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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曉驟然坐起身子,一身冷汗的粗喘著,身上的衣服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濕噠噠的。“公子!”阿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程曉立刻循聲看去。一眼就看到阿樹略顯擔憂的臉龐和大巴明顯散發著怒意的雙眸。先是一怔,再是一驚。怔的是原來他只是做了一場夢,他現在正安然無恙的躺在賓館的房間里;驚的是,他剛才脫口而出喊出的名字,竟然不是大巴,而是這只認識僅僅只有三四天的僵尸。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不明白為什么脫口而出的會是他的名字,似乎本就該這樣,他們從來就是這樣。“公子?”阿樹坐在床邊,伸手去摸程曉的額頭。程曉立刻躲開,身體還是止不住的發抖:“我……沒事?!鳖D了一下,程曉努力壓住自己聲音中的顫音,澀聲道,“做了一個噩夢?!?/br>聽到程曉這樣說,大巴立刻走到床邊道:“噩夢?”他可不覺得只是一個噩夢就能把程曉嚇成這樣,“是什么噩夢?”程曉搖搖頭,手指無意識的收緊,旋即整個身子一緊,整個人都驚駭起來:“天!”程曉緩緩的伸出右手,一點點打開,露出掌心中沾滿鮮血的鑰匙,“這是真的!”阿樹一下子握住程曉的右手腕,沉聲道:“這是哪里來的?”“我……”程曉聲音干澀低啞,低聲道,“我不知道。我以為只是一場夢,夢里面有……兩個鬼影,他們給了我這個?!笔种姓鎸嵈嬖诘蔫€匙,是不是說明這根本不是一場夢?!程曉膽寒。阿樹手下微微用力,沉聲道:“不是夢?!弊屑毜目粗虝允种械蔫€匙,阿樹似乎明白了過來,“這東西上凝聚著極強的怨煞之氣,它的主人一定也是有著極強的怨氣。公子,你現在把你遇到的事情說一下,一絲不漏的說一下?!?/br>程曉對那個真實到如同親身經歷的噩夢還有著極大的恐懼,現在阿樹一說,他一下子又想起那種無助、絕望、死亡不斷接近的感覺,一時間手腳再次抖索起來,似乎身上的力氣也一下子被抽光了。程曉一直以為自己不怕死,之前遇到阿樹和那只小鬼,還有殯儀館里的那些鬼影,他雖然有著懼意,但卻不會有那種發自靈魂里的恐懼,但這次不一樣。那個人首蛇身的東西……它到底是什么?!為什么看到它,他的整個靈魂都在顫抖?!就好像卑微的螻蟻看到強大的神祇,一瞬間就被巨大的恐懼籠罩,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也沒有反抗的思想,連靈魂都是完完全全的服從。就算是讓他死,似乎也可以毫不反抗的就死。太可怕。它,到底是什么?那個小鬼,又是什么?為什么要帶他去見那個東西?那兩個血影又是什么身份?為什么要給他鑰匙?而鑰匙的作用又是什么?一連串的疑問讓程曉的頭腦幾乎炸開,他忍不住低吼一聲抱住了頭部,整個身子都蜷縮起來。“程仔兒!”“公子!”床邊的兩個人都急了,急忙去扶渾身不住顫抖的程曉。入手的肌膚先是燙的嚇人,旋即又是冰冷的嚇人。冷熱交替,讓身為局外人的阿樹和大巴一陣驚駭——體質一般的程曉,能承受住如此痛苦嗎?程曉的身體竟然在一瞬間發生了這么多的變化,并且明顯是在承受著可怕而又痛苦的煎熬,這種情況讓大巴臉色都青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曉現在的狀態太不對勁了,以他對程曉的了解,不管是遇到什么樣的事兒,他都不至于嚇成這樣。這中間一定有蹊蹺。阿樹這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頓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覺得公子應該是被什么東西拘住了魂魄。而且那東西,和我不一樣,我可能對付不了。”“什么意思?什么叫和你不一樣,可能對付不了?”阿樹沒有回答大巴的問題,而是低下頭以唇覆在程曉的額頭,右手則放在他的胸口,似乎是在感知什么,又似乎只是一個安撫性的吻。大巴氣得幾乎頭頂冒煙,這都什么時候了,這只臭僵尸竟然還在占程曉的便宜!不過下一秒,大巴便看到程曉的身上漸漸浮上了一層黑氣,旋即那些黑氣順著額頭的位置,一點點的被阿樹吸納進了自己的體內。大巴這時才明白,原來阿樹是在幫忙。不過……草泥馬!別告訴老子幫個忙必須要這樣親著才可以!簡直喪心病狂!大巴在心底怒吼,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過了約莫四五分鐘的時間,阿樹才放開了程曉。而程曉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沉沉的昏睡了過去。大巴立刻壓制住想要暴揍這僵尸一頓的沖動,低聲問道:“怎么樣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樹眉頭微皺,輕輕的扶著程曉躺好,又蓋上被子,這才抬頭看向大巴道:“拘魂。”“那是什么?”“就是有人用一些特殊手段拘禁了公子的魂魄。人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晒蝇F在只有兩魂六魄?!?/br>大巴身子一顫,幾乎不敢相信:“那后果呢?”大巴的聲音很艱澀,難以想象剛才還好好的程曉怎么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如果不能在七天之內聚齊三魂七魄,結果只可能有三個——成為瘋子、活死人或者真正的死人。”雖然猜到后果會很嚴重,可還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可怕,大巴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想辦法!必須想辦法!”大巴一邊說,一邊去掏自己的手機?,F在這種情況,他知道除了找一些業內人士幫忙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大巴的眼中全是后悔與自責。不管這件事是怎么發生的,或者說是什么人要對付程曉,大巴都沒有心思去管了。他現在只要程曉好好的活著,其他的事,統統都可以暫時放下。而阿樹看著大巴焦躁的模樣,眼中劃過一絲疑慮,最后卻什么都沒說。大巴打完電話,走到床邊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對著阿樹道:“我出去一趟,你照顧好曉曉?!?/br>阿樹淡淡的點了下頭:“嗯?!?/br>見大巴出門,阿樹這才再次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程曉的狀態,及至看到他依然握在手里的鑰匙,阿樹的眉頭再次鎖了起來。鑰匙是很普通的那種四孔防盜鎖鑰匙,一寸多長,金屬制的,因為沾染了血液的緣故,鑰匙縫里夾了很多血垢。他看不明白這把鑰匙的玄機,也無法靠這一把鑰匙追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