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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罷了。不過就在當晚,明樓就收到了郭騎云的密電,“這個郭騎云,我看八成兒是被于曼麗帶的……不過也好,你明天也就不用去了……我看這郭騎云和于曼麗是合作的來的。于曼麗有點兒腦子,郭騎云又知道按規矩辦事,不會有錯。”明樓看完密電,回了一句‘可以’,然后如此對阿誠評價這對‘表兄妹’。郭騎云說了一則影樓的廣告,內容就是顧清明的一張照片和一行字‘本影樓新晉攝影師顧清明’。這也是于曼麗和郭騎云要跟明樓請示的內容——是否可以借顧清明的照片為影樓做宣傳。不但是明樓,就連阿誠也能知道他們是什么用意。剛才說了,影樓的經營不好,但地理位置極佳且一直屹立不倒。這種情況一天兩天還好,可以說是兄妹倆有點兒積蓄可以支撐,但如果長此以往,恐怕是要惹人注意的。所以不如借用顧清明的形象,想辦法做好買賣——大隱隱于市,便是這個道理。其實顧清明對于這個提議本來是不甚同意的,在他眼里,既然于曼麗二人是做那種營生的,就最好別出這種幺蛾子,低調做人才是正經。但于曼麗一席話還是說服了他,“你想啊,你在上海也沒什么事做,做這個攝影師還可以解解悶兒。而且啊,你這么做就是幫我們打掩護呢。這不也是你跟我們來上海的目的之一嗎?”顧清明雖然因為父親之前百般搗亂最后決心離開軍隊另謀他法,但并非是說他就不想著救國了。因此,對于這種人,你自然只能追求用‘國家興亡’來吸引他、說服他。于曼麗雖然跟顧清明相處日短,但這并不意味著她就無法了解他——顧清明和很多人都不一樣,他就像一條溪水,你雖然不一定能知悉其深淺,但卻還是能一眼看到底。果然,顧清明就答應了。第二天早上。明樓依約到了汪家,參加汪芙蕖辦的聚會。這種時候阿誠一般都是不參與其中的,只負責在外頭和其他人的隨從司機聊聊天,或者坐著發會兒呆——有點兒無聊,但最起碼省腦子。哎,不過,其實阿誠需要想的事兒還是挺多的。比如,大姐總不可能老不回上海,等她回了上海,那該怎么跟她解釋大哥的職位和明臺沒去港大的事兒呢?其實大哥倒還好……大不了挨一頓打也就完了,但明臺就不好交代了。這可該怎么說呢?說明臺不想念了?不行,那大姐一定要問他不念書去干嘛,還得問你們為什么不管管——嘖,管,我們倒是想管呢,管得了嗎?這位小祖宗能聽我們的?那難不成說明臺是偷跑去參軍,結果被顧清明抓了回來?而顧清明為了一個女人連當兵不當了,就到了上海?大姐是了解顧清明的,這么說未必糊弄的過去……而且即使大姐相信了這世上有這么一個女人魅力無邊,她會不會要求見一見于曼麗?女人了解女人,她會不會看出什么端倪?而且就算于曼麗能不露一丁點馬腳,那明臺能嗎?他那個上躥下跳的脾氣,能做到不搗亂不讓大姐生疑嗎?阿誠呆呆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半天沒個頭緒。“哎,你是誰???你不能往里闖!”阿誠正發呆就聽見汪公館一個傭人這么說著,似乎是在阻攔什么人。阿誠下意識地往門口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冷汗就流了一腦門子。“大……大姐?”阿誠下意識地快步迎了上去,不自覺地露出一個近乎于諂媚的笑臉,“您怎么來這兒了?”明鏡雖然來的匆忙,但發髻、衣服都絲毫不亂,處處都是整整齊齊的,她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剜了阿誠一眼,也不回答,只是反問道:“你們來得我就來不得了嗎?你讓開,別攔著我。我倒要看看,你們是為什么到這兒來!”這氣勢洶洶的架勢,阿誠哪里敢不攔著她呢?他忙擋在她身前,“大姐,咱們有什么話可以慢慢說,您要是這么進去了,大哥他……”他壓低聲音,“您讓大哥臉面上怎么下得來呢?”不用問都知道明鏡這臉上掛著冰碴子是來踢館的,阿誠自然益發不能讓她進去給明樓難看——不過……給點兒難看好像也沒什么,誰都知道明鏡性格耿直剛正,她看不慣自己弟弟給新政府辦事也是最正常不過的。她來鬧一回,給明樓些臉子看,沒準兒反而能讓明樓更取信于人……阿誠一時有點兒走神。不過……他似乎忘了什么……但是,是什么呢?這一走神雖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但阿誠在明鏡眼皮子底下長到這么大,明鏡就算不如明樓了解阿誠,但他走神兒了這么明顯的事兒她還能看得出來。于是,就只是這一走神,明鏡一把就推開了阿誠,推開門就進去了,嘴里還接著屋內汪芙蕖的話說了一句,“早就怎樣???當年要不是我反對,汪家大小姐如今已經是明家大少奶奶了,對嗎?”阿誠嚇得趕緊跟了進去,他不敢碰明鏡,但還是在身邊小聲地勸解,“大姐,算了吧,大哥也有難處……您聽我解釋一句再……”明鏡聽見了,并于百忙之中抽空賞了阿誠一個白眼兒。這白眼兒……真是熟悉到令人懷念……阿誠默默吐槽了一句,然后扭頭看看一臉嚴厲、無奈地看著自己的明樓,無聲地搖搖頭,并適時搭配了一個嘔心瀝血的痛苦表情。在明家,我還是說了算的。現在想起來這句話,明樓都想給自己一巴掌……不過就在他和阿誠都不約而同想起這句話的時候,明鏡也很配合情緒地給了明樓一個大嘴巴。阿誠現在終于想起來自己忘了什么了……‘夢’中,同樣的情況下,大姐也是這樣給了大哥一耳光,并警告他晚上必須回家。阿誠看了看有點兒尷尬——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的明樓,心里說了句不好意思,不過接下來,當汪曼春暗指明鏡‘人有旦夕禍?!臅r候,阿誠就把所有的不好意思都拋到了腦后。他看著明樓,直到明樓帶著威脅喊出了汪曼春的名字的時候,他才松了口氣——他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告訴明樓,那天汪曼春到底說了什么以至于他竟然公然無禮。他很擔心,擔心自己沒說出來會造成什么不可預測的后果。還好,就像‘夢’里一樣,明樓知道了,而且也作出了警告。只是,幾乎每一處‘夢’都貼合了現實,這還真的只是一個夢嗎?阿誠對自己過去的想法產生了動搖。而且,如果那不是夢,又是什么呢?難不成,真的有上帝給了他某種昭示嗎?“阿誠,你送大姐回去?!泵鳂堑吐晣诟懒艘痪?,他現在不能走,他還有沒唱完的戲,沒開鑼的返場。阿誠想也沒想就點點頭,“大姐,我送你。”他以為明鏡會直接走開不理他,但明鏡卻停了一下,狠狠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