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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沒有生命來得更重要。” “或許你會覺得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是我也并非是沒有經(jīng)歷過生死離別。”像是看穿了小辮子少年嗤笑的表情背后的未盡之語,川上晴笑了笑,看了一眼茶杯上方氤氳的水汽。 “曾經(jīng)有一個人,在我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冷的時候,為我沏了一杯暖手的熱茶,從那以后,我就喜歡上喝茶的這種感覺。” “我發(fā)誓要保護他,我從沒想過他會死。明明我只要再謹慎一點,再強大一點,就可以護住他。可是到最后,他卻是為了保護我而死。”一片花瓣從窗口輕輕飄到她的茶盞中,蕩起淺淺的水波。 “我一度失去了自己夢想,那種感覺,不會比行尸走rou更美妙多少。” 夢想…是她之前提到的英雄么?之前,坐在石頭上的少女那樣自信而驕傲,提起英雄這個職業(yè)的時候,眼中的光芒甚至比太陽還燦爛明媚。 讓人無法想象,她居然會放棄過。她這樣意志堅定,性格明媚的女孩,居然會有說‘放棄’的時候。 身處于這樣一個時代,他們并不是沒有見過死亡的稚兒,但是隨著川上晴這句話,宇智波斑卻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還是個剛剛拿起忍刀,期待著哥哥們能夠帶著自己去看一次附近的夏日祭的孩子… 他們明明說好了的,在上戰(zhàn)場之前,還特意將錢袋偷偷塞到了懷里,但是在那天傍晚,他聽到回族的號角聲,興高采烈地從訓練場跑出來,迎接自己的卻是族人的悲憤和被挖去雙眼,四肢殘缺的大哥二哥的尸體。 泉奈比自己還小,摟著他的腰小聲問他,大哥和二哥為什么不和自己說話,是不是因為泉奈今天的豪火球沒學會。 斑張了張嘴,從喉嚨到心口好像破了一個大洞似得,空洞得可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見自己回道:“泉奈別怕,他們…死了。” 他聽見弟弟疑惑地問道,死了,是什么意思呢? 死了,是什么意思呢? 死亡是最反復無常的魂淡,是最不可避免的屠刀。家里少了幾雙筷子,父親頭上的白發(fā)多了一半,泉奈失去疼愛自己的哥哥們,他的夏日祭也成了空口無憑的一場虛妄。 在抬著哥哥們尸體的擔架路過的時候,從大哥斷了一半的手中,突然掉下一樣東西——那是一個錢袋。 去年生日的時候,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在這一刻,宇智波斑如夢方醒。他慢慢蹲了下來,拾起那丑丑的錢袋放回大哥手中,然后緊緊地摟住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的泉奈。 緊緊地,死死地不敢放手。 也正是在那之后,宇智波斑突然開始思考起,他究竟要怎樣,才能保護自己的弟弟,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保護自己的族群。 他所貪求的不多,想要保護的也不多。 ——而顯然,父親宇智波田島是其中唯二最珍貴的所在。 他猛然驚覺—— 他無法想象,也決不允許,再失去任何親人了。 少年靜靜地坐在桌前,燭火明明滅滅地在他眼中閃爍著,張揚到鋒利的側顏顯露出古兵器一般的冰冷肅殺。 川上晴卻笑了,手中的茶盞慢慢地晃了晃,橙色的眼眸近乎溫和地看向忌憚而警惕的宇智波泉奈。 “斑有著天底下最溫柔的心。” “他的眼光并不局限在冰冷的‘忍者信條’中。因為泉奈君,在你們把自己當成忍者,當成工具的時候,還有這樣一個人,只將你們當成親人,獨一無二,不可或缺的親人。” “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啊,泉奈。” “別辜負他的溫柔,也別拋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的話并不帶著咄咄逼人的勸誡,卻好像粘稠的空氣一般,將他緊緊包圍,慢慢滲透進皮膚,滲透進心里。宇智波泉奈忍不住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哥哥,他不愿意承認,作為弟弟的自己竟然還沒有一個剛見面的女人更為了解自己的兄長嗎? 但是隱隱的,心中升起的挫敗感又不得不逼著自己承認。 他從沒想過,哥哥對于死亡,對于他們,甚至對于忍者,都有那么與眾不同的看法。 忍者難道不是工具嗎?忍者不是注定要冷酷無情嗎?如果為了宇智波,為了哥哥,他甚至愿意有朝一日死在千手扉間手中! 只為了更大的利益! “你那是狗屁的更大利益!” 聽到他無意識地脫口而出的話,川上晴一時沒忍住地重重將茶杯放下。 “你那是自私的!怯懦的!沒骨氣的!自我逃避!你們死去的人倒是一了百了,瀟灑得很了,留下活著的人要面對怎樣的痛苦你們想過沒有?!”川上晴長長舒了口氣,拍起桌子盯著他,也顧不上人家哥哥就在旁邊,拽著小少年的領子怒道:“自以為的無私奉獻?誰想要你的無私奉獻了?你看清楚,”她指著不可置信的宇智波斑一字一頓道,“你哥哥他只要你們好好活著!” “一個都不能少!” “你,你,你——”此時的宇智波泉奈也不過十二歲,他縱然有一肚子的話,但是此刻面對著怒氣沖沖的川上晴和目光沉沉地看著自己的斑哥,莫名覺得矮了大半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憋到最后,他猛地站了起來,理不直氣也不壯地留下一句:“總而言之!我是不會幫你勸父親投降的!” 說完,他也不敢看一直不說話的斑哥,跑了。 對峙的主人公都跑了,川上晴舒了口氣,慢吞吞地坐下去,準備給自己倒杯茶潤潤嗓子。一口茶還沒喝到肚子里,突然聽見旁邊一直陷入震驚中的人低聲說了一句:“多謝了,川上。” 他回過神,第一件事居然是向自己認真道謝,而不是追著某個三觀不正的小混蛋打屁股么?川上晴覺得宇智波斑特別有意思。 “沒事,我也沒想到你們?nèi)陶呤澜邕@么…”想著宇智波泉奈那番不把自己當人看的話,川上晴琢磨了一下,才終于找到形容詞,“這么三觀不正。” 宇智波斑料想這個‘三觀’可能是她們社會的什么名詞,不過他此刻也沒有什么心情去追問這是什么意思。弟弟這番話給他的沖擊太大了,宇智波斑并不是不信奉忍者信條,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自己從小發(fā)誓保護的弟弟竟然打算著犧牲自己來壯大宇智波?! 宇智波都是隱藏情緒的好手,偏執(zhí)都是藏在骨子里的,如果沒有川上晴的引爆,泉奈的這一番話說不得就會在未來某一天實現(xiàn)! 十六歲的少年,在父親一意孤行要去和敵方家族首領同歸于盡的世紀難題還沒有解決的時候,又多了一個更難解決的問題—— 弟弟無私奉獻得過了頭怎么辦? 就算未來是多么牛掰的大佬,現(xiàn)在要面對更年期的父親和青春叛逆期的弟弟,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