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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廝殺了。”正想著,一支羽箭破窗而入,貼著寒鐵心的鬢角,蹭著蕭鳳翎的鼻尖帶著雨腥味呼嘯而過。又是幾聲利箭破空,馬匹受驚,嘶嘶鳴叫,寒鐵心見眼前形勢,顯然周圍已有人做好埋伏,再看蕭鳳翎非但不驚,還泰然自若的拿出一把素色油傘。寒鐵心看著那雙微微瞇起的眼睛,猜想著面具下蕭鳳翎的表情是鄙夷或是得意。蕭鳳翎手持桃夭飛身而出,細雨中撐起油傘,那一身純凈得沒有雜色的白,宛如風雨中佇立的一尊玉像。一時間,所有的箭都有了共同的目標。一陣箭雨灑下,蕭鳳翎仍是左手撐傘,右手的桃夭在空中飛轉,將射來的箭斬落在地。雨中,兩個帶著斗笠的人揮刀向蕭鳳翎砍來,寒鐵心看到斗笠下的臉時,不由心中一驚,這兩個人對他來說并不算陌生,他們正是之前在青萍教內遇到了邵強、邵磊兩兄弟。“顧冠說他們是谷先生的手下,難道……那個谷先生就是海棠口中的唐瀟?”寒鐵心的腦中瞬間閃過好幾個念頭,他萬萬沒有想到與麒麟山莊合作的人竟會是蕭鳳翎的師兄,但轉念一想,能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找到與蕭鳳翎有過節(jié)的麒麟山莊,對蕭鳳翎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的除了他至親之人,必然只有想置他于死地的人。邵氏兄弟雖然看上去碩壯,動作卻異常靈活,兩人一攻一守配合甚是默契,但在蕭鳳翎面前終是略遜一籌。隨著劍身上的桃花無聲盛開,蕭鳳翎為這陰晦的雨天添上了第一筆艷色。寒鐵心擔心的向四周看去,邵氏兄弟已死,不知顧冠和其他麒麟山莊的人有沒有跟來,看蕭鳳翎胸有成竹的樣子,分明對于他們的伏擊早有對策,若是他們真的隨邵氏兄弟同來,恐怕兇多吉少。又有八個人攻來,蕭鳳翎仍是揮劍相迎,隨著幾聲刀劍相撞,一聲聲慘叫在雨天顯得分外凄厲,每一聲慘叫之后,都會有一個人倒在地上,再也無法起來。細雨漸漸變得滂沱,蕭鳳翎手中那把已被染成紅色的油紙傘在雨水的沖刷下淌下紅色的水珠,一身白衣卻仍是潔白無垢。低頭看了看被雨水打濕的褲腳,上面還濺上零星幾個泥點,蕭鳳翎厭惡的蹙著眉頭,不管接踵而至奔來的人,轉身向馬車上走去。幾聲長嘯劃破了單調的雨聲,四周驀地飛出數(shù)十幾個烏色飛爪,飛向那些奔向蕭鳳翎的人,飛爪抓破皮膚,受傷的人立刻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顯然上面涂了見血封喉的劇毒。“六隊人馬到了!”海棠興奮大叫,“嘿,這些他們插翅難飛了!”被雨水沖刷的地面浮上一層血色,寧靜的梅嶺此時已變成橫尸遍野的人間煉獄。寒鐵心終于明白,蕭鳳翎買的那六個包子是在告訴小二要派六隊人馬,至于茴香還是梅菜,相比是小二為了和他確認回去還是去梅嶺吧。蕭鳳翎此次離開青萍教,看似是為了祭奠先師鋌而走險,實則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既解了體內的寒毒又重創(chuàng)了他師兄派來的殺手。此等心機,此等手段,寒鐵心不得不佩服。蕭鳳翎望著車窗外地上濺起的緋色水花,摘下了白玉面具,拿過那包已經(jīng)涼透了的梅菜包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寒鐵心不動聲色的看著窗外越來越多的死人,忽然心中一涼,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他雖叫不上名字,卻肯定曾在麒麟山莊見過。麒麟山莊的人也來了。寒鐵心想著,這樣一來莊主更是要與蕭鳳翎勢同水火了。他不知道谷先生是用了什么方法游說,才讓一向處事小心謹慎的高廣杰答應與他結盟聯(lián)手對付蕭鳳翎。但有一點寒鐵心可以肯定,高廣杰低估了蕭鳳翎的實力。寒鐵心細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心中暗道:“希望這記警鐘能夠敲響莊主,不要再冒險了。”☆、第18章變故一陣廝殺之后,四周的一切都沉寂了下來,天地間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沖刷著滿地的鮮血,洗滌著那一場荼毒。三個人走向馬車,向蕭鳳翎恭敬抱拳道:“教主。”“都處理干凈了?”“是!絕沒有留下活口。”一個人回答道,他微抬起頭,寒鐵心認得他正是瓜州包子鋪里的小二。果然蕭鳳翎早有預謀。“做得很好。”蕭鳳翎滿意的點點頭,繼而說道,“這里的景色雖美,但放眼望去全是綠葉未免單調,將這些人的頭顱全部割下來吊在樹上,估計會令后來人更加驚艷。”“是!”三人齊聲回答。“主人!”頭戴斗笠的男人站在一輛簡陋的雙轅馬車前,沉聲說道,“我們中了蕭鳳翎的計,派去的兄弟,全部被割下了頭,系著頭發(fā)吊在樹上!”“哼~他還是這么聰明,什么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車中人咬著牙陰森說道,“難怪、難怪從小師父就喜歡他,夸他天資聰穎,夸他機智過人。難怪、難怪啊……哈哈!”車中人笑得瘋狂,口中反復叨念著難怪,直到嗓子笑得沙啞,才放松了笑得僵硬的臉部肌rou,狠狠說道:“派人傳信給顧冠,說蕭鳳翎嘲笑麒麟山莊不堪一擊,揚言要將麒麟山莊夷為平地。”“是!”岸邊柳條隨風飄動,映在水中,打亂了一個白色的倒影。蕭鳳翎少見的沒有戴面具,手里提著一壺酒,站在河岸邊立著的一座墳前,墳前碑上沒有刻一個字,這是師父的意思,他說人都死了,留個名字有什么用,記得他的自然會來看他,不記得他的就算看到塊刻著名字的墓碑也不會駐足半刻。蕭鳳翎打開酒壺,將芬芳美酒倒在墳前,坐在碑前輕聲說道:“師父,鳳翎來看您了。今年帶來的酒可合您的胃口?”沒有人回答,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蕭鳳翎卻像是得到答案似的笑著說:“您老人家喜歡就好。”寒鐵心和海棠遠遠看著坐在墳前自言自語的蕭鳳翎,臉上掛著的是寒鐵心從沒有見過的如同孩子般單純爛漫的笑容。一時間,寒鐵心竟有一種錯覺,這個倨傲的教主摘下的不僅是臉上的那張白玉面具。直到日頭偏西,直到月朗星稀,蕭鳳翎才不舍的起身,揉揉麻木的雙腿,和恩師最后告別,向馬車方向走去。海棠已經(jīng)倚在車上睡著了,只有寒鐵心安靜的坐在一棵樹下,看到他過來才起身迎過來。蕭鳳翎摸出白玉面具正欲戴上,寒鐵心的手卻在這時伸過來。蕭鳳翎警覺的攏指為爪準確的卡上他的喉嚨,寒鐵心的手沿著蕭鳳翎的頭頂劃過,指縫間夾著一片卷曲的柳葉,扔到地上,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