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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樹將程曉放下來,喂他喝了一些水道:“公子,我們到沙漠了。”程曉驚了一驚,腦袋一下清醒了很多:“沙漠?”沙漠這個詞的概念,程曉從來不陌生。漫漫黃沙,沒有生命、沒有水;風起云涌的那一刻,天地變色,席卷所有的生物與過客。那種不屬于人類的力量,每每讓程曉驚顫與畏懼——于他來說,沙漠從來就是荒涼與死亡的象征。比戈壁還要可怕上百倍。“怎么會走到這里?”按照程曉之前的臆測,如果身后的戈壁是東北-西南走向的話,他們朝西南的方向走,應該可以走出戈壁才對。阿樹背好背包,將剩下的蛇rou遞給程曉:“是這些狼群的問題。”程曉愣了一下,仔細回想了一下,瞬間明悟過來:“它們……它們是故意把我們帶過來的?”怪不得這些狼群一直不愿意放棄兩人,原來它們只是在逼著兩人走向無盡的沙漠。果然是比人類還要狡猾陰狠的動物。“如果這些狼群真的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里,那么這片沙漠很可能存在著比狼群還要可怕很多倍的怪物。”阿樹背部抵在巖石上,垂下眼斂。“你怕嗎?”看到阿樹這樣,程曉不自覺的就問了一句。阿樹黑亮的眸子倏地一下掃向程曉,凌厲而冷然:“公子的手下從來就沒有懦夫,阿樹更不可能害怕退縮。”阿樹的表情很冷厲,第一次這么冷厲。如同被觸到了底線的武士。“我不是那個意思……”程曉覺得自己很冤枉,他并沒有輕視阿樹的意思,也沒有資格輕視他。阿樹撇過頭,沒有說話,只是垂在身體兩側、緊緊握住的手掌表明了他此時情緒的激動。程曉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兒:阿樹反應這么大,是因為他口中的公子不允許自己手下存在[擁有害怕情緒]的人嗎?但是畏懼是人之本性,可以克服,卻并不可能完全消失——只要是人類,總會有畏懼的東西,怎么可能存在例外?而且,那個公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竟然影響力這么大,讓阿樹過了這么久還如此在意。程曉想得入神,一時間忘了說話,導致兩人陷入到了死一般的靜默之中。過了有一兩分鐘的時間,程曉忽然開口道:“阿樹。”咬了一口蛇rou,程曉一時間覺得這蛇rou也寡然無味了,“對不起。”阿樹身子僵了一下,好半天才回應道:“公子沒錯。”“是我的錯。”程曉狠狠嚼了兩下口中的蛇rou道,“作為一個什么忙都幫不了的拖油瓶來說,我根本沒有資格說你,而且你也沒有退縮,你很勇敢,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男人。”阿樹回過頭,凝眸看向程曉:“……最厲害?”“對啊。”程曉回想了一下,他有生之年,確實沒見過像阿樹這樣強悍的男人,哦,不,僵尸,“可能因為你是僵尸吧,所以比人類強悍很多。”阿樹呼吸滯了一下,再次調轉頭道:“公子千金之軀,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程曉眼睛亮了一亮:“阿樹,和我說一下你口中的公子吧。”話聲一落,程曉又加了一句,“我問過你很多問題,這個問題也不是第一次問了,你要是再藏著掖著,那可真是不夠意思了。再說了,咱們現在怎么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過了,你就當是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阿樹看向別處的眸子暗了一暗:“公子……很好。”程曉無語:“不好的話也不會讓你念了兩千年了。”阿樹沉默了。程曉見阿樹真的很在意這件事,所以只好懨懨的閉了嘴。“公子說兩千年,我想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程曉沒想到阿樹會忽然主動說話,先是“啊”了一聲,然后才反應過來道:“那要看你死的時候是什么時候了,我最初步的估計,最少也有兩千兩百多年吧。”“……原來已經這么久了。”阿樹喃喃低語,過了一會兒忽然看向程曉道,“公子一言九鼎,終于還是回來找我了。”“什么?”程曉瞪大了眼睛。“不管過去多久,公子依然沒變,變得只是表象罷了。”作者有話要說:注:肌理:是指物體表面的組織紋理結構,這里指的是掌心的肌rou紋理。注②:肌腱:是肌腹兩端的索狀或膜狀致密結締組織,便于肌rou附著和固定。大家吃豬蹄的時候見過又粗又透明的筋吧?那上面的玩意兒,哈哈。注③:尺動脈:在尺側腕屈肌與指淺屈肌之間下行,經豌豆骨橈側至手掌,與橈動脈掌淺支吻合成掌深弓。就是手腕上的其中一個血脈。注④:橈動脈:下段僅被皮膚和筋膜遮蓋,是臨床觸摸脈搏的部位。大家摸脈搏的時候就能摸到,也是血脈之一。在文中,用石頭壓住這兩個動脈,可以止血。PS:本章已修改,可以放心的了。向各位久等的讀者親鞠躬~(*^__^*)~☆、第42章找水源程曉呼吸滯了一下,悶悶的嗯了一聲:“其實你還是不太懂,人死了,喝了孟婆湯,前塵往事都不記得了,那人生經歷與感情觀念都會不同,性格也會有所不同,這就是所謂的暗里偷換。你覺得我是你家公子轉世,不管怎么轉世都依然不變,但如果是外人看來,那還是有區別的。”阿樹定定的看了程曉一會兒,身子繃得很緊,眼中劃過莫名的掙扎與沉痛,最后撇開眼睛,一字一頓道:“在我眼里,公子就是公子。”程曉心中一抽,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你現在,是把我當成兩千年前的公子來對待,還是兩千年后的程曉來對待?”程曉眼睛看向腳邊的碎石,那里已經有了很多細沙,這里是戈壁與沙漠的交界處,“我叫程曉,不叫公子。”“公子……”阿樹張了張口,想說什么,但是頓了半天,卻是消了聲音。程曉胡亂的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又有些煩躁的扔回去:“叫我程曉。”“公子……程曉。”阿樹猶豫著吐出這個名字,抿了抿唇,直直的盯著程曉道,“程曉。”“嗯。”“程曉。”“嗯。”“程曉。”“……”程曉翻了個白眼,“夠了啊,兄弟!”轉頭看著心情莫名好起來的僵尸,程曉有些摸不著頭腦,“從現在開始,我會試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