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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跟他說話很開心。”程頤旋開保溫杯,其中已裝滿葉嘉送的茶。據說對護嗓大有裨益,若非他強烈阻止,葉嘉表示很樂意親自來沏。小青忽而發出怪笑:“我也開始有點喜歡他,你看你看,他的助理剛告訴我還有這種網站。”程頤抻著脖子看了一眼,見怪不怪:“嗯,這也算種營銷手段。”“才不是營銷,我看真的有人真情實感希望你們在一起。剛才你們演滑稽戲,都沒聽到現場的尖叫嗎?”程頤做賊心虛,深恐牽累他人:“看來的確要和他保持距離。”小青很失望:“誒——不要啊,我現在看的這篇文,作者說你們什么時候再合演才會更新。”“那都是借口。”程頤替她點了退出:“別等,她不會更新的。”雖然被程頤冷酷打擊,小青還是孜孜不倦地學習新知識。華姐說了解各方資訊是基本功,他們此前一直不大重視網絡,但不代表可以忽視。程頤要去赴慶功宴,絞盡腦汁思索一天,最終不得不承認金主一針見血,他挑不好衣服。管家受過完備的英式服務教育,替他選定的黑色小夜禮服無可挑剔。據稱是旁人贈禮的銀灰帕飾疊在胸前,映襯同色系領扣,添幾分儒雅風流。為了衣服,他只得在車上僵硬地將脖頸后仰,稍作休憩,背景音是小青不住的驚嘆聲:“原來這樣也可以。”程頤苦笑:“完全是哥磨筆下藝妓,做一次發型三天不能扭脖子睡覺,還要在枕頭周圍撒上石子。”小青敷衍地拍拍他:“名妓才有人畫青樓十二時,在有人替你拍二十四小時紀錄片之前,忍著點。”程頤十分驚奇:“零食的動力這么強,這種話也說得出。”他偷偷靠近,看小青的屏幕:“我猜猜看,對上葉嘉我總不能還在下面吧?”小青看得專注,無暇理會:“嗯嗯嗯,你在上面。不過比例也就六四開。”宴會開幕,老板親自蒞臨,自然級別不同。衣香鬢影中程頤主動找上葉嘉,看著他笑得合不攏嘴。“?”“沒什么,就是忽然發現你很帥。”程頤也眨一眨眼,還他夸張表演:“有沒有很滑稽?”“沒有,你欠缺戲劇天分。”葉嘉不留情面:“活得步步為營的人,一點也不好笑。”語畢板著臉扣下了他手中酒,哪怕程頤申辯只一點點,仍是被強硬地塞了一杯檸檬水。程頤摸了摸嗓子,嘆氣。剛剛結束習武地獄,就要開始忌口,還多了一雙監視眼。葉嘉甩下他同旁人應酬,談笑風生,程頤看著看著又找回了自信:六比四又怎樣?多兩成也是多嘛。他晃晃悠悠,終于見到傳說中的聞小姐。程頤立刻整理出無死角微笑,聞惜惜迎上他的目光,心里有個小人在尖叫。莊明誠先前致歉,說太忙,恐怕會晚點到場。她表示十分理解,而后度秒如年。盡管已經刻意等待,還是最早到來的人之一。老板的未婚妻落落大方,主動同自己握手,程頤有點受寵若驚,他是聽說過聞家勢力的。這樣好青春,真不該耽誤在一個變態身上。嗯?他剛剛想了什么?程頤暗稱罪過,聞小姐卻忽然變得沉默。只看看他,又看看地,無話可說,還眼巴巴地站著。她看起來和小青差不多大,程頤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柔軟。同女孩子打開話題,自然從衣著入手。程頤溫和體貼,兩人立刻聊到喜好,氣氛不再尷尬。程頤替她喚住侍者取盤中酒杯,不想侍者走得太急,杯子直直墜地。聞惜惜已做好驚訝的準備,眼一眨卻看到程頤輕巧伸手,托住下落的郁金香型杯,穩穩旋在手中遞給她,一滴漣漪都沒有蕩起。程頤拍拍漲紅了臉不住致歉的侍者:“別緊張,手心出汗,更容易倒。”接著才轉向聞惜惜,誠心慚愧:“雕蟲小技,拍戲的時候練的。絕對不是什么真功夫。”是擔心她傳得夸張,聞惜惜保證不會,按捺不住好奇地問:“你看起來很有經驗?”程頤以水代酒同她碰杯,一笑:“我以前做過侍應。”他們相談甚歡,莊明誠姍姍來遲。大家一番寒暄,他眼神掃過程頤,程頤會意,同聞小姐致歉,跟著老板去各處應酬。他是男主角,這樣重視理所應當。聞惜惜感嘆他終于熬到這一天,得了空閑悄悄找葉嘉。葉嘉也在躲清靜,但他看得清楚,程頤已替大老板和自己接了三杯、五杯,許多杯酒。他已忌酒一段時日,驟然如此必定傷身,面上仍笑得爽朗。而莊明誠毫無一絲回護之意。“嘿!”聞惜惜親昵地一敲他,“真抱歉,是我見色忘義。今天是你們的慶功日,禮物我已經托人送到。”末了,心虛地補一句:“我也是你的小粉絲,不要生氣。”兩人君子之交,葉嘉怎會動氣,只是調侃她還是選擇了最保守款式,真對不起被否決的那幾十件爭奇斗艷的裙。“說到這個,我想想,要說什么來著……”聞惜惜看了半天才想起來:“哦,程頤領兜的手帕,我好像看宋五也戴過一樣的。”葉嘉神色微動:“哦?”“排行叫習慣了,就是宋昊然啦。”十八酒宴上程頤飲至爛醉,極落拓地倒在車內一夢大荒。下車時有人輕搖他,他以為是管家,勉為其難扯過歉意笑容,睜開眼卻見金主收回手,雙手持風衣兜喚他:“回家。”即使是程頤也不禁囈語:“我沒有家。”一直到進門兩人都尷尬,莊明誠注重私隱,侍者早早退下,他開了酒自斟,程頤卻看到酒都發暈:“早知睜眼是你,我一定永遠不醒。”“你真是醉了。”莊明誠小氣地收走本準備好的另一只杯子,他是打算共程頤對飲,這些年程頤酒量見長,再來幾杯也不致失態。“你知道嗎?測血液便可得知一個人的酒量,天注定的。”程頤軟在沙發里,燥熱地解開了領口。落地窗映照極幽微月光,莊明誠托住手中酒,片刻疑心自己飲下的是活生生血rou。他走向程頤,攏住對方安放在自己身旁:“你仍是練就金身。從前做不到的現在做得到,從前忍不下的現在忍得住,你倒是說說看,這不是進步?”“是啊,你說什么都對。”程頤斷斷續續地笑,也是苦心維持,才能練就好酒品,無論何時不可以失態,醉后嘔吐、癲狂,沒有人耐心替他打點。“但,如果一開始就什么都有,沒人愿意選擇這樣的成長。”難得見程頤心平氣和說醉話,莊明誠也收斂了尖刻,安撫性地輕撫他臉頰:“你這樣很好。”他指尖在顫抖,縱在酒中浸千百日,程頤也分辨得出莊明誠隱忍的熱情。——嘩,這幾乎是一句告白了。第七年,金主終于有了幾分消遣似的認真,他也學會安分,更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