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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有一天想起來,也許就會懂了吧。”玄鱗趁紅燈的時候點了根煙:“你想當情圣嗎,隱瞞非婚生子的身份將堂兄弟一一鏟除,并坐鎮(zhèn)家族財團十年之久,在日本政壇都左右逢源八面玲瓏的黑澤川先生?”黑澤默然不語。“葉十三這小子,看著皮相漂亮,其實腦袋里只塞了甜食,頂看不頂用。這樣的小孩也就龍紀威跟我疼疼算了,竟然還能吸引到黑澤川你這樣的男人?我不大相信。”玄鱗把煙灰一彈,冷笑:“你明說你是挾恩圖報,也許我還相信一點……人類這種生物,我已經(jīng)看慣了。”黑澤終于道:“是,我是挾恩圖報。”玄鱗從觀后鏡里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在龍紀威的事情上施恩,也許有一天葉真會用相同的心意來回報我。”黑澤沒給玄鱗開口的機會,立刻反問:“但是人和人之間不就是如此的嗎?我不是圣人,愛一個人便不求回報。我希望他能對我產(chǎn)生好感,希望他也用相同的感情來接納我!這有錯嗎?”玄鱗陰森森轉(zhuǎn)過頭來,說:“人類,你很大膽。”他說這話的時候黑澤感到太陽xue一陣刺痛,知道玄鱗用緩沖刺了他一下。這其實是很危險的,老龍當年被九處比作是會呼吸的核彈頭,緩沖當量最大值無可估量,如此近距離的范圍內(nèi),讓黑澤無聲無息變作尸體簡直易如反掌。黑澤咬緊牙,沉聲問:“我能說句冒犯的話嗎?”“你已經(jīng)冒犯我很多次了,”玄鱗回過頭去看車,淡淡道:“說吧。”“非常抱歉,玄鱗先生。您當初接受契約為龍九處長任意驅(qū)使六十年,難道沒有任何想從龍九處長身上得到一點什么的想法嗎?”“……”“如果沒有的話,為什么六十年之后不自己離開,而是用寄生的方式俯身在您看不起的人類軀體之內(nèi),繼續(xù)和龍九處長生活在一起呢?”出乎黑澤的意料,玄鱗并沒有分毫惱怒,只平平淡淡道:“我的情況跟你不同,無知的人類。”“……如何不同?”“在人類社會里,你占據(jù)比較優(yōu)勢的生存地位,所以你有很多種配偶選擇,而葉十三這小崽子只是很不起眼的一個罷了。至于我,我根本沒得選,有龍紀威一個已經(jīng)是天賜的榮幸了。”開往倉庫的道路越來越偏僻,路燈昏暗的光線投映在車廂里,勾勒出玄鱗模糊的背影。“你知道鯨魚是怎么溝通的嗎?”玄鱗突然問。黑澤愣了一下:“超低音頻的……共鳴?人類聽不見的音波?”“鯨魚的聲音頻波非常低,它們只能聽見十五到二十五赫茲之間的頻率,并用這個頻波之內(nèi)的聲音進行溝通和交流。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頭不幸的鯨魚,它的頻率比其他所有鯨魚都錯開了那么一點點呢?”黑澤愣住了。“那么在同類眼里它是個啞巴,它的歌聲回蕩在萬里深海,卻沒有任何鯨魚能夠發(fā)現(xiàn)。想想看這是多么寂寞的一件事,這頭鯨魚將從生到死,無人知曉。”“但是如果有一天,這頭孤單的鯨魚突然發(fā)現(xiàn),在遙遠的淺水河流里,有一條奇異的淡水魚竟然能接收它獨特的頻波,還能跟它交流……”玄鱗聲音里帶著奇異的磁性,仿佛在微笑一般。“——你覺得這頭鯨魚是會繼續(xù)呆在孤單的深海,還是會不顧一切擠進淡水河,跟那條小魚作伴呢?”就算黑澤養(yǎng)氣功夫再好,此刻都難以掩飾自己震驚的目光,半晌他才喃喃著道:“鯨魚生活在淺水河流會擱淺的……”“這不重要,”玄鱗說,“你沒法體會當年我發(fā)現(xiàn)一個普通苗疆小孩竟然能聽見我的聲音時,我震驚激動并欣喜若狂的心情。”黑澤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有指甲切進掌心傳來的疼痛暗示他此刻并不是一場荒誕不經(jīng)的夢境。多少人覺得荒謬和嫉妒,那大自然里百年難遇的緩沖體樣本“老龍”,竟然被苗疆小孩用歪門邪道的法術(shù)所收服,還心甘情愿被任意驅(qū)使六十年。而現(xiàn)代科學最昂貴的技術(shù),最嚴密的軍方支持,最強大的國家力量,耗費了幾十年時間,竟然還無法仿制出一個像樣的緩沖體。“龍紀威活著,我便活著。”玄鱗最后道,“龍紀威死了,我將不得不永遠回到那漫長絕望沒有盡頭的……孤獨的深淵。”49、走火一行人很快抵達疑似目標的倉庫門口,這里靠近碼頭,月光下昏暗的路燈影影綽綽,只有公路上偶爾傳來汽車開過的飛馳聲。玄鱗:“我們當中要有一個人繞倉庫周圍走一圈,查看下境況。”葉真:“是哦,玄鱗叔叔真聰明。”黑澤:“……”然后黑澤就自覺的去了。帶著人搞偷襲、趁夜查探堂兄弟倉庫里違禁物品這種不入流的事黑澤當然干過,但是偵察兵這類活兒從來都是手下代勞。黑澤一邊回憶手下當初是怎么干的,一邊小心翼翼的貼墻根走了一圈。倉庫非常大,這一圈花費了他二十分鐘,在后門發(fā)現(xiàn)一輛蒙著油布的卡車,引擎還帶著微微的溫熱。卡車邊上還有幾個煙頭,黑澤撿起來觀察了一番,確定抽煙的人剛走不久。他走回倉庫門口,看見玄鱗遞給葉真一把刀,又一把槍,認真叮囑道:“這是楚慈當時給你的成年禮物,提前交給你了。小心點!開了保險栓,槍膛里還卡著一顆子彈!”黑澤條件反射喝道:“他怎么能拿槍!”葉真熟練的把槍往后腰一插,安慰道:“串串乖,不要吵。”黑澤:“……”黑澤就像個看到自家寵物被人往懷里塞了顆炸彈的飼養(yǎng)員,雖然表面冷靜,眼神里卻仍然露出一點憂心忡忡,跟在葉真身后往倉庫里走。倉庫大門的鎖已經(jīng)被破壞了,并且沒有偽裝,就像是故意放人進去一樣。玄鱗手指一撥,輕輕弄開鐵鎖,大門打開后里邊還有一條走廊,分成左右兩個倉庫。“八成是詐。”黑澤低聲道。“是詐也要去。”玄鱗走到走廊盡頭,望著一左一右兩道門,問:“兵分兩路?”這根本不是征求意見,畢竟他們要趕時間,不可能一起從左轉(zhuǎn)悠到右,又不是小學生手拉手結(jié)伴去上廁所。“我去左邊,”玄鱗隨意挑了一邊,說:“黑澤和小十三去右邊——葉十三小同學!不要反抗我的命令!你老子我很強,比你們兩個加起來的戰(zhàn)斗力還高的多。”葉真深吸的那口氣就像氣球一樣癟了下去,氣鼓鼓看著玄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