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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家人要短途旅游,也可以來這里玩。到時候一家人住在這里,老媽肯定會很滿意的。看來這家酒店為大學生讓利,除了招攬生意以外,還有廣告宣傳的打算。這家酒店條件確實好,以后生意肯定會很火爆。趙易在房間里來回轉了好幾遍,連連拍手,贊不絕口。兩人稍作休息,就去隔壁找另外兩位室友。幾個少年圍在一起用手機查攻略,然后出發去古鎮吃晚飯。這一帶盛產河鮮,古鎮沿街的店家干凈整潔,大jiejie們cao著一口吳儂軟語,站在門外招徠食客。一百多號大學生涌上街頭,整條小吃街上都熱鬧起來,街頭彌漫著歡笑和嬉鬧聲。幾個少年隨意走進一家河鮮店,點了好幾道網上推薦的當地名菜。魚蝦都是新鮮的食材,很快菜就上齊了,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眾人食指大動,一邊聊天一邊掃蕩著一桌子菜,氣氛愉快極了。席間,何竹收到一條孫晟的微信,原來國防生們也在聚餐。孫晟忙里偷閑聯系何竹,想約他明天一起去古鎮玩。何竹看了一眼幾個室友,孫晟的意思肯定是兩個人同行,簡直像約會一樣,真有些不好意思……他回了一句“等我想一下,晚上告訴你”,孫晟那邊秒回了“好”。少年就放下手機繼續吃飯。這時,趙易接了個電話,沒說兩句就起身走出了小店。他在店外街道上緊張地來回踱步,雙手扶著手機答話,還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模樣諂媚極了。另外三人都覺得有些奇怪,等了好幾分鐘,趙易才掛斷電話回到店里。他解釋說選修課的小組作業出了問題,得立即回酒店發郵件,還好他帶了筆電過來玩,不然就得耽誤事了。眾人聽到是小組作業出了問題,忙勸他不要著急,回去時注意安全。趙易滿口答應,拎上包就跑了。三人繼續用餐,吃完飯以后,幾位親室友還專門為趙易打包了一份小銀魚粥,讓何竹帶回酒店房間給他當夜宵。三人打算在古鎮里散步消食,不一會兒,林雨辰的手機也響了。他接通電話,那頭的人話特別多,說了很久。林雨辰聽著聽著,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時不時往何竹這兒瞅幾眼,眼神似乎有些……憐憫?何竹被他看得身上發毛,一頭霧水想不明白怎幺回事。林雨辰掛了電話,向兩人道歉,說班委有活動,他得馬上趕到另一家飯館,說完也轉身走了。何竹和周松齡只好并肩往古鎮里面走去。沒多久,周松齡的手機也響了,他接起電話聽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還特地背過身捂著嘴說了些什幺。何竹:“……”周松齡摁掉電話,轉過身,猶豫著開口:“何竹,我……”何竹理解地點頭道:“你也有事是吧?”周松齡緊張地扶扶眼鏡:“何竹,你……”何竹擺擺手:“沒事,你先走吧,我還想再轉一會兒。你把這個給趙易帶回去吧,免得他餓了。”周松齡立即接過餐盒遁逃了,似乎一秒都不愿在這里多呆。何竹覺得今晚這三位室友有些奇怪,可他也說不出來哪里奇怪,索性不去想了。這會兒,他確實不打算回酒店。晚間古鎮有一種沉靜寧和的美感,他想在這里多逛一會兒。少年獨自往古鎮深處走去。古鎮沒有商業區,除了外沿的小吃街,為數不多的景點就是一些古典庭院。這座小鎮地理位置特殊,清代時鎮上車水馬龍,富饒繁華。人民安居樂業,好一派盛世景象。小鎮教化清明,百姓崇尚讀書入仕,據說當地望族出了好幾位京官名臣。這些大戶人家修筑的庭院清新高雅,意將大川名山融入自家宅院之中,追求自然天成,詩情畫意;設計風雅嫻靜,曲折蘊藉。何竹走在青石板路上,右手邊是古舊大宅的院墻,書里說,從前人們會把糯米砌在墻里;左手邊是一條兩丈寬的運河,河岸那頭還是老宅舊院,斑駁墻面綿延不斷。這里遠離古鎮外沿的小吃街,四周安靜極了,依稀傳來幾聲犬吠,不知是誰家的。何竹額前的碎發被微風撩動,他抬起頭,看到檐角上勾沾滴著露水。再往上看去,頭頂深藍的夜空好像一片溫柔的海洋。無邊無際的海面上,幾點星子閃動著清冷銀光。秋天的晚風帶著絲絲涼意,試探著觸碰少年白皙的肌膚,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泛起一層小疙瘩。夜深人靜,何竹停下腳步,閉上眼感受古鎮靜謐的夜。隨風飄來一陣樂曲,幾句拖長的唱腔傳來,似有若無地飄蕩在運河的柔波間。何竹凝神聽了一會兒,這腔調……好像是昆曲。這幺晚了,是誰在唱戲呢?少年循著聲音尋了過去,前方小河上架著一座彎彎的小石橋,橋面中間的石板上雕刻著形態各異的蓮花。何竹快步走過橋,鉆入一條小巷中。身邊是高高的院墻,那樂曲聲越來越清楚。少年左拐右轉,不一會兒走出了小巷,眼前豁然開朗,一片開闊空地出現在面前。青石板縫隙間冒出柔軟的草莖,空地中有一個老舊的戲臺,空蕩蕩的什幺布置也沒有。運河分流出一條小河流經戲臺,不遠處幾級圓潤光滑的臺階通往水邊,那里長著一棵歪斜的小樹。月色如水,在昏暗的戲臺中央落下一縷粼粼波光。一位女子站在那兒唱著昆曲,纏綿婉轉的水磨腔如泣如訴。何竹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對方身著一套剪裁得體的黛藍旗袍,身段玲瓏有致,儀態落落大方。她纖細的手指輕柔地翻動著,指尖仿佛生長出一枝蘭花。昆曲唱腔咿咿呀呀,何竹聽不懂那女子在唱什幺,可是那嗓音哀怨動人,其中情緒能夠直達到聽眾內心深處產生共鳴,令人深深沉醉。這場景美得有些滲人,若不是那女子腳邊有一部正在發光的手機,手機揚聲器還外放著配樂,何竹恐怕會以為這座古鎮已經沉睡許久,而自己誤入了它長達百年的清夢之中。少年聽癡了,腳步不由自主地往戲臺那兒邁動。走近以后,何竹才發現,深沉的夜色里,高臺下還有一位觀眾。那人靜靜地站在那兒,清秀的臉微微仰起。少年慢慢走到那人身邊,他看了何竹一眼,沒有說話。何竹如夢初醒,顫抖著呼喚道:“學長……”王子揚冷淡地收回目光,仿佛身邊沒有人似的。何竹不再說話,王子揚看戲臺,他就看王子揚。清冷的月色中,那挺秀的面孔冰涼而蒼白,漆黑的瞳仁氤氳著縹緲的月光。無論是多幺凄美悠遠的歌聲,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