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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再三承諾中,鎧總算答應了在客棧待著不走動。安頓了這個煞星后,我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動了。 我去的第一個地方,是長樂坊。 “坊主?唔……” 看見我的翠云驚呼出聲,我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捂著她的嘴,在她耳邊小聲囑咐:“我是瞞著陛下回來的,找玉環(huán)有點事?!?/br> 我撒開手后,翠云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壓低了聲音回我:“楊坊主就在前臺,我?guī)湍斑^來?!?/br> 不久,玉環(huán)就推門進來了。看到我的時候,她臉上的驚訝還未散去。 “你怎么回來了?” 我搖了搖頭:“先不說這個,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我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李信是不是我們的長官,或者和長官有什么關系?” 玉環(huán)微微嘆了一口氣,點了兩下頭,似是嗟嘆般說出口:“你還是知道了……” 聽玉環(huán)的話,好像還另有隱情,但是現(xiàn)在人命關天,我沒有心情追究那些秘辛:“對了,你知道花將軍為什么問斬么?” 玉環(huán)為難的搖頭:“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弈星小師弟和師父這段時間走得很近,也許他會知道些什么?!?/br> 我急急追問:“那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玉環(huán)略一思索:“大概的話,他在基地的書庫那里吧,因為他這幾天都沒有去賑濟,師父也外出不知道去哪了?!?/br> “那,謝謝玉環(huán)了?!?/br> “等等!” 我欲轉(zhuǎn)身離去,玉環(huán)卻叫住了我,臉上的神情格外嚴肅:“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再和裴擒虎來往了,他很危險?!?/br> “小虎怎么了?” 玉環(huán)沒有喊小虎三師弟,而是直呼其名,這個很不客氣的態(tài)度讓我大吃一驚。玉環(huán)只是微微皺眉,聲音冷峻了許多:“他和師父走得太近了。你要問什么事情,最好去問小師弟,而且你回來這件事盡可能不要讓他知道,原因嘛……你以后會明白的?!?/br> “嗯……知道了?!?/br> 既然玉環(huán)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最好還是依言照做。只是……小虎奇怪嗎?他哪里危險了? 出現(xiàn)在書庫的那一刻,弈星的臉上和玉環(huán)一樣充滿了訝異。我想問他的話太多太多,到了嘴邊卻成了另外一句話。 “你在看什么?” “一些可以窺探真相的書。”弈星淡淡的笑,將目光移到手中的書卷上,“離師姐要一起看看嗎?” “嗯……” 聽弈星這話,他好像猜到我想問什么似的。不過,答案或許在書里? 等到我走到書架前,才發(fā)現(xiàn)這其實是一架子的記錄冊。翻了好幾本記錄冊,雖然和李信桌上那幾本記錄的東西差不多,數(shù)量卻是天壤之別。而且除了糧食銀兩人員名單外,我還看到了一摞銅錢的進帳。就在銅錢的進帳旁,還有一疊賑濟錢糧的出帳。 見我還在疑惑之中,弈星把他手里的那本也遞了過來。我不明所以的接過翻開,原來是歷年來的物價統(tǒng)計。緩緩合上記錄冊,我還有些恍惚。 “看明白了嗎?” 我失神的點點頭,不由得又想起了守約的話。師父何止沒有作為,五位數(shù)起步的入賬,卻只有四位數(shù)的出賬,他積攢了那么多的錢糧,養(yǎng)了那么多的人…… “師父是另有所圖吧?積攢富可敵國的錢糧,他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嗎?”難怪狄大人要找他事。 “沒有啊,”弈星的若無其事的攤開雙手,“養(yǎng)人難道不要錢糧嗎?師父收留孤兒賑濟災民的善事至今仍在繼續(xù),如果拿多少放多少不是坐吃山空嗎?畢竟天下無貧是個大目標,有這些數(shù)值是意料之中。而且我們堯天,只收留手腳勤快的人,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弈星看似辯解的話語,卻讓我靈光一現(xiàn):“那為什么這些銅錢只有進帳沒有出賬?銅錢明明進帳那么多,用錢流水卻只寫了銀兩賬,那只能說明,這些銅錢用來做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了。至于是什么秘密,我可猜不到。” 弈星微微搖頭,從我的手里拿過了記錄本:“僅憑幾本銅錢進帳,你就能斷言嗎?” “難道你不覺得師父收留的人太多了嗎?名字還以男性居多?!蔽夷X海中閃過一絲了然,“歷年物價上漲了兩倍還要多,可在這種情況下,師父還是在收留人,銅錢的進帳也沒斷過,就像是特別需要一樣。雖然我不想這樣猜測,師父他難道有揭竿而起的想法么?” 弈星低嘆一聲,直直對上了我的眼:“不錯,這就是真相。銅錢,全都拿去重鑄成了兵器盔甲。如果我想的不錯,他可能快要起事了。” 我只感覺半邊身子都冷了,明明……明明要我們保護武則天的是師父,他卻生了異志。好像……不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了吧。笑起來很優(yōu)雅的綽約公子……只是他的偽裝么? “離師姐,就算你知道了這些,也不要把自己的異樣表現(xiàn)出來,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是知情者,明白了么?” 弈星忽然貼近了我,右手順勢攬住我的肩,附在我的耳邊,聲音放得很輕很輕:“否則,我真的怕你會有生命之憂......” 我渾身一顫,糟了,差點就忘了花木蘭的事:“花將軍和這件事有關么?” 弈星松開我,和我拉開了些距離,他的點頭動作在這一刻顯得那樣殘酷:“不錯,只因她撞破了師父的打銅坊,無意之中得知了此事。陛下本就因為蘭陵王避戰(zhàn)之事懷疑了花將軍,花將軍的進言更是觸怒了陛下,無戰(zhàn)罪加上誣陷罪,所以……” 為什么……難道就沒人能阻止師父么? “弈棋之人,欲揚志必以身作子。唯縱橫乾坤之人,方可御覽全局。身為弈者,亦為觀者。不問前程兇吉,落子無悔于心。” 似乎是看穿了我內(nèi)心所想,弈星只是微微搖頭:“在他的終極目標實現(xiàn)前,我們?nèi)宋⒀暂p,只能做一個無力的旁觀者?!?/br> “可是,他做這些事,沒有一個正當?shù)睦碛蓡???/br> “怎么可能沒有。”弈星輕笑出聲,笑容中帶著淡淡的苦澀,“那位李信李皇子,原名諱隆基,正是當今陛下的侄兒。只要有他在,任何理由都能變得正當?!?/br> 第32章 援救木蘭 告別了弈星,我迷茫的向著客棧走去。師父的一系列行為,斷了我求助的這條路。如果一定要救花木蘭,我只能走劫法場這一條路。 “怎么了?公孫,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br> 我向鎧擺擺手,無奈的長嘆出聲:“很抱歉,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請等我去找?guī)准路?,明日好偽裝一下去劫法場。” “偽裝?” 我不假思索的點頭:“因為我們,不能暴露身份。如果有什么突發(fā)事件,你不要管我,先救花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