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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品級不怎么高,耐磨損的性能也低,連砍數十個玩家后就有些鈍了。分明口干舌燥,又抽不出手來倒水喝,林朝只能舔了舔嘴唇。瞥一眼時間,九點四十八分,還有十二分鐘。每一分鐘都覺得自己要撐不下去了。不論是突然爆發的手速,還是戰斗到底的念頭,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磨,向著反方向奔馳,成為負累。這種負面的情緒慢慢累積,快要把林朝淹沒。他一推鼠標,帶的角色向前一個空翻,正落在邪道眾人的包圍中。并不是什么雖千萬人吾往矣,只是想要放棄了。一個游戲而已……然而冥冥中又想要問自己,如果不只是個游戲呢?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面對絕境,明知絕無脫身的可能,也要堅持到底么?右手猛然抓回鼠標,試圖從包圍圈的間隙中脫身。先前一時失誤已經讓他的角色被黑色的浪潮淹沒,視野中全是魔刀、槍戟,甚至還有他在上個世界見過的、掛在誅仙教教徒身上的狼牙棒。連山門都被遮擋,看不見絲毫了。根本不需要指揮,對于落單被包圍的敵對陣營角色,只要盡快砍死就好。林朝有自信可以躲過一把刀,一桿槍。但——一道暗芒閃過。纏繞著魔氣的黑刀從人群中穿過,猶如分開寬緩的大河,讓底下沉積著百年滄桑的淤泥□□。黑刀每收割一個人的生命,纏繞其上的魔氣就更濃郁一分。等它飛至蘆荻面前,直抵蘆荻眉心時,已經辨別不出原來的形狀了。“窮奇!”林朝震驚地看向站在遠處的角色。那人點頭示意,一眨眼黑刀已經在手。“你在做什么!”一個被劃傷了胳膊,現在身上還冒著黑氣的家伙怒斥道,“看清楚那家伙是龍虎山的!”眾人為窮奇一刀所震懾之際,蘆荻已脫離了包圍圈。他站在距離窮奇幾步遠的位置,笑道:“你別忘了,這家伙——是噬魔者啊。”噬魔者這個稱號的由來,正是因為在官方的介紹中,修習這一派法門的玩家,無論對正派還是反派造成傷害,都被判定為正收益。雖然被劃分在邪派陣營,但確確實實是,官方認可的叛變者。窮奇沒有理會邪派玩家的罵聲,他轉身面向蘆荻,問:“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殺了那個家伙?”黑刀在窮奇手中翻著,就像他們倆坐在翠仙谷的石頭上時一樣。不一樣的是刀鋒指向。暗光盡處,是一只正張著血盆大口的六翅赤尾獅。以兩個人物相隔的距離而言,林朝絕對能聽到窮奇的聲音,但他沒有。因為即便在戰況如此激烈的時候,對方依舊沒有開語音。看著熟悉的文字泡,林朝說不出自己的心情。回答倒是果斷的,他重重敲下:好!噬魔者自帶隱藏技能,窮奇在林朝的掩護下慢慢退出戰圈,此刻是九點五十三分,距離大戰結束還有七分鐘,邪派眾人距離山門還有不到十米,而六翅赤尾獸的前爪,幾乎已經越過了山門的界線。“你吸引它的注意,我來殺。”留下一句話,窮奇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林朝知道,他一定埋伏在了某個不為人所注意的角落,等待著一擊必殺的機會,就像他在新手村門口做過的那樣。翻出背包里的小藥瓶,回血回藍的一股腦兒全灌下,蘆荻提起耐久度快變為零的符劍,插入戰圈,一劍直逼六翅赤尾獅。六翅赤尾獅自帶厚重的皮甲,蘆荻的這點攻擊傷害它根本不放在眼里。至于仇恨,堵在山門下的眾正道精英拉得妥妥的,怎么也輪不到他。似乎被眾人的攻擊惹得厭煩,赤尾獅猛然昂起頭,甩了甩鬃毛,仰頭長嘯。和之前的喊聲不同,這一聲怒吼仿佛直通天地,如重錘直擊人心。它得意地俯視著如螻蟻般的教眾,提起巨掌,向山門踏去。就是現在!趁著赤尾獅因為怒吼而降低了警惕,一只腳掌離地的時候,蘆荻迎面而上,一劍直逼赤尾獅脖頸。再厚實的皮甲,也有所不能覆蓋到的地方。六翅赤尾獅的弱點,就在它的脖頸處。那一層鬃毛之下,便是隱秘的血管,一旦為劍鋒所傷,赤尾獅短時間內再無再戰之力。赤尾獅顯然為這個凡人的偷襲而震怒。它全身長毛倒立,邁出一半的腳掌也強行收回,四腳踩地眼看就要躍起,雪白的長牙露出鋒芒,下一刻就要咬斷這個無恥偷襲者的身軀!碧綠色的巨瞳因為嗜血變成了紅色,似乎倒映在它眸中的人已然是個死物。蘆荻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眼看離赤尾獅的脖頸只剩下幾寸距離,卻再也無法前進。赤尾獅的咆哮牽動著空氣中的法力,將他和魔獸遠遠阻隔開來。與此同時,裹挾巨力的前掌正向他撲來,前至的風已經吹得他身形不穩。“啊!”眾人的尖叫聲中有擔憂,但更多是可惜。可惜了。要是再快那么一點。要是能再往前那么一點。蘆荻的胸口被赤尾獅一腳踩中,血條刷的一下跌到最低,但不知怎么的恰好留了下薄薄一層血皮,將死未死。但死亡也就是赤尾獅再甩一甩尾巴的工夫。“啊!”眾人的尖叫又起。這一聲尖叫之中,只單純蘊藏著吃驚的情緒。一道黑色的人影從山門高處直躍而下,如落入湖泊的石塊一般,重重砸碎了表面的平靜。四散開來的鏡面碎片,炫目的讓人心神俱震。黑刀劃破了赤尾獅的脖頸,帶出一串血珠。窮奇一擊得中,翻身騎在赤尾獅身背,從反方向又重重補上一刀。他的刀不長,翻轉間便可隱于腕間,這讓他的攻擊更無從猜測。受傷的赤尾獅不安地擺動著身軀,想要把身背上的人甩落。但那柄黑色的刀牢牢地插入它的身體,不僅將那個人固定在它身后,還嚴重降低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