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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風(fēng)格,知道您心中最在乎的人是誰……” 余下的話她不好說得太直白。 事實(shí)上她很早就發(fā)現(xiàn),但凡只涉及圣上的事,對方出手向來都是一擊必中。 而只要他們一家人牽涉其中,對方的算計總是以失敗告終。 這并非是他們一家人有多高明,而是天意弄人。 他們一家人各自都有些和常人不一樣的經(jīng)歷,導(dǎo)致事情出現(xiàn)偏差,讓對方的算計成了空。 就好比這一次重熙的事,定然是他結(jié)合了上一世的經(jīng)歷發(fā)現(xiàn)了不妥之處,所以才選擇了主動避開。 昌隆帝只覺得自己的腦子瞬間就清明起來。 就好比眼前一直是迷霧重重,突然間來了一陣清風(fēng)吹散了那些迷霧,讓他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丫頭,你的意思是說,卓太后背后的主子曾經(jīng)在我身邊生活過很長一段時日?” 鳳凰兒道:“皇祖父,您能詳細(xì)和我說一說元后的死因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疑死因(下) 鳳凰兒太了解帝王的疑心病有多重。 因此“元后”兩個字她本是不打算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 畢竟那是昌隆帝的發(fā)妻,而且已經(jīng)故去近二十年。 圣上對她即便有再多的不滿,也被漫長的歲月給沖淡了。 可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完全不是僅僅在圣上身邊生活過的人就能夠做得出來的。 既有手段又熟悉昌隆帝的人,世間除了元后還能有誰? 所以,聽昌隆帝只是懷疑那些在他身邊生活過的人,而不是直接懷疑元后,鳳凰兒不得已才說出了這兩個字。 果然聽了她的話,昌隆帝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厲聲呵斥道:“大膽!” 關(guān)于“借尸還魂”這種事,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鳳凰兒是親歷者,所以她很容易便想到元后是不是也有和自己一樣的經(jīng)歷。 昭惠太子的女兒能成為司徒箜,元后為何不能成為另一個人? 當(dāng)然,這樣的話是不能對昌隆帝直言的,因此她只能把自己的第二種想法說了出來。 ——那就是元后當(dāng)年根本就是詐死。 并不是她喜歡胡亂猜疑。 元后身體一直不錯,就連生產(chǎn)也是格外順利。 這樣的一個人,何至于在三十二歲的時候便突然重病離世? 還有,她死的時間太過湊巧。 大宋這邊才剛辦完元后的喪禮,燕國那邊端康帝也駕崩了。 因?yàn)樯眢w的緣故向來遠(yuǎn)離朝政的延平帝橫空出世,一舉成為了大燕的新帝。 延平帝登基之后,居然冊封了快要被人遺忘的侍妾卓氏為淑妃。 而短短半年后,延平帝居然又駕崩了。 因此才有了卓淑妃扶持安肅帝上位,順利成為大燕卓太后一事。 世間不是沒有巧合的事情發(fā)生,但巧合太多便不得不讓人生疑。 昌隆帝突然爆發(fā)出的怒火依舊沒有嚇到鳳凰兒。 她抬眼看著那雙快要噴火的眸子:“圣上,臣女并沒有冒犯元后娘娘的意思,只是想要向您詢問一些陳年舊事。 這些事情很有可能左右當(dāng)下的局勢,更有可能關(guān)乎重熙的安危,臣女希望您能夠據(jù)實(shí)以告。” 昌隆帝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才道:“元后的死因……其實(shí)她是中了劇毒……” 鳳凰兒鳳眸微瞇:“身為大宋皇后,一飲一食皆有專人負(fù)責(zé),她是如何中毒的?” 昌隆帝澀然道:“丫頭,一聽你這話就是沒過過苦日子的人說出來的。 大宋剛立國那些年,咱們趙家雖說已是皇族,占據(jù)了中原半壁江山,卻真是窮得很。 燕國時刻想要收復(fù)河山,加之北方契丹人不停滋擾,國庫里根本一文錢一粒糧食都存不下。 剛收上來的賦稅,尚未入庫便已經(jīng)充作軍餉;剛打下的糧食,尚未完成晾曬便直接送往戰(zhàn)場。 不怕你笑話,朕這個皇帝的日子,過得甚至不如從前在大燕做官家少爺那個時候。 元后就更不必說了,左家雖是商戶,卻真真兒是富可敵國。 她乃是老家主唯一的女兒,單就衣食住行而言,燕國皇室的公主郡主都未必及得上她。 可做了大宋皇后,她一頓飯只吃一兩個菜,還基本都是素菜,一個月也就沾一兩次葷腥。 衣裳首飾更是舍不得置辦新的,就是把做姑娘時的穿戴拿來改一改接著穿。 你覺得這般清苦的生活,還需要有人來試菜?” 鳳凰兒有些動容。 上一世她過得也不好,但那樣的生活只是同她的身份不相匹配,吃飽穿暖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聽圣上的意思,當(dāng)年他們夫妻為了能多省出些銀子充作軍餉,對自己的生活近乎苛刻。 鳳凰兒聽昌隆帝訴說當(dāng)年的艱難,心里卻多少有些羨慕。 那時圣上和元后生活得的確清苦,但仔細(xì)想來,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夫妻二人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真正是同甘苦,共患難。 這樣的夫妻在民間或許不少見,但作為帝后實(shí)在是太難得。 她抿了抿嘴唇:“皇祖父,您和元后娘娘乃是患難夫妻,后來為何還會……” 昌隆帝呵呵一笑:“虧得你整日抱著書本,難道沒聽說過同患難易,共富貴難么? 熬過了最初的那段艱苦的日子,大宋算是緩了口氣。 可元后卻不甘心只做一名普通的婦人,手中掌握的權(quán)力半點(diǎn)都不肯松手。” 鳳凰兒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毫不貪戀權(quán)勢富貴的人,也做不到輕易放手。” 昌隆帝道:“這話說得有理,一個勞碌了幾十年的人,要想讓她放下手中的事情好好休息,又如何閑得住。” 他只覺得嘴里一陣苦澀。 方才這一席話,他是二十五歲后才想明白的。 可惜那時他們夫妻已經(jīng)勢同水火,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鳳凰兒見話題扯遠(yuǎn)了,忙收回思緒道:“皇祖父,既如此,元后娘娘所中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昌隆帝面上的苦澀更濃了。 “元后中毒是昌隆三年八月的事。 那時我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非常糟糕,只是為了不引起朝局動蕩,表面上裝作關(guān)系還不錯的樣子。 其實(shí)我們每日除了一起上朝,其他時候連面都懶得見。 一起吃飯更是半年都難得有一次。” 鳳凰兒暗忖,半年都不在一起吃飯,那就更不可能住在一起了。 昌隆三年,元后三十一歲,而圣上只有二十六歲,夫妻二人都還非常年輕。 尤其是圣上,正是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 那時后宮里只有一個皇后,圣上不可能不想找別的女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