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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個字來。因為那張臉上——什么也沒有。明明其他地方和別人沒有任何不同,但是那張臉上的五官,卻像被什么人用刀硬生生割去,只剩下五個黑漆漆的血洞。那人明明沒有眼睛,所做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異處。他從床上下來,沉默的穿上鞋子,又從衣物堆里拿了一樣東西,然后,徑直走向了對面。明明只是很短的路,他卻走了很久,很久,久到鐵窗處的亮光都黯淡下去,只剩下一束窄窄的月光投射到窗下。他靜靜的站在那束光亮里,仰起頭,似乎想要透過這扇窗戶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林思然早就看過了,窗戶外邊什么都沒有,一睹雪白的墻壁擋住了所有。那人好像很失望,他低下頭,發出一聲短短的嘆息。像是最終下定了什么決心,他舉起了雙臂,用手中的東西系到了鐵窗上,林思然這才發現,他剛剛拿的是一條長長的鞋帶——用幾根鞋帶連接在一起的。他系的很快,又似乎系的很慢,天花板上的水一滴滴的滴下,似乎預示著什么,滴答滴答……他將鞋帶系成了一個圈,然后,將脆弱的脖頸套了進去。林思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慌慌張張的奔跑到他身邊,拼命的大喊大叫著,可是,他什么聲音都沒有發出。然而,那人像是透過虛空看到了他一樣,明明經受著非人的痛苦,他卻抬起頭,扯動了嘴部的肌rou,彎起了一個上翹的弧度——那是一個微笑。頭頂落下的水滴越滴越慢,越滴越慢,當最后一滴水濺落在地,發出微弱又巨大的聲響時,那人的身體抽搐幾下,終于,無力的垂下了頭顱。——林思然猛地從床上坐起。但緊接著,強烈的疼痛侵襲了他的大腦,他忍不住抱住腦袋,虛弱的□□起來。“別動!”有人將他的手從腦袋上移開,又溫柔的將手墊在背后扶他躺下。躺下之后,疼痛果然減輕了許多,林思然勉強睜開雙眼,發現蕭路正面帶欣喜擔憂的看著他。“我……”林思然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但強烈的干渴奪取了他的注意。蕭路適時的拿了一杯溫開水,并將一根吸管塞進了林思然的嘴里。“慢慢喝。”他說,語帶柔情。林思然敏銳的感到蕭路對自己的不同,比起之前來說,他的情感似乎更加濃烈了,換句話來說,他變得更有人情味了。林思然有些好奇他的轉變,但隱隱作痛的腦袋不允許他繼續思索。林思然喝完了水,便想開口詢問自己的情況。他剛張開了嘴巴,一雙修長的手邊輕輕覆蓋在了他的唇上。蕭路俯下身,湊近他說道:“思然,你先別說話,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急,但慢慢來好嗎?我先將所有的事跟你說一遍,有疑問你再開口好嗎?”蕭路靠的那樣近,近到林思然能清晰的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那雙眼里有擔憂、不安,也有不容掩飾的神情。林思然忽的感到臉上有點發燒,特別是接觸到蕭路溫熱吐息的地方,更是變得guntang。擔心自己臉上的紅暈引起蕭路的注意,林思然偏過了腦袋,留給蕭路一個光禿禿的后腦勺。是的,因為要處理傷口,林思然的頭發已經被剃光了,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察覺。當然,在蕭路眼里,光禿禿的后腦勺和長滿了頭發的后腦勺一樣可愛,只要那是林思然的后腦勺。看到林思然轉過了臉,蕭路以為他生氣了,他有點手足無措,又擔心自己冒然詢問會讓他更生氣,只好坐回床邊,開始自己的講解。林思然雖然對自己莫名其妙臉紅的事情有些疑惑,但該聽的消息,還是一字不落的認真聽了。從蕭路的話中,他知道自己受傷暈倒后,就被立刻送到市一醫院了,急診科醫生馬上給自己做了緊急處理,慶幸的是他傷的并不重,只是頭上開了條口子外加輕度腦震蕩。在他昏迷的一天里,他救下的那個護士和她丈夫都來過了,想親自表示謝意,因為他不僅救了護士一個人,還救了護士肚子里的寶寶。聽到這里,林思然欣慰的笑了起來,他其實不像他說的那樣不喜歡孩子,在他眼中,一切生命都是值得尊重和守護的,而幼小的孩子,更是所有生命的希望。“……基本情況就是這些,學校里的事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但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自己決定,你受傷的事,要通知你的家人嗎?”不知道是不是從哪些途徑得知了林思然的家庭情況,蕭路這句話問的格外小心翼翼。而林思然臉上的笑容,也在話音落下時,徹底消失不見了。作者有話要說:_(:з」∠)_終于在11點把文發出了。有存稿的基友愉快的浪了一晚上,裸奔的我苦逼的碼了一晚上。因為是裸奔,所以一般都是晚上11點左右更新,如果不更新會請假的,小伙伴們么么噠!如果可以的話,多陪我說說話吧,聽說這樣裸奔的能更快一些?☆、第二十二章自從十年前的那件慘事過后,林美娟對兒子的感情就起了微妙的變化。一方面,她還是那個愛兒子如生命的母親。尤其在丈夫被送往精神病院之后,她更是將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兒子一個人身上了。林海洋瘋之前,曾經欠過一大筆錢,為了還債,她起早貪黑的工作,一天打三份工,常常忙的連飯都來不及吃。但不管多苦多累,她也時刻記得要讓兒子吃好穿好,寧肯擠出睡覺的時間也不肯讓兒子幫忙做家務。到后來,追債的打手上家里打砸威脅,她為了不影響兒子學習,寧肯將兒子托管在老師家里,也不跟林思然說一個字。直到一個月后,黃毛那伙人所在的團伙集體落網,他被母親重新接回家中后,才知道了這件事情,而那時,林美娟在暗地里已經吃了不知道多少苦了。但,在另一方面,她有時候卻免不了怨恨兒子。在她心里,如果不是林思然養了那條該死的狗,一切慘事都不會發生,丈夫不會瘋,家里不會背下巨債,她也不會被親朋所排擠。而陷入怨念中的林美娟也早已選擇性的遺忘了,正是他口中的這條惡犬數次救了她兒子的性命。關于林思然說的,林海洋要斬斷他的手,林美娟也一個字都沒信過。在她的心里,丈夫雖然家暴又賭錢,但本質還是好的,是愛她和孩子的。她相信那天丈夫是因為嘴饞才支使她出門,她相信丈夫是因為被混混們逼迫才下藥,她寧肯相信他不學無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