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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胡純,也很意外,笑著向她問好。 胡純淡笑,問他:“你不是西海的遠親么,怎么又是二太子的表弟?” 玖珊道:“我父親屬西海,母親卻是南海旁支,所以勉強高攀著叫二太子一聲表哥。” 胡純點點頭,覺得自己被雍唯一說,變得多疑了。她這些日子在南海盤桓,知道四海龍族脈系龐大,互為親屬,玖珊出現在南海實屬正常。 “玖珊,你阻我回宮請父王,是有什么發現么?”二太子一心在填海怪事上,等胡純玖珊寒暄完就急不可耐地問。 “我剛才駕云路過,初升陽光斜照入水,我似乎看見了一條龐大的魚影。又恰巧聽見你們的議論,怕表哥只顧著探看海底,被海面上的妖物蒙蔽。” 二太子連連點頭,“大有可能。它若浮游在海面淺處,廣云仙子在岸邊看不見,我深入海底也看不見,自然被它逃過。” 玖珊謙遜微笑,“我也是因為晨光斜照,才僥幸發現黑影,若再遲一些,影子在海水深處,我便也無法察覺了。” 表兄弟倆一商量,決定一起入水去找魚怪,兩人皆為龍族,輕盈一躍入水便無蹤影,岸上的人等得無聊,但都急著想知道結果,沒人提議離開。胡純正覺無趣,又曬得發煩,突然海水起了古怪渦旋,像一道深入海底的龍卷風,初時細弱,慢慢暴虐,引得巨浪起伏,海天變色,陽光頓時隱去,天空陰云壓頂,海上波濤洶涌,好不駭人。 雨引霜引不由擋在胡純面前,胡純一直在嘉嶺長大,如此猙獰的大海還是第一次見,難免面目變色,惴惴不安。--*---*--- 突然一排水浪沖天而起,像一掛倒懸在海面的巨大瀑布,海水互相撞擊發出轟轟的悶響,在海天之間不斷激蕩,不知道到底是水聲還是雷聲,天色愈暗,海浪愈大,水汽厚重引發烏云密集,雷電也在云團里接連不斷地閃耀,一副天翻地覆的末日景象。 一只巨大的魚怪沖出海面,直入云層,像一只龐大的蝙蝠有帶蹼的翅膀,還拖著長長的恐怖尾巴,它一入陰暗云團便引發強烈雷電,轟隆隆的雷聲響徹海天,嚇得胡純兩腿一軟,險些摔倒,幸虧雨引霜引架住她。 “是鰩魚精!”二太子妃大喊一聲,“體型如此龐大,怕有幾百年的修為了。” 玖珊和二太子此時也沖出水面,各執兵刃也沖進云團。太子妃見狀,也騰云而起,急奔前去支援。 海風陰冷,景物恐怖,胡純忍不住發起抖來,霜引小聲寬慰她,有這么多法力高強的仙人在此,不必害怕。胡純也知道自己丟臉,可畢竟太嚇人了,她突然很想雍唯,他要在就好了,她就不會這樣害怕。 閃電更密,在暗如子夜的海面上閃得人睜不開眼睛,隨后而來的雷聲也連綿不絕,像要把人心都震碎,廣云仙子見魚怪難纏,也趕去幫手,岸邊只剩胡純帶著雨引霜引,更讓她感到孤立恐懼,連整個廣云島都像要沉沒在憤怒的大海中了。 突然一個爆閃,云團像炸開了一樣亮,胡純不得不瞇起眼睛,耳中聽見有東西急速向岸邊飛來的巨大呼嘯,像一只巨碩的箭矢直射過來,太亮了反而看不清楚,隱約只見鰩魚精在極亮的光線中擋出一點陰影。它速度太快,身形又太大,帶起的勁風在海面割出一道海溝,很快就反撲成一排滔天巨浪。 胡純目瞪口呆地看著鰩魚精在巨亮的光云前,挾風帶浪而來,須臾就到了岸邊。 “小心!”連雨引都尖喊著岔了音。 他和霜引瞬間騰空而起,手上亮出了長劍,以赴死之心合力阻擋鰩魚精攻擊胡純。 胡純嚇得連抖都不抖了,僵直地戳在那兒,眼睛都忘了眨,她眼睜睜地看著鰩魚精用翅膀輕松擊飛了雨引霜引,直撲她而來,那赤紅的眼睛像地獄火焰一般,離她越來越近。 “趴下!”有人嘶聲呼喊,幾乎同時把她撲倒,太用力了,胡純覺得自己都被壓進岸邊的砂礫里,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鰩魚精貼著地面掠過,把岸邊的樹悉數刮斷,胡純的后背像被車輪碾過,幸好那人的胳膊擋在她的后腦,壓住了她的頭發,不然她可能就要禿了。 暴風剛挨過去,巨浪又撲打過來,一個浪頭落下,整個島都被淹沒了。胡純周身頓時一冷,被卷入海中,整個人被壓在巨浪下無法呼吸。 胡純一直以為自己會水,可真被一個大浪直壓水底,撲騰都撲騰不起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在水中多么弱小無力。她的眼睛睜不開,只覺得被洶涌的水波起起伏伏地裹挾著,被摁到越來越深冥的地方。呼吸漸漸急促,自己的心跳從血脈重重地傳到耳朵,響得要把腦袋都震裂。 她不想死,貪生怕死的她懼怕死亡算是習慣了,但是現在她只想到了雍唯,她不想和他分開! 她努力地向上掙扎,拼命睜開眼,太黑了,一絲光亮都沒有。 突然有人用力勒住她的腰,像要把她截斷,然后帶著她向上升,周圍還是那么黑,可是胡純的心里卻好像有了光,有人來救她了!她也使勁踩水,幫著一起向水面上浮。 就在她呼吸的極限,那個人帶著她沖出了水面,胡純貪婪的呼吸,太急了,還是嗆了水,拼命咳嗽。 天還是很暗,云還是很厚,可是海天之間非常安靜,海面也平復了,廣云島也照舊矗立在那里。胡純被帶上岸,整個人癱在沙礫里動彈不得。 “你……你還好吧?”救她的人也喘得厲害,聲音急促而微弱。 胡純費力地轉過身來,“青牙?怎么是你?” 青牙也耗盡了力氣,躺在那兒用一只手壓著額頭和眼睛,像是不愿回想剛才的驚險和危急。他沒立刻說話,胡純也不急,他們都需要恢復一下。 “有妖怪偷走了老祖的仙藥,老祖派我追查,我一路尋到南海,正碰見他興風作浪。”青牙等呼吸穩住了,才緩緩說道。 胡純一臉震驚:“鰩魚精偷了鐘山的仙藥?他這么厲害是這個原因嗎?” 青牙拿開手,眼睛看向她,剛要說話,突然臉一紅,起身把自己濕漉漉的外袍脫下,蓋在胡純身上。 胡純本還抗拒地擋了一下,他那袍子全是水,給她也沒什么用,保不了暖。就因為抬手一擋,她才發現自己的裙子全貼在身上,那些溝溝坎坎全看得一清二楚,幸好青牙的衣服兜頭蓋臉地扔過來,她臉熱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地把自己遮擋嚴實。 她從衣服里露出頭來,看見青牙打著赤膊坐著,腹背胳膊上都是緊實漂亮的肌rou,比雍唯還壯實些,早已不是分別時少年的身軀。她驚嘆地長吸一口氣,笑嘻嘻地坐起來,“青牙,你又長大了!” 青牙被她的眼光看得羞惱,轉身扭頭,背對著她,啐了她一口罵道:“沒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