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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寒鐵心沒想到這真的是他鋌而走險的原因,不禁奇怪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讓蕭鳳翎做出這樣不理智的決定,又問道:“看來令師與你的感情很深。”“師父于我,恩同再造。”蕭鳳翎答道,“當年若是沒有他老人家,我早就不知道去哪里投胎去了。”“哦?這么說,你是孤兒?”寒鐵心沒想到他們竟有同樣的遭遇,出于同病相憐,對他不自覺的多了一份親近。“我是孤兒,又不算孤兒。”蕭鳳翎的臉上籠上一層悲傷,不堪回首的往事再一次浮現(xiàn)在眼前。寒鐵心莫名其妙的問道:“此話怎講?”蕭鳳翎長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我很小的時候,故鄉(xiāng)大旱,整整三年莊稼顆粒無收,日子眼見就要過不下去了,有一天家里來了一行人借宿,并愿意給我一袋白面作為報酬。當時爹娘高興壞了,急忙為他們整理房間,還把最新的被褥給他們鋪上。一行人中,領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明明是個男人卻打扮得花枝招展,還化了妝,看著很不舒服,他總是有意無意的盯著我看,我覺得很奇怪,后來無意中我聽到他和爹娘的談話,他說我模樣俊俏,要將我□□成小倌,只要爹娘讓他把我?guī)ё撸徒o他們五袋白面……”“你爹娘……同意了?”寒鐵心輕聲問。蕭鳳翎嘆了口氣,緩緩點頭。“那你又是怎么加入青萍教的呢?”“我同他們到了臨安,被關在一家妓/院中接受□□,我先后逃跑了十六次,都被他們抓了回來,被打得遍體鱗傷,但是我仍不甘心認命,第十七次我終于逃了出來,卻因體力不支昏倒在路邊,被途經(jīng)此處的師父救下。”寒鐵心沒有想到,這只孤傲的鳳凰竟有著這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心中頭一次對他產(chǎn)生憐惜,隨后又問道:“那你有沒有再回去家里?”“沒有。”“你恨你爹娘?”“以前恨,現(xiàn)在想想,就算爹娘沒有賣了我,以家里當時的情況,我也不見得能活得過那個冬天。”蕭鳳翎苦笑,“也就沒有什么好恨的了。”“這樣也好。”寒鐵心認真的說出這樣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話,“有個可以恨的人也好。”“哦?”“那一年土匪闖入我家,見東西就搶見人就殺,爹娘將我藏到菜窖中才幸免于難,但我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鋼刀刺穿爹娘的胸膛,看著還是黃花大閨女的大姐因不愿被他們糟蹋投井自盡。”寒鐵心深吸一口氣,再緩緩的帶著些顫抖的吐出,“所以說,恨也不是最糟糕的事,至少你還是有人可恨的。”蕭鳳翎盯著他愈見深沉的目光,微微一笑:“人的境遇是好是壞,往往都是靠比較得出來的,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遇見一個比我更慘的人。”寒鐵心被他的話逗樂,搖頭笑著說:“看來我是給你做墊背了。”寒鐵心的笑容很溫和,讓人如沐春風,至少蕭鳳翎是這樣認為的,他怔怔的看著那張笑臉,竟有瞬間的失神。“你師父就你一個徒弟么?每年只有你去祭拜?”寒鐵心繼而問道。沒想到剛剛還好好的蕭鳳翎迅速轉為了那副鋒利冷傲的表情,連說話的聲音都冷了下來,起身走到床上,淡淡的說:“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寒鐵心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了這個喜怒無常的蕭大教主,但有一點他能肯定,蕭鳳翎一定還有同門師兄弟,而他們之間的關系想來并不融洽。余下的半宿時間,兩人睡得很安穩(wěn),轉天一早,海棠就來向蕭鳳翎復命:“那些人的尸體已經(jīng)處理好了。”“很好。”“我們現(xiàn)在要動身么?”海棠問。“不急。”蕭鳳翎的手指沿著茶杯的邊緣輕輕轉著,“我們驅車去衛(wèi)陽。”“去衛(wèi)陽做什么?”海棠不解的問,“教主之前不是還說怕耽誤了老教主的忌辰嗎?”“調(diào)虎離山。”在他們兩人說話間,寒鐵心已把盤子中的早飯吃干凈,抹抹嘴說道。“要你多嘴?!”海棠白了寒鐵心一眼,顯然對上次害她被訓的事還耿耿于懷。寒鐵心暗道一聲好心當做驢肝肺,苦笑搖頭,繼續(xù)低頭喝著粥。“行了,你快去準備吧。”蕭鳳翎揮揮手,待海棠離開后起身去拿劍匣,忽然一陣刺骨的寒意由胸口處迅速擴大,五臟六腑都像是要被冰刃刺穿一般,腳下一軟,幸虧扶住床沿才勉強站立。“你怎么了?”寒鐵心見他面色痛苦的揪住胸口處的衣料,快步走過去撫住蕭鳳翎,感覺到他之間傳來的寒意,不禁皺眉問,“這是……”“沒事。”蕭鳳翎努力直起腰身,倔強的說,“你將東西搬到車上,我隨后就來。”寒鐵心見他這么說,想來對自己還很是提防,松開了他的手點頭說了聲好拿著行李上了馬車。過了不久蕭鳳翎也坐了上來,臉上帶上了白玉面具,遮擋住本來容貌,一上車便靠在一角閉目養(yǎng)神。海棠駕著車向衛(wèi)陽的方向駛去,快到正午的時候,馬車途徑一片竹林,一直沉默的蕭鳳翎忽然開口提醒道:“海棠,小心。”“是!”海棠應道,驅車走進竹林,馬車走得很慢,看上去很是悠閑,不像是趕路,倒像是來游山玩水,路過一條小溪,蕭鳳翎再次開口:“我口渴了,要去溪邊喝點水。”蕭鳳翎蹲在溪旁,將水壺放到溪水中汲水,面具后的雙眼盯著水面上映出的幾點倒影,露出了凌厲殺意。蕭鳳翎將銀制的壺蓋細細蓋好,看似隨意的轉身,卻在轉身的同時袖中飛出無數(shù)銀芒射向對面竹林。數(shù)道銀光穿過青翠竹葉,留下細小的透光的孔,隨著竹葉的簌簌聲和悶哼聲,幾個人挑落到地上,他們見已敗露,也不再掩飾,拔劍向蕭鳳翎刺來。“教主,接著!”海棠打開劍匣一拋,一道銀光飛出,在日光的照射下,亮得刺眼。蕭鳳翎抬手,桃夭已穩(wěn)穩(wěn)握在手中,劍光映在白玉面具上,更顯冷峻,似是踏黃泉而來的無常厲鬼。揮劍相抵,身形詭異,更似鬼魅。一群人舉劍攻去,往往刺到的只是一個個殘影。隨著劍身上的桃花盛開得愈加艷麗,倒在地上的尸體也越來越多。一聲清嘯,伴著嗖嗖的破風之聲,亂箭從四面八方射來。“小心!跟在我身后!”海棠將寒鐵心拉到身后命令道,舉劍一一斬斷射來的箭,一點點向蕭鳳翎的方向靠去。寒鐵心看著她嬌小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