就是為了要誤導他,讓他不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門外傳來幾聲細碎的腳步,似是南宮世家的家丁正在巡視,走過門口時,有一人忽然開口說道:“房間里好像有聲音?!?/br>“什么聲音?我怎么沒聽到。”另一個人粗聲粗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