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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算哪門子的才女? 讀書不求甚解,作出來的詩詞全是花架子,毫無內涵。 寫出來的字也是花架子,看似花團錦簇,其實沒有半分筋骨。 反而是像你這樣,雖然清楚自己天份不夠,但卻從來都不放棄。 十年前我就說過,遲早你必成大家。 那時你不信,所有的人都不信,可如今怎么樣? 我敢說,整個大宋,箜篌演奏能及得上夫人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司徒曜像是幾輩子沒有和妻子說過話一樣,巴拉巴拉念叨個沒完。 阮棉棉臉上的黑色卻漸漸淡了,甚至露出了笑容。 渣男這個人還是有閃光點的。 他雖然話多,但卻不見得都是廢話,幾乎說出了她的心聲。 就在她穿到大宋之前幾日,她還去聽過一場箜篌演奏家的音樂會。 當時她還默默想過,再努力幾年,或許自己也能達到演奏家那樣的境界? 沒曾想卻被箜篌砸到了這個鬼地方。 在這個時代,貴婦貴女們學習樂器并不是為了糊口,更不可能成為大家。 真的只是“打發時間”而已。 所以她才花費了那么多的耐心收拾了這一間音樂室,為的就是下半輩子好好“打發時間”。 可本來已經沉寂下來的心,聽了渣男這一通念叨之后,竟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 她現在還不滿三十,就算不可能成為演奏家,也不妨礙她像上一世那樣繼續追求新境界啊! 司徒曜終于意識到不對了。 自己是來討好妻子的,怎的竟說了這么多的廢話! 似乎還不怎么中聽…… ☆、第五十七章 全上繳 說來也可笑得很,外表風流倜儻的司徒三爺骨子里其實并不風流。 因為自身條件太過優越,他贏得女子的喜愛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不懂,也不需要去討好她們。 而且正如他方才所言,天分高的人也需要努力。 他雖然聰明絕頂,滿腹的才華同樣是通過刻苦努力才得來的。 十六歲之前,他每日睡覺的時間都不足三個時辰,哪里還有閑工夫去想其他事。 十六歲之后,他成了京城頗負盛名的才子,卻很快就遇上了“阮氏”。 相遇、定親、成婚……全都是一年之內發生的事情。 有了阮大將軍那樣的岳父大人,他還怎么敢去“風流”? 加之他骨子里是非常清高的,像勛貴公子和文人墨客們那些不太好的習慣,譬如說狎妓、養戲子等等,他從來看不上眼。 所以他雖然活到三十歲,在討好女人方面依舊是個生手。 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得罪了妻子,司徒三爺有些手足無措。 “夫……夫人,我的意思是說……” 見阮棉棉臉上竟然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他緊張得把自己想說的話都給忘了。 “你究竟想要說什么?”阮棉棉眉頭一皺。 “我……”司徒曜一抬眼,華美的雁柱箜篌再一次映入他眼簾中。 有了! 他鳳眸一亮,溫聲道:“夫人,似這般制作精良用料考究的箜篌,花費不少吧?” 阮棉棉一愣,渣男這話幾個意思? 是嫌自己敗家,還是想替自己付賬? 呵呵…… 她阮棉棉活了兩輩子,還從來沒有花過外男的一分錢,難不成今日要破例? 而且,這風sao弱渣男以為自己是幾個錢就可以討好的? 她剛想開口回絕,卻不由得想起了在汾州時槐花大姐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渣男的字畫據說在江南價格炒得很高。 雖然書畫數量多了便不值錢,但一年賣出一兩幅也不算過分。 那么,六年的時間他究竟掙了多少? 阮棉棉倒不是貪圖司徒曜的銀子,畢竟她根本不缺錢。 她純粹就是想知道渣男如今身價幾何。 想到這里,阮棉棉掰了掰手指:“三爺的意思是想要替我付賬么?” 司徒曜忙道:“夫人這話便生分了,掙錢養家本就是男人的事情。” 沒想到渣男還有這等自覺! 阮棉棉嘴角一彎:“也不算多,一共是一萬一千兩銀子。” 司徒曜略有些吃驚:“一萬一千兩?” “貴了?” “不,是沒想到價格竟這么低,按說……” “看來三爺手頭很寬裕嘛,一萬一千兩可不是小數目。” 阮棉棉雙手環胸,笑瞇瞇地看著司徒曜,又道:“我記得三爺的俸祿是一年一百……還是……” 司徒曜的臉頰微微泛紅:“夫人莫要取笑,那點俸祿不值一提。” “你該不會是……”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誰都能聽得出接下來的話是什么。 無非就是問司徒曜是不是貪墨了。 司徒曜忙道:“夫人莫要想偏了,我的銀子全都是自己掙來的。” “三爺幾時學會掙銀子了?” 司徒曜的臉更紅了:“我……我替人寫了幾個字,收了一些潤筆費。” “那……” “……” 阮棉棉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把司徒曜逼得再一次慌亂起來。 鳳凰兒在一旁看得好笑。 大姨母明明把渣爹在江南的事情早已經告知了棉棉姐,她卻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渣爹也挺有意思。 在外做了六年的官竟還這么……單純。 她正想著,就聽見司徒曜喚她:“箜兒,天色不早了,你先回房歇著,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娘商量。” 阮棉棉俏臉一沉:“箜兒留下!” 鳳凰兒醒過神來。 方才她想得太過投入,竟沒有聽見這兩個人后面又說了些什么。 不是說渣爹的俸祿和銀子么,怎的會扯到自己頭上? 耍嘴皮子司徒曜不是阮棉棉的對手,無奈之下只好伸手去拉她的手腕。 其實他就是覺得夫妻兩個在孩子面前談論這些銀錢多寡的事情不太好,所以才想把女兒支走。 沒曾想這個算不上有多親密的動作,卻險些讓阮棉棉破功。 她方才就覺得渣男動機不純,把女兒支走就是想占自己的便宜。 果然她才說讓小鳳凰別走,渣男就開始動手動腳! 她手上一用力,險些把司徒曜掀翻在地。 “夫人……” 司徒曜咧了咧嘴,努力穩住身形。 阮棉棉冷哼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沒有啊。”司徒曜有些摸不著頭腦。 “箜兒很快就十三歲,不是小孩子了,你想說什么就說,不需要避著她。” 司徒曜又看了女兒一眼,只好道:“為夫這些年攢下了大約六十萬銀子,此次回京孝敬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