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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烤得正是時候。”青牙一笑,竟有幾分少年疏狂。 胡純下床,覺得洞口一暗,她本能地張望了一下,對青牙說:“變天了,難道要下雨?” 青牙抬頭一看,嚇得手里的雞一下子掉進火堆,人就愣在那兒了,“神主……” 胡純飛撲過來救雞,燙得手直往后縮,她早起頭發還沒梳,披散著從肩膀垂落下來,頓時就被火燎焦了一綹。 雍唯幾乎是瞬間到了她身邊,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把她從火堆邊拽開兩步,他面無表情,聲音卻很兇惡,他瞪著她,“你這次是犯了死罪。” 胡純的頭皮劇痛,而且被人這樣扯著頭發很沒尊嚴,她忍住沒叫痛,順著他的力量仰頭瞥他,笑容里全是諷刺,“是么,好啊,你就殺了我吧。” 雍唯咬牙,一甩手,力量之大把她推得連連倒退,摔倒在床上。 “胡純!”青牙肝膽俱裂,跳起來護在胡純前面,他雖然恐懼,仍然直視著雍唯,“神主,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胡純她……” 雍唯看著青牙,他拼死護衛胡純的樣子,讓他深深皺起了眉。“住口!”他打斷了青牙,眼睛淡淡掃過唯一的一張床,床上的一條被。他抿了抿嘴,一揮手,青牙直直飛出洞去,洞里也起了小而狂猛的風旋,把火堆吹成一條火線,飛出去一半,凌亂撒在洞里一半,將熄未熄的余燼鋪在地上,山洞里宛似地獄。 他毫不費力地掐住胡純的脖子,胡純頓時喉嚨劇痛,跪坐在床上,呼吸都要停止了。她使勁捶打他的手,臉漲的通紅,額頭的筋都爆出來。 雍唯低下頭,瞇著眼睛不屑地看著她,“你果然是只毫無廉恥的狐貍。” 胡純在垂死掙扎中仍然聽見了這句話,眼淚一下子冒出來,在他眼里,她的確只能是這樣了。 雍唯愣了愣,那眼淚從她閉著的眼睛流下來,落到他的手上,明明已經沒了溫度,卻把他燙了一下。 “你的確該死,但不是今天。”他冷聲宣告,松開了手。 手上的勁松了,握住心臟的勁兒卻似乎緊了,他討厭這種感受,說不清楚,只能怒火滔天。 胡純劇烈咳嗽,捂住自己的脖子,太疼了,喉嚨火燒火燎,像是斷開了。 “水!水!”她嘶啞地尖叫,也沒多大聲,因為缺氧和驚嚇,渾身抖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雍唯怒火難平,又不想看她再掙扎下去,手一虛抓,地上的竹筒飛起來被他握住。 “給你水!”他氣哼哼地說。 想也沒想,一竹筒水全潑在她臉上。 第21章 圣血 水很涼,一下子激在臉上,沒減緩喉嚨的疼痛,卻沖掉了剛才的慌張。胡純安靜下來,默默地抹了把臉,嘴角的笑意也掩不住通身的疏冷。她看著雍唯,眼睛里平靜無波。 雍唯就被這淡漠的眼光定住了,他經常這樣看別人,卻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眼神能讓人感到如此冰冷。 “胡純!胡純!”青牙在洞外喊,胡純看出去,他正在洞口做敲打的動作,被一道無形的墻擋在外面。這倒讓她放了心,他冒然闖進來,又不是雍唯的對手,只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她向青牙安撫地搖搖頭,示意他不要亂來。 雍唯看在眼里,重重地哼了一聲。用袖子不耐煩地一拂,地上散落的柴火被他袖子帶起的風一吹,原本行將熄滅又紅通通地復燃起來,像一個個小火球,力道十足地飛射出去。青牙慌張躲避,從洞口消失了。 “這次——”雍唯停頓了一會兒,壓住心里的各種情緒,恩賜道,“我原諒你。”講道理,這次真怪不到胡純身上,是青牙膽大包天。 胡純聽了,從鼻子里長出了一口氣,無聲呵呵,她瞧著雍唯,“也原諒青牙。”她提了條件,看雍唯又皺眉,露出忿忿之色,他有了表情反而比平常顯得正常,至少能判斷他的情緒。“是真正的原諒,”她意味深長地說,一邊嘴角挑得高高的,竟然出現了一個梨渦,“不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的……那種原諒。” 雍唯看著那個在她嘴角旁邊,淺淺的,卻無比甜美的笑靨——以前她總是笑得太開,沒見過這個。明知這個梨渦里裝的全是諷刺,他還是明白了為什么也有人叫這個“酒窩”,真的會有點兒醺醺然的感受。他訕訕的,生怕被她看出自己被一個小rou坑打敗,于是毫不妥協道:“他不值得原諒。” 胡純眼神一寒,手暗暗向石床床頭一摸,果然在的,褥子底下藏著白光用來打香梨用的細鐵棍。她鼓足勇氣,敏捷抓住鐵棍就向雍唯胸口一捅,喊道:“那我就跟你拼了。” 她也明白這根本不能算武器,也傷不到雍唯,她只是讓雍唯知道她的決心,青牙豁出命救她,她也能豁出命與他同生共死。 距離太近,又太出其不意,雍唯一下子被她戳中胸口的傷處,鐵棍隔著衣服,入rou三分,血一下子噴出來,濺的胡純滿手都是。 雍唯僵直地站著,沒有反應,胡純倒尖叫一聲跳起來,把鐵棍遠遠地丟開。她呆呆地站在石床上,看著手上的血一臉無法置信。 她聞見了一股難以抗拒的香味,不是花香果香,是一種氣息,比雍唯身上帶的神明之氣還醇厚得多的香氣。她立刻被吸引住了,怔怔地聞了一下自己的手,是雍唯血的味道,可是那種擾亂心神的香味并不是來自她手上的這點血,她又吸了吸鼻子,濃烈的來源是雍唯的傷口。 比第一次吸到他身上的神明之氣還令人癡迷,她簡直無法自控,腦子里全是那股香氣,她連眼睛都瞇了起來,貪婪地聞著,越聞越暈。她被他的傷口牢牢地吸引住了,像野獸捕食一樣撲過去。她站在石床上,比雍唯高了一些,撲他的時候他并沒躲,她實實在在把他抱了個滿懷,他的血應該對妖有催化的魔力,胡純覺得自己的犬齒都露了出來,幾乎是拼了一條命地一口咬上去。 雍唯悶悶地嗚了一聲,這口咬得太狠了,不是吸血,簡直是吃rou。 他的血果然是甜的,比甜更美味,是她形容不出的極致感受。一口灌進去,嗓子也不疼了,全身都舒坦了,還輕飄飄的,充滿幸福又溫暖的感覺。她使勁吸,每一口喝下去,都好像增加了幾年修為,連指甲縫里都熨帖到了,這可比親他抱他過癮多了。 雍唯沒有推開她,畢竟對妖來說,他的血無比滋補——茶泡泥淹掐脖子的后遺癥都沒了吧? 她吸得太多了,他覺得有點頭暈,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太陽xue,沒想到她還挺能喝的。 胡純喝得直打嗝,抹著嘴一臉饜足,她看清了自己手上的血,愣了愣,尖叫一聲,驚恐萬分地連連后退,癱在床沿上瑟瑟發抖。她……她喝血了!自從她當上狐仙奶奶,就擺脫了茹毛飲血的本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