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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開,不僅染紅了菜板,還滴滴答答的落下,沾染在廚房潔白的瓷磚上。林思然最是愛干凈不過,看上地上的臟污便順手拿了一塊抹布,打濕了,彎下腰想去擦拭。瓷磚上的番茄汁其實并不多,只是幾滴從高處滴落形成的迸濺狀淺紅色液體罷了。那抹紅色明明并不刺眼,林思然湊近看了看,卻讓他的眼睛莫名的疼痛起來。當他呆呆看著它的時候,那抹紅的顏色就這樣在他眼前慢慢的變了,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從淺紅色變成了鮮紅色,從鮮紅色變成了深紅色,最終——變成了凝結(jié)成塊的鮮血的顏色。這詭異的變化讓林思然的瞳孔猛然一縮,拿著抹布的手就那樣直愣愣的停在了半空中,有什么雜亂扭曲的畫面飛快的在他的腦海中閃過:瘁然倒地死不瞑目的女人、急救、醫(yī)院、太平間、骨灰盒;被病癥折磨得形銷骨立的青年、治病、歡笑、詆毀、入獄、無力垂下的頭顱;西裝革履疲憊不堪的男人、懊悔、迷茫、冷漠、步步高升、日記、真相、心痛如絞……那些畫面越來越多,越來越雜,像是要把他的腦袋都塞爆掉,太疼了,太疼了!像是有個人拿著伐木的生銹鐵鋸子將他的腦袋硬生生鋸開,一下又一下,鋸的鮮血淋漓,紅紅白白的物體四散飛揚,他卻還要殘忍的將一盤老舊的錄像帶粗魯?shù)娜M他的大腦里!林思然痛的雙膝都跪在了冰涼的地上,抱著腦袋發(fā)出無聲的哀嚎:好痛,好痛,那些東西是什么,他不想要!他不想要!坐在客廳里的毛竹注意到了廚房的動靜,幾步就沖進了廚房焦急的湊到了他的耳邊,他低著頭關切的問著什么話,可是林思然聽不清也看不見,疼痛奪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卻像一輩子那樣漫長,林思然看不到疼痛的盡頭是什么,不知道這痛苦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束,未知的恐懼逼迫著他,陌生的情感掌控者他,痛恨、委屈、深入骨髓的愛、刺入心底的絕望,他再也忍受不住,像是被扼住了脖頸的天鵝一樣發(fā)出垂死的吶喊:“走開!走開!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想知道!!”那些涌入的影像詭異的停住了,仿佛真的有一個拿鋸子的人聽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吶喊聲。冥冥之中,他似乎聽到有人嘆了一口氣,然后,疼痛消失了,充塞了整個腦海的碎片也似潮水一般退了個干凈,記憶的沙灘上什么也沒留下。仿佛一切都是錯覺,一切都是臆想。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作者有話要說:點擊越來越少啦,蠢作者每次更新都心慌慌哭唧唧,時刻擔心小天使們拋棄我。還留下的小天使們愿意留個言,或者戳一下蠢作者的名字,收藏一下蠢作者的專欄嗎?看!躺倒在地任調(diào)戲的蠢作者!→_(:з」∠)_☆、第三十一章萬家大宅。裝修得富麗堂皇的書房里,萬長安在和父親萬權商議集團最近將要執(zhí)行的并購計劃。“……所以,我認為,這件事還是交給阿斌去做您看怎么樣?”恭敬的問著父親的意見,萬長安表面平靜,心中卻也忐忑。萬斌是他的長子,一直被他當做繼承人培養(yǎng),如今留學回來幾年了,也在公司里坐上了經(jīng)理的位子。不過終歸年輕了些,手上沒有什么出彩的業(yè)績,萬長安這一次也想給長子掙個功,為自己一系將來奪取繼承權添點砝碼。人老成精的萬權,哪能不知道兒子的這點小心思,要是早年有人在自己面前這樣犯蠢,早就被他罵的狗血淋頭了。可惜,人老了,連罵人都沒力氣了,雖然手上還握著集團內(nèi)部的大權死死不放,但兒子們孫子們沒有一天不覬覦著權利,盼著自己早點死的。這樣想著,萬權不免有些喪氣,誰能想到當年意氣風發(fā)的自己,到老了,卻落了這樣一個虎狼環(huán)飼的境地呢?人老了,心也軟了,罷了,萬權也不想再計較兒子的這點私心,緩緩點了點頭,“隨……”這時候,書房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人影披頭散發(fā)的跑進來,直直的沖向了坐在輪椅上的萬權。萬長安被嚇了一跳,張開雙臂就要阻攔,卻聽到眼前的人發(fā)出熟悉的啜泣聲,又是委屈又是生氣的叫道:“爸爸!你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嗚啊!爸爸!”來人竟然是自己的meimei!萬長安可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那個愛漂亮的meimei會做這樣的打扮。萬詩柳哭叫著一屁股坐到了萬權腳邊,撩開了額頭給她爸看,只見她光潔的額頭上腫起來一個三厘米高的鼓包,“爸爸!那個叫林思然的垃圾竟然把我傷成這樣!爸爸我好痛,你快幫我殺了他!嗚嗚嗚!”萬權一看女兒竟然傷成這樣,一下子就心疼的不得了。萬詩柳作為老來女本就得他的疼愛,再加上她是唯一一個真正將他看做父親,絲毫沒有城府心機的好孩子,更是讓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結(jié)果呢?自己沒舍得讓女兒傷到一根汗毛,不知哪兒的混蛋竟然把他的女兒傷成這樣!“好好好,詩詩別哭,爸爸一定幫你報仇!那個叫林什么的是誰,住哪兒,爸爸這就叫人把他剁碎了喂魚!”一邊安慰女兒,萬權又開始責怪長子來,“長安,你是怎么回事?我說了讓你照顧好你meimei,你就是這么照顧的嗎?隨便從哪里來的阿貓阿狗都能騎在我們?nèi)f家頭上撒野?!”“爸,您誤會了。”萬長安早知道萬權偏心,沒料到他這么偏心,不問青紅皂白就罵自己,反而成天惹是生非的meimei被他慣的不知天高地厚,這次的事情,他敢保證,肯定又是萬詩柳自己惹出來的,明明給她配了兩個保鏢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結(jié)果也能鬧出這些事來,真是煩人的要命。當然,心里想的是一套,嘴上說的自然是另外一套,萬長安不著痕跡的為自己開脫:“爸,meimei這件事,其實就是關于TD集團的總裁蕭路的。您也知道,meimei特別喜歡他,我為了幫她的忙,寧可犧牲一部分公司利益也要將她安排到蕭路身邊工作,就是為了幫meimei近水樓臺先得月。我還特意給她安排了兩個保鏢,倒是沒想到這樣也會出事。至于那個林思然,他是蕭路的小情人,要報復他倒是有些難辦。爸你也知道,咱們的局可還沒布完吶……”萬詩柳才不管他哥話里的彎彎繞繞,抱著她爸的手,又開始哭:“爸爸,你看哥哥一點都不心疼我,他meimei都快被人欺負死了,還什么局不局的,我怎么這么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