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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撐著把黑色的傘。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飄起細微的雪,葉真只穿著一件單衣,抱著手臂走上前,仰頭看了黑澤一會兒,迷茫道:“你不是叫顧川嗎?”黑澤微微低著頭,五官嚴峻,眼神銳利,皮膚是均勻的古銅色,五官線條剛硬仿佛刀削。他眉心有著上位者常年威壓所累積的細紋,看上去就給人一種非常冷硬、不怒自威的感覺。昏黃的路燈給他半張臉投下陰影,半晌才聽他淡淡的道:“我姓黑澤,山地仁是我表弟。”黑澤站得離葉真很近,幾乎一伸手就能碰到少年無辜的臉。他手指動了一下,緊接著又垂下去了。葉真睜大眼睛,驚奇的說:“所以你跟他們是一伙的!”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恍然大悟,緊接著后退半步,滿臉警戒,眼神里還有一點微妙,仿佛在可惜:本來以為你雖然是個串串,但是還算好人,沒想到跟他們是一丘之貉啊!唉!“……”黑澤盯著他看了半晌,這次真的緩緩抬起手,拂去葉真臉頰上一片晶瑩的雪片。“作為對手,我要向你表達我的敬佩。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甚至比不上你的一根小手指。直到我二十五六歲的時候,才勉強達到你現(xiàn)在的水準。”葉真回過味來了,這不是變著法兒的說自己沒他強嗎?黑澤不顧葉真的臉色,緩緩道:“拜歲月所賜,雖然我現(xiàn)在勉強勝你,但是你那可怕的意志和勇氣,可能是我這輩子都難以擁有的……在這一點上我必須對你認輸。”他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葉真,微微欠□去,行了一個非常克制而恭敬的禮。葉真倨傲的站著,用眼角斜視黑澤川。他這樣其實非常孩子氣,只有孩子才會用這樣天真而純凈,完全心無雜念,驕傲并且毫不掩飾鋒芒的眼神來看別人。“葉真,”黑澤低聲問,“請問你愿意和我,進行一場完全公平的比賽嗎?”“……”葉真微微睜大眼,雪片落在他長長的眼睫上,閃爍著細碎的微光。他似乎聽不懂,呆呆的站在原地。黑澤道:“如果你輸了,請從此放過山地家族,你之前所作的一切事情也一筆勾銷。”葉真嘴唇動了動,半晌才問:“那如果我贏了呢?”黑澤溫和的道:“這是不可能的。”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兩個國安局的工作人員氣喘吁吁奔下樓,緊張的圍到黑澤身邊,不停來回打量他們兩人。“黑——黑澤先生,你們——你們沒事吧?”看他們的神色,大概以為葉真會突然暴起大發(fā)神威,把黑澤撕成一塊一塊的碎rou。黑澤搖搖頭示意那兩人稍安勿躁,又轉向葉真,說:“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先讓山地家族的人回日本,一個月后我們在你當初秒殺東鄉(xiāng)京男的那個地下酒館見。”葉真睫毛上的雪片化成了水,看上去眼睫濕濕的,發(fā)梢也濕濕的。他只穿著一件襯衣,面容如冰雪雕鑿而成,帶著孩童般茫然的稚氣。黑澤脫下大衣想要披在他身上,誰知還沒碰到他,少年突然被驚醒一般,啪的一聲打開了黑澤的手,緊接著轉身跑上了嘍。黑澤直起身,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眼神茫然若失。不一會兒樓上一扇窗子推開了,葉真半個身體探出窗外,手里拿著一團灰乎乎的東西,大聲道:“喂!這是你的!”黑澤還沒看清那是什么,就只見他一把將那東西扔下樓。羊毛圍巾在半空鋪展下墜,那是黑澤那天晚上開車送葉真回市區(qū)的時候,親手給他圍在脖子上的。黑澤伸手把圍巾抓在手里,上邊仿佛還依稀帶著少年的體溫。他想起那天在萬忠墓前看到的葉真,十幾歲大的孩子,躺在墓碑下蜷成一團,仿佛一只剛出生就失去族群的可憐巴巴的幼獸,隨時有可能被風雨吞沒,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用柔軟的爪子向路人呼救。如果那天他就知道葉真身份的話,他們兩人之間,會不會發(fā)展出另一種不同呢?黑澤抓著那圍巾,一時之間竟有些恍惚了。直到樓上砰的一聲,他抬起頭,才看見葉真已經(jīng)輕快的關上了窗。他抬頭站著,等了很久很久,卻再也沒有看見葉真下樓。作者有話要說:求花花!求花花!!求花花!!!16、綁架事件...那天晚上葉真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見客廳里傳來玄鱗龍紀威的交談聲。玄鱗漫不經(jīng)心的道:“就讓他去嘛,對孩子應該以自由放養(yǎng)為主,管制教育為輔,想當年老子剛成年就出了洞,大江大河五湖四海……嘿嘿……”龍紀威冷冷反問:“葉十三小同學成年也需要一千八百年嗎?”葉真立刻清醒了,穿著奶牛睡衣,輕手輕腳走到門邊,只聽客廳里安靜了一會兒,玄鱗說:“咱們兒子太順遂了,應該有個人殺殺他的銳氣。”龍紀威語氣很淡卻很肯定,說:“黑澤川會殺了他的。”“不會的啦孩子他媽,人家說了要一場公平的比賽啦。就讓咱們兒子吃點苦頭,回來就知道好好上學認真念書了,那什么山地家族,誰是誰啊……”“誰是孩子他媽?!”龍紀威簡直無奈了,又道:“你不懂,葉十三跟大多數(shù)人都不一樣,他身上背負太多,一次都輸不起,一旦倒下就徹底站不起來了……”“干嘛要他站起來?小孩子就應該乖乖的該干嘛干嘛。難道他能像碰見我們以前那樣,一天到晚跟蹤日本人,偷偷摸摸捅暗刀,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抓起來喂槍子兒了?”龍紀威沉默不語,玄鱗又道:“沒有人是輸不起的,寶貝兒,就連我都輸?shù)闷稹V挥性?jīng)被狠狠打落在塵埃里的人,才能真正看清道路延伸的方向。”黑暗的門后,葉真緊緊貼在門上,一時間滋味復雜,不禁有點恍惚。他們又爭論了幾句什么,龍紀威脾氣比較冷硬固執(zhí),玄鱗則避重就輕,非常圓滑。最終龍紀威下了決定,說:“我明天就打電話給楚慈,叫他把葉十三帶去北京上學,實在不行讓韓越丟軍營里管著。不管葉十三想干什么,等他十八歲以后腦子清醒了再說。”“你這樣人家不會領情的啦,小孩子要狠狠的教訓一頓才知道好歹……”玄鱗嘀咕一會兒,甜甜蜜蜜的一個猛撲:“寶貝兒!讓我們開始夜生活吧!”門后偷聽的葉十三:“……”葉十三小同學掙扎了一會兒,最終扛不過滿滿的睡意,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