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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柯,伸手就要再拉著江沅。然而江沅站住腳,拔出長戟,怒目沖向妖怪,再也沒有動彈。“執(zhí)柯說的對。”江沅唇色發(fā)白,聲音顫抖地說,“我是馴妖師,要克服恐懼,不能害怕妖怪。”一巴掌甩過去,江沅被打的一個趔趄,參水拽著他胳膊就跑:“沒看到妖怪是沖你來的!你他媽裝什么逼!”腿短的跑不過腿長的,妖怪甩開三級馴妖師,三兩步?jīng)_了過來。血腥味散在空氣中,淡淡的味道卻把它的身體迅速點(diǎn)燃。血液里夾雜著難以言說的香氣,讓妖怪聞之發(fā)瘋。只需要一口,只要喝一口,它被吸走的修為就會恢復(fù)。恢復(fù)后,這些馴妖師就完全不在話下。畢竟,它曾經(jīng)是五級妖怪。馴妖師蒼蠅一樣的圍繞著它,各種攻擊已經(jīng)讓它皮開rou綻。身體的疼痛和前方的誘惑讓妖怪不再畏懼,怒吼一聲甩開身上的馴妖師,沖向了江沅。跑起來的江沅只聽得到胸腔內(nèi)的心跳,喘息聲愈發(fā)粗重,“轟隆”一聲傳來,江沅呼吸一窒,頭一抬,一只巨大的黑掌迎面揮來。渾身的細(xì)胞停止運(yùn)作,江沅再也邁不開步子。“滾開!”一聲清脆的女聲驟然出現(xiàn)在上空,江沅抬頭間,少女靈巧的身體翻轉(zhuǎn)兩圈,迅速落地。口中念訣,雙手結(jié)印,祗玉大喊一聲:“開!”眾人哄散間,平坦的地面迅速裂開,巨大的藤條破土而出,藤條岔開,枝椏亂舞。中間最粗的藤條壓低伸向祗玉,后者抓住飛起,巨大的反彈力將她迅速拋向后側(cè),妖怪一聲凄厲的慘叫,藤條捆住了它的一只胳膊。與此同時,其他馴妖師迅速協(xié)作,藤條亂舞,很快將妖怪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捆扎住,祗玉被藤條送到妖怪頸側(cè),從掌心抽出紫色長矛,雙手握住扎向了妖怪。“砰!”一股大力頂住長矛,祗玉眉頭一皺,身體被甩向一邊,身后藤條迅速結(jié)成一張網(wǎng),將她兜住了。憤憤回頭,在看到不遠(yuǎn)處身著長袍的男人時,祗玉從網(wǎng)上跳下來,低頭叫了一聲:“大長老。”一聲“大長老”將原本嘈雜的環(huán)境變得鴉雀無聲,大長老邁步而來,長袍翻飛,眨眼間已到祗玉身側(cè)。低頭看一眼妖怪,大長老說:“這個妖怪收回。”大長老聲音不大,帶著年長者特有的威嚴(yán)。雪白的胡子掛到胸前,慈眉善目,卻不缺嚴(yán)肅。江沅抬頭盯著他,眼睛閃閃發(fā)亮,從未有過的心安。或許他只是大長老救過的萬千人中的一個,但大長老永遠(yuǎn)是他最敬佩,最想成為的人。“為什么收回?”祗玉抬頭對上大長老,邁步向前,“為什么不能直接殺了?”在這埋伏了一周,好不容易抓住了,不將妖怪就地處決,還要收回。收回去哪里,關(guān)押進(jìn)妖怪籠里?進(jìn)入妖怪籠里后仍舊是要被處決的,多此一舉干什么?祗玉話一出,嘁嘁喳喳的議論聲瞬間止住,空氣里彌漫著死一般的寂靜。大長老低頭看著他的小徒弟,只聽“嗖”得一聲,地面只剩一堆藤條,大長老手里多了一個馴妖桶。“老師!”大長老轉(zhuǎn)身就走,祗玉沖上去就要攔住,老三一把把她拉住了。大長老頭也沒回的走了,下面車聲一響,馴妖師團(tuán)隊(duì)瞬間爆發(fā)出歡呼聲。在荒郊野地待了一個周,如今終于要回去了。“隊(duì)長,大長老既然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咱們別多問了。”老三小心翼翼地勸了一句。“你懂什么。”祗玉白了老三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這樣的情形,祗玉已經(jīng)是第三次遇到。第一次不以為意,第二次覺得在意,第三次就是蹊蹺了。大長老作為她的老師,從來是知無不言。這次不給她個解釋,祗玉心里堵得慌。高高興興收拾東西回去,江沅見到大長老后整個人都亢奮了。執(zhí)柯走到參水跟前,問道:“那妖怪為什么沖著江沅去啊?”想想?yún)⑺渑軙r說的話,執(zhí)柯還挺在意的。參水:“江沅皮酥rou嫩,看著好吃些。”執(zhí)柯:“……”跟著車回了馴妖署,祗玉已經(jīng)在一樓辦公桌那兒抱著可樂瓶子喝可樂了。那可樂桶比她的頭都大,被她抱著咕咚咕咚一口氣灌掉了大半桶。江沅看著面前的一切,有些嘆為觀止。果然大長老的弟子,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哐當(dāng)”一聲將可樂放在桌子上,祗玉朝著三人勾手,三人過去,祗玉問道:“你們是新來的?叫什么名字?”見識到了祗玉馴妖的本領(lǐng),執(zhí)柯心里對這個小姑娘也由開始的不服變?yōu)榫磁濉4粏枺s緊回答道:“我叫執(zhí)柯。”參水笑嘻嘻地說:“我叫參水。”祗玉盯著他一雙大眼,唇角一勾,眼神里帶著些不明所以的笑意。參水被她看得發(fā)毛,拽了江沅一把。“我叫江沅。”江沅看著祗玉說,“隊(duì)長,您是大長老的徒弟啊。”“廢話這么多。”祗玉眼里的笑容不見,堵了江沅一句后,對旁邊忙活翻零食的老三說:“把胡二叫來。”胡二就是那個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新來的三個人,你們兩個組自己分分吧。”祗玉抱著老三準(zhǔn)備的薯片,嘎吱嘎吱吃著,轉(zhuǎn)身望著窗外不問世事。“這……”老三看了胡二一眼,又看了一眼對面三人,略帶不安地說:“隊(duì)長,我們組人都滿了。”嘎吱聲斷了,祗玉轉(zhuǎn)眼瞟著老三,臉上綻放一個笑。“滿了?我看你們是不想帶新人吧。”祗玉一語中的,胡二臉上有些掛不住,老三臉皮厚不管這個,趕緊解釋道:“咱們署福利待遇這么好,來了的兄弟都不想走了,馴妖學(xué)校那邊還每年雷打不動地輸送新人,哪能消化的了?再說了,一組人是最少的,怎么不給一組……”老三話沒說完,胡二給了他一胳膊肘子,老三訕訕閉嘴。手里的薯片被捏爆,祗玉看著老三,陰測測地笑了笑,剛要說話,二樓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給我吧。”被當(dāng)皮球一樣踢來踢去的三人,抬頭看向樓上那人。這不是今早上讓他們寫遺書的那個男人嗎?祗玉頭都沒抬,抱著可樂桶咕咚咕咚喝掉剩下半桶,起身出了馴妖署。氣氛陡然變得僵硬又尷尬,胡二踢了老三一腳,老三拍拍屁股,對著胡二打了一拳后走了。一時間,一樓大廳就還剩了他們?nèi)齻€人,樓頂上的那人叫了一聲。“上來吧,做一下工作安排。”早上三人去的那個垃圾堆辦公室,就是麥蘭馴妖署一組辦公室。江沅再次進(jìn)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那人站定后,沖著三人笑笑,打招呼說:“我叫京湛,是一組組長。咱們以后就是一組了,大家互相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