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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和氏璧消失,也就代表著隱患消除。不管是始皇帝還是其他人,暫時都不會有被反噬的危險。蕭讓口拙,也不知該怎么安慰扶蘇,只能默默的看著他傷神。“公子,水燒好了。”侍衛(wèi)長站在門口道。“好,辛苦你了。”扶蘇睜開眼,整理好情緒,對著侍衛(wèi)長微笑點(diǎn)頭,沒有注意到蕭讓變得幽深的目光。侍衛(wèi)長正要讓外面候著的人把水端進(jìn)來,蕭讓立刻起身道:“我來吧。”侍衛(wèi)長摸摸鼻子,看了看身后愣住的侍衛(wèi),點(diǎn)頭道:“那好吧。有事兒就叫我們。”隨后又附到蕭讓耳邊道,“公子肩上受過傷,我見他最近總是下意識的按著肩膀,麻煩你多多注意一下。”蕭讓當(dāng)然知道扶蘇受過傷,那是五年前為了救他才受的傷。到現(xiàn)在他都記得扶蘇躺在地上一身鮮血的樣子。他抿唇答應(yīng),接過水打發(fā)走侍衛(wèi)長。先是伺候扶蘇擦過臉和手,正要換水的時候,扶蘇攔住他道:“別換了,沙漠之中水源珍貴,別浪費(fèi)了。”說著便坐到石床上就勢就要脫掉鞋襪。蕭讓連忙把水端過去放在地上,按住扶蘇的手,幫他將鞋襪脫了。“不必如此。”扶蘇面有猶疑,“我自己來。”蕭讓抿抿唇,不容拒絕的將扶蘇雙腳用布巾打濕:“公子不懂。”扶蘇一愣,低頭看著神色認(rèn)真的俊俏男兒,不禁笑出聲來:“是,我不懂。”看著這個認(rèn)識了十來年的小舅子,扶蘇心中有著暖暖的感動,“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那么年輕,現(xiàn)在都這么大了。不過還是這么優(yōu)秀,你知道我的那幾位meimei怎么說你嗎?說你要是哪一天要娶妻了,必然要是眾位公主中的一個,不然她們可不會讓你過舒坦日子。”正在給扶蘇按摩的雙手一頓,蕭讓冷冷道:“我與公子同一年出生,公子為何總把我當(dāng)成稚子?”“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你姊姊吧。”扶蘇說的這話并不假,當(dāng)年鄭姬每每說起這唯一的弟弟,總是一臉疼惜和縱容,讓人覺得對方好似一個三歲的孩子一般。但實(shí)際上,蕭讓從來不是一個讓人cao心的家伙,他成熟穩(wěn)重的連很多成年人都比不過。如今,他在年齡上也沒了弱勢,更無法讓人把他當(dāng)孩子了,除了扶蘇。蕭讓的頭低得更低,臉上的表情隱藏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很穩(wěn),一點(diǎn)點(diǎn)擦拭著手中的雙足,動作輕柔又不失力度,按在腳心的時候讓扶蘇腿肚子也跟著一陣酸麻脹痛。“人的足底有很多xue位,按過之后可以緩解疲累,公子稍稍忍耐一下。”扶蘇點(diǎn)頭笑道:“好,你輕點(diǎn),挺癢的。”蕭讓對著那雙白嫩的腳眨眨眼,動作輕了不少:“我記得徐先生說過,怕癢的人心腸都比較軟。”扶蘇道:“是嘛……可我害死過很多人。”“公子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就切莫想得太多。”扶蘇看看一絲不茍的男兒,再抬頭看看外面漸漸艷麗的斜陽,輕輕“嗯”了一聲。他說的沒錯,坐在這個位置,太多身不由己,太多迫不得已。蕭讓又幫扶蘇檢查了肩部的舊傷,按摩敷藥之后,這才回去休息。第二日,眾人啟程。又是接連的幾天的趕路,沒有人煙,沒有草木,只有烈日炎炎與滿眼的黃沙。第八日休息時,侍衛(wèi)長和蕭讓一起研究著扶蘇帶來的地圖。扶蘇則坐在駱駝的肚子下面在雕琢著什么,他一連幾日這樣,眾侍衛(wèi)早已見怪不怪。“明明就在附近,為什么我們什么都看不到?”侍衛(wèi)長不死心的將地圖顛過來倒過去的看,但無論如何都猜不透其中的玄機(jī)。“既然是傳說中的國度,自然不會那么好找。”蕭讓漠然開口,似乎一點(diǎn)也不著急。扶蘇似乎完成了手中的工作,起身走過來道:“不管如何,我們都不能停下來。”這里已經(jīng)是沙漠的中心地帶,環(huán)境惡劣只是其一,他們要提防的是沙漠中的兇猛生物,還有隨時可能接近的風(fēng)暴危機(jī),更甚者,還有可能會有來自神秘國度的攻擊與阻攔。畢竟那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國度,他們又怎么會愿意暴露在世人眼中。即便他是大秦的王室,對這些世外居民來講,也不過是一個外來者罷了。漫長的旅途再次開始,這一次他們跟著地圖走了整整半月,期間沒有遇到過一個像樣的聚居地或者綠洲。他們越走越遠(yuǎn)離人世,就好像在走向無盡的虛空,走向不存在的維度空間,那里一片空茫、絕望,沒有水、沒有人,只有無盡的疲累與迷茫。在第十六天的時候,扶蘇看著筋疲力盡的隊伍,眼中滑過一絲不忍。他們現(xiàn)在連個像樣的避風(fēng)處都找不到,只能躲在駱駝的肚子下面稍稍休息。食物最多再堅持兩天,水幾乎耗盡,現(xiàn)在隊伍中也只有扶蘇還能喝到一兩口水了。“公子,喝口水吧。”蕭讓拿出剩下的最后半袋水遞給扶蘇。“不了。”扶蘇搖頭,重新看向夕陽落下的方向,“又到晚上了。”這些日子,他們只能看著日升日落來判斷是不是又熬過了一天,心力交瘁之下,活下去已經(jīng)是他們唯一的愿望,什么女媧傳說,什么不死國,他們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想了。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扶蘇聽到了遙遠(yuǎn)的召喚。那個聲音說,殺.戮,是打開大門的唯一鑰匙。☆、第81章始皇32年(2)蕭讓拿著水袋固執(zhí)的侍立在一旁,似乎扶蘇不接,他就不會放棄。扶蘇手指微動,轉(zhuǎn)頭看著蕭讓干裂的嘴唇,啞聲開口道:“你們分著喝了吧。”頓了一會兒又道,“我已經(jīng)知道怎么進(jìn)去了,很快就會有食物和水。”說完就朝著夕陽落下的方向走去,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實(shí)在讓他話的可信度大打折扣。蕭讓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最后還是把水袋交給了旁邊的侍衛(wèi)長:“既然是公子的吩咐,大家就分了吧。”說完跟上扶蘇的步伐,隨著他走到了一處沙背上。扶蘇用腳尖戳了戳地上的黃沙,側(cè)首對著蕭讓道:“你知道我為什么答應(yīng)過來嗎?”蕭讓想了想道:“大概能猜到。”“哦?那你說說。”扶蘇轉(zhuǎn)過身,面對著蕭讓笑得眉眼彎彎,干裂的嘴唇在舌頭的舔/舐下不再那么刺眼,“猜錯要罰哦。”蕭讓喉結(jié)一動,撇開目光道:“徐先生一去不回,陛下震怒非常,當(dāng)年很多和徐先生交好的人都被陛下秘密處死了。剩下的只有公子、蒙將軍,還有我。公子被陛下寄予厚望,蒙將軍是陛下一手為公子栽培的左膀右臂。陛下不愿意動,但心里又無法釋懷。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