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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偽裝者/戰(zhàn)長沙]明先生作者:小璃的木偶文案明樓從來都不怕死但明樓的追求也從來都不是馬革裹尸只要有可能他更愿意陪著阿誠白頭到老站定樓誠,副cp明臺/顧清明[副cp強(qiáng)行安利,東主也是被b站推進(jìn)坑里的]食用說明1、男主男主、男配男配之間無bg感情線2、兩對cp都he,東主不生產(chǎn)玻璃渣3、不生子,清水內(nèi)容標(biāo)簽:豪門世家民國舊影甜文重生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明樓、阿誠┃配角:明臺、顧清明、明鏡等┃其它:第1章1阿誠老了,有時候他甚至連養(yǎng)子女的名字都叫不上來,但很怪,他從來卻都沒忘記過明家兄妹三人的面孔,也從來沒忘記過他和明樓最后一次見面的場景。抗戰(zhàn)勝利,他以為天下太平,他們可以過點兒好日子,他可以像最開始的時候一樣,跟在明樓身邊,做管家、做秘書——不過當(dāng)然了,這回的南京政府,不會再是汪主席的偽政府了。但他還是錯了,先生說要回巴黎還做他的教授,先生說這是他答應(yīng)大姐的,先生還說,阿誠,你跟我一起走罷。阿誠本來以為自己不會猶豫,因為這根本不值得猶豫——他的命是先生救的,他的一切都是先生給的,先生說要去哪,他自然就該跟著。然而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卻拒絕了,他問明樓為什么要離開上海,為什么要去異國他鄉(xiāng),無親無故?明樓看著他說,你以為這就是結(jié)局了么?這遠(yuǎn)遠(yuǎn)不是。那什么是結(jié)局呢?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就算要再打仗……阿誠笑了一下,打就打唄,但這么實力懸殊的仗,誰會真的要打呢?就算要打,一年半載也就完了,到時候仍舊天下太平,什么事都沒有。他說,大哥,您就是太謹(jǐn)慎了。他看著明樓欲言又止,他知道這是多少年留下的習(xí)慣,所以他沒在意,他只是繼續(xù)試圖說服明樓留下。至于欲言又止的內(nèi)容?阿誠自負(fù)了解明樓,他知道,這沉默背后無外乎就是要說,權(quán)力之爭從來都是不死不休的,時局詭譎多變,誰知道明天大勢所向便是誰的天下了呢?但他覺得不會的,而且就算改朝換代又怎么樣呢?他們沒做過對不起國家的事,就算改朝換代了,他們最多也就是退回去繼續(xù)經(jīng)營明家的生意。經(jīng)營明家的生意也沒什么不好,反正……大姐生前也是從來都不希望他們參與政治的。更何況,退一萬步講,他們在延安也是掛了號的,不會有事兒的。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跟明樓說的,但明樓搖搖頭,說還是算了,大姐說得對,政治還是少碰比較好,而且,她也希望我回法國做個教授。阿誠想,大哥是想大姐了,他是覺得是自己害了jiejie,所以想聽她一回話,完成她的夙愿。所以也許……他不該阻止大哥?阿誠猶豫了一會兒,但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明樓又說話了。明樓說,你若是舍不得離開上海,那就留下,以后想通了……還可以去巴黎找我。反正,明家的產(chǎn)業(yè)也得有個人照顧——大姐,肯定也不愿意住了那么多年的宅子就那么賣了。阿誠后來想,也許大哥也沒想到世事變化之快,令人應(yīng)對不及,竟無暇說上一句‘我后悔了’。但可惜,人都不長后眼,所以當(dāng)時,阿誠還是留下了。這一留就再也沒見過明樓,再也沒能離開上海。阿誠后來坐過牢,被打過、罵過,那些時候他就告訴自己,當(dāng)年他從桂姨那兒逃出來,享了許多不該他享的福,如今不過就是還債罷了——但這樣想著想著,就又有些心酸,命運(yùn)弄人,他這輩子也許就是沒有好命的罷?但他熬過來了,就像當(dāng)年被桂姨打也熬過來了一樣。活著到底比死了好一些,活著也許還能再看見明樓一次。阿誠有時候就這樣告訴自己。但可惜,他沒有。他直到閉上眼也再也沒見過明樓。明樓就這樣徹徹底底地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仿佛從來都沒出現(xiàn)過一樣。他迷迷糊糊地合上眼,想著這回是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但不知道,這一去能不能見到大哥、大姐,還有明臺……如果見到,他該跟他們說點兒什么呢……“阿誠,你嘀咕什么呢?快醒醒,咱們該下飛機(jī)了。”下意識地,他睜開了眼,眼前卻是明樓那張尚且年輕的面孔。明樓戴著那副金絲邊框的眼鏡,手里拿著一份報紙,雖然是在叫醒阿誠,但眼睛卻始終沒離開報紙。完完全全就是那個年輕的情報頭子、會殺人的斯文敗類——阿誠當(dāng)初就是這么腹誹明樓的,只不過到死他都沒機(jī)會、也不敢當(dāng)面說出這句話來。“先、先、先生?您怎么……我這是……”他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是該先問‘您怎么在這’還是‘我在哪’。明樓一挑眉,看上去有點兒困惑,“我什么你什么?你做夢夢到哪里去了?快到上海了,你醒醒神罷。”他以為阿誠就是做了個夢,精神恍惚——這也常有,他有時候也會做一些很真實的夢,醒過來的時候還覺得夢里的事真的發(fā)生了。嘖,想當(dāng)初年少無知,剛到巴黎的時候,他還因為擔(dān)心考試不及格而一連好幾天夢見自己被學(xué)校掃地出門呢……阿誠呆呆愣愣地看著明樓,然后實在沒忍住掐了自己一把。明樓看著覺得挺有意思,就跟著也伸手掐了他一把,戲謔地問道:“疼不疼?知道自己醒了么?”看來似乎并沒有……明樓看著持續(xù)呆傻狀的阿誠,默默扶額,“你剛才夢見什么了?嘴里還嘀咕什么打……”明樓突然住了口,‘打就打罷’,難不成是夢見桂姨了?明樓自覺失言,也不敢再問,就只是改口說道:“做夢而已,魘著了罷?我給你叫乘務(wù)員拿杯水來。”說著就要叫人。阿誠也有些疑惑,難道那么長的一段全都是夢?那這夢未免太完整太有邏輯了……他雖然這么想著,但也沒打算跟明樓說,畢竟不是什么好夢,說出來未免晦氣了些。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攔住了明樓,“大哥,我沒事,就是有點恍惚而已。現(xiàn)在都好了……咱們還有多久降落?”明樓有些擔(dān)心過去的陰影對阿誠的影響,但見他說無事,惟恐又惹他想起來,便也不再提了,“大概十來分鐘罷,很快了。”兵荒馬亂的1939年,和人心惶惶的上海。他就這樣切切實實地存在于此,讓他也忍不住開始相信那不過是一個不怎么吉利的噩夢。這世上根本沒有什么返老還童,也根本沒有什么昨日重來,有的只是夢魘罷了——阿誠如此說服自己,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