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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出門,和玉環(huán)姐都在。 師父懶懶的瞥了小虎一眼,然后用著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盯著我:“他是什么人?” 不等我說話,在一邊四處亂瞟的小虎忽然向我撲了過來,抱住我的胳膊笑嘻嘻的朝師父嚷嚷:“阿姐,這是我的阿姐!” 小虎的聲音太大,師父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玉環(huán)卻沒忍住,以手掩口噗嗤一笑:“阿姐?你們看起來像姐弟嗎?說是兄妹倒還差不多。” 說到這個,我也只能訕訕的笑:“啊……是他要這么叫我的……他是我三年之前撿到的半魔人,一直都是這個傻傻的勁兒。” 是的,三年前我在出任務(wù)的時候,在長安城野外發(fā)現(xiàn)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老虎魔種,出于同病相憐的同情,我就用妖力抑制住他的獸形帶他回了我的私宅。后來也才發(fā)現(xiàn),他也是一個半魔人。 只是,他醒來的時候,記憶忘了個一干二凈,只會傻乎乎的重復(fù)兩個字阿明,為了方便,我就只叫他小虎。玉環(huán)說的沒錯,他看起來比我大至少五六歲。 “這樣啊……”師父的眸中閃過一絲興味的神色,“你叫什么名字?” “阿明……”小虎癡癡的吐出這兩個字后,忽然拼命搖頭,“不不,是小虎,小虎。” 師父悠然輕笑:“這樣吧,小虎,我收你為徒。以后也和你阿姐一樣,你喚我一聲師父即可。” “師父……?”小虎歪著頭,不解的看著師父,“是做什么的?” “是可以完成你心愿的人。” 我和玉環(huán)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讀到了一樣的茫然。 師父,又開始忽悠了。 小虎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拍手歡笑:“好啊,好啊,師父,師父!” 師父也沒再介懷小虎吵鬧的行為,而是微笑著繼續(xù)說了下去:“作為我的弟子,你也不能有名無姓。你既然是陪你阿姐來的,那便不妨以‘裴’為姓,在虎字前面再綴個擒字,裴擒虎,你看如何?” “裴—擒—虎?” 小虎小聲的重復(fù)一遍,再重復(fù)一遍,接著右手緊握成拳,輕輕捶著自己的胸口:“嘿嘿!好聽,好聽……” “真好,現(xiàn)在多了個小師弟,我也可以嘗嘗當(dāng)師姐的感覺了。” 玉環(huán)不知從哪摸出一塊糖,笑瞇瞇的遞到小虎嘴邊:“小師弟吃糖,乖,玉環(huán)師姐疼你。” 我就愣愣的看著小虎傻傻的張開嘴,任玉環(huán)將糖塊填進(jìn)他嘴里,然后陶醉的閉上眼開始咀嚼。 小虎的心還是一樣的大,他身邊若是沒有一個姓公孫的給他保駕護(hù)航,我還真的放心不下。 “好了,你弟弟就交給為師吧。”也許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師父在說弟弟二字的時候念重了音,“女帝已被你所吸引,你只需今日下午在長樂坊靜待即可。給你的獎勵在桌上,自己去取吧!” 說完,他朝我走來,緩緩將小虎從我身邊拉開,語聲輕柔:“小虎乖,你的阿姐要做一件重要的事,為師和你在這里一起等她好不好?” 小虎不舍的頻頻回頭看我,但還是順服的隨著師父走了,就在出門去的前一刻,他驀然轉(zhuǎn)頭,朝我大聲呼喊:“阿姐!早些回來!” “我會的。” 目送小虎和師父離去后,我走到桌前,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五只摞好的木盒下壓有一張紙條。 其實我不太相信,這樣稚嫩的表演會吸引到女帝。也不知道師父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讓女帝注意到了我。 我打開紙條,只見紙上正反都有字,正面只寫了四個字:“如實相告。” 我再翻過來,背面卻寫了一段小字:“為人處五倫不可有機(jī)心!量大福也大,機(jī)深禍也深。” 我轉(zhuǎn)身望向玉環(huán),想從她那里得到些提示。可玉環(huán)只是微微的笑,走到我身前,抽過紙條遞到油燈前燒了:“師父的心思,我們還是不要猜了。走吧,先回長樂坊等等看。” ……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我吃完午飯后就回了長樂坊,坐在二樓的一個小間內(nèi),百無聊賴的看起了玉環(huán)和姐妹們的表演。沒過多久,身后的窗戶撲哧一響被從外破開,鉆進(jìn)一個頭頂帷帽的綠衣人。 “你就是公孫坊主?” 雖然是疑問的話語,但綠衣人偏偏用上了確定的口氣。我拼命點了兩下頭,卻見他扯了扯帷帽上的黑紗,一個滑步躍到我面前,右手精準(zhǔn)的擒住了我的左腕,拉著我從后窗躥出。 “你……你慢一點……” 我歪歪扭扭隨著綠衣人在屋頂上騰挪,期間左腕掙扎了好幾下,但還是沒能掙脫。右手下意識的向腰間探去,但下一刻我忽然醒悟過來,也許……師父真的幫我做到了。這綠衣人,或許就是宮中的人。 想到這里,我不再掙扎,任綠衣人將我?guī)У揭婚g長安城南邊的民宅,通過宅內(nèi)的地道,來到了一處花園。 地道的出口是花園的一塊假山石,旁邊的花池生著一叢叢的牡丹。而一條鵝卵石小徑將他們完美的分割成兩塊,蜿蜒前行,最后停在了一處石亭前。一位身披紅衣的高貴女子,正施施然坐于亭中品茗。 “公孫坊主,請。” 綠衣人松開我的手腕,后退一步朝著女子抱拳躬身:“陛下,人已帶到。” “嗯,去吧。”那女子慵懶應(yīng)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女帝了?我慌忙收斂了腦海中繁雜的思緒,穩(wěn)了穩(wěn)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沿鵝卵石小徑前行,在階梯前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去。 “民女公孫幽,見過陛下。” “起來吧。” 趁著站起身的空隙,我偷瞟了一眼這位高貴的女帝。高高的發(fā)髻由金蓮冠束起,不落一綹發(fā)絲,如雪額頭上紋著半朵花樣,微挑的眉峰盡顯英氣,坐姿自然端莊。而她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意,并非是她那華麗的服飾所能表現(xiàn)出的。 武則天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清減的美眸中閃爍著意味深長的光芒:“朕曾聽身邊人提起,公孫坊主幾日前曾在全城人面前展示劍舞,不巧朕因公事繁忙未能得見,朕心中便念念不忘。今日能瞧見公孫坊主,朕這心才算是落下了。要知道這劍舞,八年前,已經(jīng)絕跡了。” 武則天這番話顯然大有深意,想到師父寫的“如實相告”,我心念電轉(zhuǎn),朝著武則天跪了下去:“陛下明鑒,民女是公孫家的遺孤,因此公孫家劍舞的傳承,都落在了民女身上。民女重拾劍舞,便是為了能有朝一日復(fù)習(xí)公孫家。公孫家尚有人在,劍舞便一天不會斷絕。” 武則天靜靜打量了我半晌后,才再度開口:“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自稱公孫幽?朕知道,你現(xiàn)在名叫公孫離,又名小楓。” 心驚于武則天獲取信息的敏銳性,我依然保持著鎮(zhèn)定回答:“回陛下,公孫幽是民女父母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