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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啟德咬牙切齒的笑著。“蔡公子的話,在下記住了,那在下的話也望公子別忘,別哪天頭巾變了顏色,卻還要微笑著說‘原諒’那就不好了。”木清遠也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當即還擊了回去。“來日方長!希望下次你還能笑的出來!”蔡啟德說完,一把甩開王玲兒的手,徑直朝前去。王玲兒也不敢再去看木清遠,追在蔡啟德的后面也去了。而氣走了蔡啟德的木清遠,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臉上卻沒有一點笑意。沒見王鈴兒的時候,他還可以單純的以為這只是王倩倩謀財害命,但是見著王玲兒,再一想到蔡啟德的姓氏,木清遠就不得不想到一個人——蔡懷金。☆、離開希望這是他想岔了,否則這事絕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不過這都是后話了,對木清遠現在來說,最要緊的還是眼前這家伙。看著一臉癡漢的盯著自己傻笑的男人,木清遠無奈的說:“你能不能別看了?”“不能。”木淵看著眼前的人直樂,道,“我看我媳婦,礙著誰了,咋還不讓我看了呢?是吧,媳婦。”“誰是你媳婦?”木清遠嗔怒道。“是,是,是,我是你媳婦好了吧?”木淵壓根兒就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么寫,臉皮有城樓那么厚,木清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你……”木清遠也沒辦法了,論起臉皮來,十個他也不是這家伙的對手,通常到最后也只能紅著臉,冷漠以對。一手將木淵推開,木清遠總算能夠正常的行走了,不由松了口氣,而且心知離開已經不能再拖了,否則再拖下去,只怕會夜長夢多!木清遠的打算很好,他幫助木淵后,他就會離開,從此天南海北各自安好,但是當他背著行囊準備走時,沒想到木淵還是出現了,本來是不準備道別的……“咯吱。”木門輕輕地打開了,雞蛋睡得哼哧哼哧的,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可能就要失去爸爸了,還在夢里追著鴨梨,樂的直冒泡。月上中天。村里安靜極了,借著月光,木清遠只能看見遠山的輪廓在月色里隱隱約約,泥路綽綽,蜿蜒著隱沒在草叢。木清遠回頭看了眼那扇門,終究還是不準備親口說聲再見。就這樣吧,就這樣……“清遠,你去哪兒?”當聽見屋門打開的時候,木淵催眠自己,清遠只是起夜了;穿的多,只能是冬天實在太冷;但是背著的包袱,木淵是真的不知道還能怎么自欺欺人。原來即使經歷了那么多,他還是要走啊。這么一想,木淵既失落,又有些果然如此的明悟。“我……”看著木淵盯著自己誠摯的雙眼,木清遠到嘴邊的謊話,不知怎么便再也說不出口了。“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木淵失落的說道,“你別走了,還是我走吧。”“我……”木清遠剛想說什么,木淵就說道,“就像你說的,其實你不欠我的。我救過你一命,你也救了我一命,我們早就相抵了。今天要走,也是該我走,夢做夠了,遲早是要醒的。”“大狗哥……”木清遠喃喃。“我走后,你可以去把戶籍改回來;衣柜的底層,我放了幾張銀票,你畢竟是要繼續科考的,考試費錢,你千萬別省……我走后,你……你不愛做飯,就去花錢找個廚娘,讓她把飯菜弄熟點,千萬別將就……”木淵說到最后,漸漸沒了聲音,就像他所說的,夢到天亮了,總該醒了,不是自己的,還是不能強求。“對不起……”木清遠不忍心看木淵憔悴、失落的神情,他抬頭望著著窗外的月亮,忽的就看的出了神。月亮可真美啊,那么白,那么亮,還那么圓。可是圓有什么用呢?木清遠嘲諷的想,見證的盡是離別。“清遠,我能問問你,你不和我在一起的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嗎?”木淵看著站在門口的人,一身青衣,仰著頭望天,臉上的表情還是那么認真,像是在研究四書五經,可是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呢?只是一個月亮罷了。木淵到底還是不甘心,他想親耳聽清遠告訴他原因,即使心碎,也要死的清清楚楚。“我……我……”木清遠回頭看著木淵,他在等著自己的回答,可是木清遠該怎么說?木清遠痛苦的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要怎么說,說了……那大狗哥心里的“他”不就徹底的塌了嗎?“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木淵看他那么難受,自己也難受,反正不管什么理由,他最后的結局都不會變,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義呢?“清遠,再見。”再也不見。木淵心里想,這大概真的是最后一次說“再見”了。看著真的轉身的人,木清遠不知怎么的,心忽然還是慌了,他有種直覺,這次再見,可能是真的再也不見。再也不見?從此真的天各一邊……一想到這兒,木清遠的心臟就忍不住跳了起來,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那為什么還是舍不得,還是會一想到就……疼的難以承受。木清遠伸出手捂住胸口,然后慌亂中,他下意思的叫道:“大狗哥!”木淵正要轉身,衣袖卻被拉住了,他俯下頭看著木清遠仰起頭,苦澀的笑著,輕聲問自己,“你愿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愿意。”木淵的回答在木清遠的耳邊響起,木清遠深吸一口氣,笑道,“那大狗哥可要聽仔細了: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單純的少年,但是他不小心愛上了隔壁的鄰居哥哥。”聽到木清遠這么說,木淵頓時就激動了,但是木清遠止住了他激動的手,繼續道,“后來鄰居哥哥從軍了,他在家里思念那個哥哥被他父親知道了,父親讓他忘記那個哥哥,可是少年倔強的和父親吵了一架,他離開了家,父親也氣的出門透氣,一個人在大雨天上了山……”上了山?上了山!“清遠別再說了,別說了!”看著站在院子里的木清遠,明明那么近,但是木淵卻有種自己拉不住他的感覺,那么凄冷,那么孤獨。“少年想,這次離家出走,是他最后的倔強,他回來就會和父親道歉,做一個好孩子,”木清遠淚流滿面,“可是……可是,那天父親上山就沒能再下來了啊!他就這樣……就這樣留在了山上……山上那么寒冷……那么孤獨……”“清遠,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聯想到回來的所見所聞,木淵現在都明白了,木二伯為什么會死?清遠又為什么會出事?他都知道了。可是越是知道,就越是心疼清遠,他那時一個人該是多傷心,多自責,多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