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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不舍地說:“我下次什么時候來看你啊?” 胡純很傷感,“你來一次要爬三天山路,要是過年過節沒事,就來看看我。” 兩人都泛起了離愁,攜手出來的時候,發現神主居然站在門外,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胡純和白光互相看了一眼,心領神會,神主在等人,估計也是大人物,快撤快撤,不然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白光草草給神主鞠了一躬,拔腿就要走,胡純已經先跑去給她開門了。 “來一趟,也別空手走。”神主大人冷漠地說。 胡純和白光都愣住,白光還把胡純給的那包東西藏到身后,神主不是在諷刺她吧? “風引。”神主大人看了風引一眼。 風引立刻走到白光面前,雙手奉上一個小小的盒子,解說道:“這是珈冥珠,在山下手握珠子,念一聲:天地負我,便可直達山頂。” 白光愣愣地接過珠子。 胡純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她也想要! 白光走了以后,還不見神主走,胡純站在堂屋前傻笑半天,一會兒看一眼他,最后忍不住問:“神主,等人哪?” 等不等,給個準話!不然她也得跟著傻站傻笑! “等你。”神主依舊冷漠。 胡純笑容凝固,笑得很震驚。 “今天的事,要說清楚。”神主的臉色更陰沉了一些。 “嗯嗯嗯……”胡純不住點頭,是要說清楚! “走。”神主走了兩步,冷然回頭叫她。 就在這兒說不行嗎……胡純把這句話咽了,神主看上去十分不高興,不過他也沒高興過,這種時候,她真不敢惹他。 胡純一路心事重重地跟著雍唯來到一座建在三層須彌座上的殿宇,雍唯舉步踏上漢白玉打磨的臺階,他的隨從們卻都停在臺階下,沒有跟上去。胡純有點兒膽怯,站著猶豫了一下,被風引無情地推了一把,跌跌撞撞踩上臺階,差點撞上雍唯。 胡純立刻被這座宮殿的華麗震懾了,石階頂的平臺鋪得全是碧玉鑿花地磚,嘉嶺女妖們用來當簪子,鐲子用的碧玉,神主大人用來鋪地,豪奢得令人發指,胡純都有些不敢踩。 雍唯神色凝重,自顧自一路走過去,胡純離他越來越遠,怕迷路找不到他,胡純才心一橫,踏上金貴的碧玉磚,快步追了上去。等到了殿門口,胡純完全嚇傻了,高大的殿門,窗格,門檻,全是珊瑚拼接的,殿里的地磚比碧玉還溫潤晶瑩,是深灰色的,胡純都叫不上名字。 “進來。”雍唯已經走到殿里的正座上坐下,不耐煩地叫了胡純一聲。 胡純進殿的時候,不自覺地用腳尖點著地走,不敢實在踩地磚。一殿的東西把她的眼睛都晃花了,寶石串的簾子,星光織的帷幔,各放異彩的裝飾點綴她都看不過來。 “你可知罪!”原本還算正常陰郁的雍唯突然厲喝一聲。 胡純真是連反應都沒反應,噗通就給他跪了,膝蓋撞在墨玉地磚上,差點裂了。她現在理解了白光,被神主嚇得跪拜,根本不是從心里怕,是全身都怕,自然而然就跪了。 “知罪,知罪!”這個也不是她想回答的,是舌頭替她說的,說完她也愣了,她知什么罪啊!“不……”想說不知罪卻需要過腦子,可是一過腦子,就不敢說了,于是她詭笑著仰頭看雍唯,希望他能給個答案。 “我幾番好心救你,你竟然迷惑毒害于我,其心可誅!” “我什么時候迷惑毒害你……您了?!”胡純差點蹦起來,她真是冤到十八層地獄了!她太急于申辯,都顧不上怕雍唯了。 雍唯皺眉,手肘拄著寶座扶手,托著下巴,做懷疑和思索狀,冷聲威脅:“我再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你再不承認,我就把你丟出世棠宮。”他停頓了一下,竟然冷笑了,“我猜,我母親早已派人盯住這里,你敢踏出門口半步,立刻會被挫骨揚灰。還有來云,只要你出現在嘉嶺……”他似乎很滿意構想的結局,雖然一臉陰沉,卻有洋洋得意的感覺。 “我……我……”胡純被氣哭了,“我承認什么呀?”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千人憎萬人嫌了?一個來云還沒搞定,又來個更厲害的天妃,她是注定短命還是怎么著? “你在山洞里,對我做的難道不是迷惑?”雍唯見她太不上道,只能紆尊降貴地質問一下,算是提示。 “這個……”胡純陷入糾結,她能理解的迷惑,是脫光衣服跳舞什么的,或是對方洗澡的時候,突然闖進去一起洗,這都是她在人間親眼看見的,算是真切的人生經驗。親一下算什么迷惑?而且當時她被他身上的神明之氣弄得神志不清,要迷惑也是他迷惑她吧!“這個怎么能算呢……”她忿忿不平,“我當時也不清醒!” “怎么不算?”雍唯嚴厲起來。 那您老人家也太好迷惑了!胡純在心里狠狠吐槽。 “而且還毒害我。”雍唯顯得更生氣了。 “我沒有!”胡純真的跳起來,冤枉人也不帶這么信口開河的!“我沒有!”胡純都要跳腳了,她有什么毒?她有毒早把輝牙來云毒死了! “嗯……看來你還不知道。”雍唯思考道,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你們狐貍,不管天狐地狐,”他特意解釋了一句,并配了斜眼一瞥,看來對地狐是嫌棄到骨子里,“口水都是一種迷惑之毒,叫……叫狐涎之思。”雍唯神色有些不自然,“中了這種毒,雖然不致命,但會對施毒之人產生一些……” 他再次皺眉,有些煩躁,似乎不想明說癥狀。 胡純聽得將信將疑,他停下來,她就很習慣地接口問道:“眷戀?” 雍唯冷冷瞪她。 胡純立刻準確解讀,他是在說:呸!想得美! “既然是毒,怎么解?”胡純簡直都要佩服自己了,眼前出現了希望的光。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她是施毒人,自然就能解毒。 “解不了。”雍唯舒展了眉頭,又恢復了正常級別的冷漠。 “這……那……怎么辦?”希望的光瞬間滅了,胡純驚慌失措。 “只能慢慢適應,然后麻痹,就算痊愈了。” 胡純苦笑,她真沒聽懂,于是她虛心求教地看著雍唯。 在她眼中,雍唯只有一個優點,就是有問必答。果然他說:“狐涎之思是種迷惑之毒,只有每天被這種毒侵害,甚至慢慢加大劑量,才能漸漸麻痹,對這種毒沒了反應,就算是好了。” “哦——”胡純大致理解,行,能治就行。“那我治好了您,是不是您就不用再追究我的罪了?”胡純天真地問。 雍唯又冷冷瞪她。 她的理解是:嗯。 “神主,”她討好地笑,“我可不是要挾您,是請求您,等您也麻痹了,三年時間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