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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么救你。” 胡純沒有吭聲,雍唯說得云淡風輕,可她到底有沒有辦法救,又要他付出什么代價救,她都不敢細想。 “如果你還可以……”這句話竟然讓雍唯鼻子一酸,“我讓青牙把咪咪抱來見你。” “咪咪!”胡純的眼睛一亮,極度渴望,甚至有些想要起身。幾乎是一瞬間,她又跌坐回去,十分頹喪,“還是……還是……不要見了。”萬一她又瘋了,傷害了咪咪怎么辦?上次她寧可自毀,多么勉強才阻止了自己,她不敢回想。 “沒關系,有我。”雍唯低下頭,他太沒用了!說這話他都羞愧。 “那——”胡純動搖了,畢竟她太想見咪咪了,“你用什么把我綁住,或者用結界把我罩住。” “不必。”雍唯心里堵得喘不上氣。 “我記得你有一副紫金捆仙索,還在不在?”胡純問。 雍唯又痛又笑,“難為你還記得它。” 捆仙索明明在乾坤袋中,雍唯卻沒有拿出來,他怎么能用這個鎖住胡純呢?紫金捆仙索非常沉重,就是用重量來限制被困人的行動。 “拿給我。”胡純擦了擦眼淚,向雍唯伸手,又有了些往日向他撒嬌的樣子。 雍唯不能拒絕,取出捆仙索交到她手中,超乎意料的沉重讓胡純的手往下一墜。 胡純非常滿意,立刻扣住了自己的雙手雙腳,雍唯不忍心看。 青牙看見信號,抱著咪咪來到祭殿的時候,有瞬間怔忡,胡純明明還是清醒的,還是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人。 咪咪也激動起來,向胡純伸著手,掙著要過去,要讓胡純抱。 胡純淚如雨下,高聲說:“別過來!” 雍唯被這句話刺痛,從青牙懷里抱過咪咪,決然走到胡純面前,甚至他有種放棄般的絕望,要死就死,全家人一起死了算了。 胡純像瘋了一樣跳起來,捧著滌仙泉的水猛喝,弄得臉和頭發,身上的衣服,全濕了,十分狼狽。她這才敢抱咪咪,抱住咪咪的瞬間,她止不住哭出聲,心酸的哭泣讓雍唯和青牙都垂下眼,無法面對。 胡純不敢抱咪咪太久,雖然咪咪不肯,還是硬著心腸把咪咪交還給雍唯。 “我這就去找天帝。”雍唯沉著臉說。 胡純并沒抱太大希望,哽咽著把青霄鐲小心翼翼地戴在咪咪手腕上,“我不能再戴著任何法寶了。”胡純想起那天的滔天水禍,不寒而栗。 雍唯也沒再說話,把咪咪交給青牙抱著,出了祭殿。他一刻也不能耽誤了,他必須救胡純出這種苦海。 天宮沒有受到任何毀損,卻顯得非常黯淡,甚至現出了些許陳舊。 很多仙侍都下界去了,畢竟現在六界大亂,處處需要修整解救。 雍唯不確定在哪里能找到天帝,只是記得天帝一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會去臨風亭自己待著。 臨風亭建在一個小小崖壁之上,可以透過云海看到人世百態。 天帝果然在這里,桌上橫七豎八的放著空酒瓶,平時穿戴一絲不茍的天帝,頭發散亂,神色萎靡。他看見雍唯走進亭子,并不意外,還了然笑了笑。 “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你要告訴我怎么救胡純。”雍唯冷漠地說,對這個人,他已經毫無情感可言。 天帝又喝了一口酒,所答非所問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非常無情的人?” 雍唯看向亭子外面不吭聲,這還用問么? “我對任何人都無情,妻子,孩子,屬下,萬民。”天帝放下酒杯,醉醺醺地笑起來,“尤其是我自己。可我就是還沒把事情做絕,防備得還不夠徹底,不夠狠毒,才導致六界大亂,生靈涂炭!” 他看著雍唯笑:“你埋怨為什么異力選中了你,讓你受苦,讓你憤怒,可為什么我父親要選中我,選我成為天帝!你們覺得,這就是個好活兒嗎!” 天帝向亭子外的云海大吼,十分失態。 雍唯愣愣地看著他,好像第一次覺得離父親不那么遙遠。 “我!為什么是我!”天帝不解地拍著胸膛,“我提防炬峰,我提防辰王,我提防兒子,我提防兒子的女人,我哪一件做錯了?無情的名聲,我背就背了吧,可為什么,數萬載的基業要毀在我手里!我犧牲了妻子,犧牲了兒子,犧牲了一切,還維持不了六界平安嗎?!” 雍唯皺眉……他竟然覺得,似乎理解了父親。 他覺得承擔異力是痛苦的,可父親承擔天帝的職責,同樣也很煎熬。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回頭想想,似乎還有一種可能,如果父親的殘酷手段都沒有被抵抗和破壞,炬峰無力造反,辰王順利被鏟除,甚至……胡純也默默地被處理掉,六界是否安穩如昔?人間是否繁華依舊呢? 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東西就不同。 如果冷靜地想,站在六界生靈的立場上,炬峰和他,難道不是罪人么? “你,你們!”天帝變了臉,氣急敗壞,“隨便你們吧!我已經失敗至此,我什么都不想管了!對了!我為什么一定要管?” 雍唯抿緊嘴巴,這個人鬧脾氣的時候,終于有了點人味。 “我要看天族秘錄。”雍唯沒忘此行目的。 天帝似乎早有準備,從袖子里甩出一本卷冊,啪的摔在桌上。 雍唯拿起來看,的確如辰王所說,記錄了歷代天族的秘密,其中包括異力的傳承,以及胥堇這里出現的意外。可如何治愈魔化之人,卻絲毫都沒有提及。 雍唯一陣著急和絕望。 “你把我,也當成一種負擔么?”很久沒有與天帝見面的天妃緩緩走進亭子,不知道她什么時候來的,但看神情,一定已經把天帝和雍唯的對話都聽去了。 “對!”天帝今天打算把心里的話都說出來,“是負擔!最大的負擔!因為你,我才知道,不僅我要背負一堆莫名其妙的責任,就連婚姻都要拿出來犧牲,我一無所有!我只剩責任!我只剩冷血!” “原來……”天妃超脫地笑了笑,因為對他已經徹底的失望了,所以他的這番剖白并不令她更加傷心。“你覺得與我成親是犧牲。”天妃拉住兒子的手,向外走了兩步,停下,回頭看了看頹喪的天帝,“我是真的曾經愛過你。” 雍唯被母親拉著走了一段,很茫然,很無助,母親的引領有了無比的力量。 “雍唯,不要緊,我有辦法救胡純。”天妃笑了笑說,很輕松。 “真的?”雍唯大吃一驚,懷疑地看著母親。 “關于異力和梨魄,不僅天族秘錄有記載,雪域的藏書里也有。兩方各自記錄了對方不知道的,合在一起才是全部吧。”天妃揚了揚眉頭,不太在意地說。秘密如何,異力如何,她都不怎么往心上放了,她的一生很失敗,也沒什么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