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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要緊事要囑咐阿誠嗎?如果有的話,我等你說完再繼續說啊。”明樓暗罵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他當初跟汪曼春的黑歷史太多,如今既然跟阿誠說明白了就再也不敢作死作活,只好讓阿誠隨時看著。但這樣的理由自然是不敢明說的,“你先說吧,你說完了,我好讓阿誠按你的意思,安排一下蘇太太?!彪m然明顯是不愿意讓阿誠出去的意思,但倒也還算是合情合理。畢竟,蘇太太出了這樣的事之后是不太可能繼續呆在上海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搬走,這樣至少還能保全性命。而且,汪曼春也是知情識趣的人,明樓既然就差直說‘你先走阿誠才走’了,她當然不會再跟個傻子一樣,做更多要求。她看了看阿誠,然后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明樓身上,“倒也沒什么,只是我覺得蘇太太以后也不適合再待在上海了。最好,還是去北平吧。”阿誠站在汪曼春的背后,當聽到‘去北平’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蘇太太當年就是從北平被調到上海的,而且阿誠清晰的記得,那個時候,大哥作為組織上的指揮者曾經以‘眼鏡蛇’這個代號,直接向蘇太太下達過命令[1]。如果‘去北平’這三個字真的不只是隨口一說的話,那是否意味著汪曼春也知道了當年在北平的更多事情?明樓在聽到‘北平’二字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心跳仿佛都停了一秒,但他與阿誠不同,他是直接和汪曼春面對面的,因此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北平也不錯,算是無戰事區了。只不過要去哪里,到底還是要看看蘇太太自己的意思。她如果愿意去北平,那自然不錯。但要是想去別的地方,咱們也沒辦法勉強?!?/br>汪曼春看了一會兒明樓的表情,然后微微一笑,“也是,這種事的確勉強不得。那我也就沒什么別的可安排的了,師哥就讓阿誠看著蘇太太自己的意思辦吧?!彼D了一下,“對了,師哥,我前兩天去郊外散心,聽見有兩個外鄉人在討論,竹葉青和眼鏡蛇到底哪個更毒一些。他們說了好久都沒個結果,但我覺得應該是眼鏡蛇更毒吧?畢竟,眼鏡蛇殺人,可是一個都不放過。師哥,你說呢?”她似乎只是一個急于得到心上人認可的女孩子罷了。明樓笑了一下,“你如果想要知道,我回頭讓人去再往南一些的地方給你抓兩條,你找個人試試不就知道了?”汪曼春抿嘴笑笑,“我倒是想,只是怕師哥覺得我殘忍。只是沒想到竟然師哥先提出來了,那我也就放心了。”說罷,便沖著明樓和阿誠兩人都笑了一下,告辭離開了。阿誠目送汪曼春離開,然后看著明樓,卻并沒問出來。他很清楚,這間辦公室未必就有多安全。明樓點點頭,“看來蘇太太和她這個meimei不太一樣。”蘇太太恐怕還是說了,要不然汪曼春應該也不會特意提及北平和眼鏡蛇。他們都以為程錦云是那個更怯懦、木訥的人,但當她意識到自己也許是被拋棄的時候,她的選擇卻比任何人都要決絕,也比任何人都堅強。她選擇了死亡,因為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保證什么也不說,所以她選擇了最保險的方式——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但明樓和阿誠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汪曼春要為蘇太太掩飾,不過她告訴他們的意思卻很直白,她顯然是覺得蘇太太和他們是一伙的,所以才來試探。雖然不確定這是市恩還是釣魚,但明樓都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也很強大,她的確猜對了。“問問蘇太太愿不愿意去鄉下吧。”明樓頓了半晌,淡淡地說道。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阿誠卻知道他的意思。明樓的代號‘眼鏡蛇’在北平也曾經用過,如果真的讓蘇太太回北平,焉知汪曼春會不會秘密派她調查‘眼鏡蛇’的真實身份?畢竟,她能向汪曼春坦白就有可能和她合作——阿誠不愿意這么想,但他作為一個特工,他就不得不考慮到這個可能。去下鄉對于蘇太太來講就是最好的狀態了,只要她從此不提往事,也許有朝一日他們還能替她擺脫汪曼春。這對于一個曾經的特工而言,已經算是非常圓滿的結局了。蘇太太自己顯然也知道,所以她同意了,甚至沒有和明鏡告別就悄然和全家一起離開了上海——其實即使她愿意去告別,阿誠可能也不會同意。蘇太太雖然被放出來了,但再怎么說也是嫌疑極重的人,這個時候進明家的門,完全就是置明家于險境。明鏡雖然知道蘇太太被捕,但當知道她一言未發就離開的時候,還是有點難過。在晚飯的時候甚至也幾次嘆氣,說從此又少了一個能聊聊天的人。桌邊的人誰都沒有勸慰,因為他們都知道明鏡在感慨的并不是一次分別——亂世之中所有的分別最終能迎來重聚的,一百例中未必能出兩三個。明鏡看看沉默不語的四個弟弟,過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以前烏煙瘴氣的時候也就罷了,但現如今這屋里都清凈了,你們還不肯跟我說一句嗎?”她從前不問不說,但現在終于還是等不及了。明樓和明臺知道無話可說,便只是低頭吃飯,但阿誠和顧清明卻都放下了碗筷,低下頭不說話。明鏡看看他們,自然知道明樓如果不開口,他們就誰都不敢多說,所以她決定擒賊先擒王,“明樓,你難道想要瞞我一輩子嗎?如今上海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我不想有朝一日死的時候,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jiejie?!?/br>明樓放下碗筷,拿餐巾輕輕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食物殘渣,略一頷首,“我一日不死,大姐也就不會。”又對阿誠說道:“你吃完了,到我書房來一趟?!?/br>他沒有直說,他只是用自己的態度分明告訴明鏡,他絕不可能說任何暗示她的話。阿誠見明樓說了要自己過去,自然不會繼續吃飯,他想了一下,“大姐,您就是我們的jiejie,這個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嗎?”他似乎是在做什么承諾,但又似乎根本沒聽懂明鏡的言下之意,只是陳述一個簡單的既成事實。明樓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說什么,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你們的事我居然都是最后才知道的,我還算是什么大姐?”明鏡淡淡地反問了一句。阿誠不知道她說的是‘你們之間的事’還是‘你們可能做的那些事’,一時竟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明樓沉默了一會兒,“我之前不敢告訴大姐,也是因為怕大姐責怪。但自那次在醫院之后,大姐說我要和誰在一起您都不管了,我就一直想要告訴您,只是始終并沒有合適的機會。您也知道,那陣子事情多,我實在不知該在哪,又從何說起。我不希望我和阿誠之間的事,成為我的七寸,被別人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