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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開祥看著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肩頭,雖只有一眼,卻也讓他眼睛猛睜,又怕失禮,趕緊低頭佯裝喝水。頭雖低下,那肩頭的暗紅,卻在他腦海里經(jīng)久不散。雖只有一角但那傷疤的寬度,深度,簡直讓王開祥心驚膽戰(zhàn):果真是搏命啊!“王某不才,虛長老弟幾歲,斗膽稱一聲老哥。”王開祥恭敬的拱手作揖道,“老哥我這輩子雖沒上過戰(zhàn)場,但歷來敬重你們這些保家衛(wèi)國的勇士,請受我一拜。”“別別,王大哥你這不是寒摻老弟我么。”木淵趕緊攔著人。王開祥也是真想要結(jié)交木淵。這年頭不缺人,但是缺有真材實料的人才。像木淵這樣的猛士,王開祥見得不多,但大都是雄踞一方的大人物。和這種有本事的打交道,王開祥也不來那些虛的,笑著道:“不瞞老弟說,我今日來,除了見見你這英雄外,也是為著你那院子的狼來。”“這些狼我正愁不知道該怎么辦呢?”木淵笑道,“不知王大哥有什么辦法?”“錦德樓,老弟聽說過沒?”王開祥瞇眼道,“縣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酒樓,你這些狼也就我們能吃下。”木淵趕緊給王開祥倒水。“放心,老哥絕不會虧你。”王開祥道,“正好趕上了那位的壽辰,你這狼,每頭我給你這個數(shù)。”王開祥比了八。木淵知道八十兩一頭的價格,放在外面都少有。看來這王掌柜的確是有意結(jié)交。“王大哥且慢。”聽得木淵這么說,王開祥心下一跳,眉頭皺了起來,莫不成還想漫天要價,八十兩都還不滿足?木淵讓王開祥到院子來,指著一頭傷口雜亂的灰狼道:“這些狼什么模樣,我也知道,殺狼的時候只顧著保命了,這狼皮壓根兒賣不上價,八十兩買rou,貴了點。我這兒一共有二十一頭狼,除了狼王我打算自己留著外,其余的你給我一千五百兩就成。”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開祥甚是慚愧。本來自己是打算結(jié)交一個“壯士”,現(xiàn)在卻是真的想要交下一個朋友了。一百兩雖不多,但足以見一個人的品行。“既然老弟你都這樣說了,我再推諉就顯得假了。”王開祥道,“以后有用的上老哥的,直說,只要老哥能辦到,絕不推遲。”“王大哥嚴(yán)重了。”木淵道。“好。”王開祥喜歡爽快人,“不過老哥得給你說實話,這錢老哥現(xiàn)在還不能給你。一是我本來是出來干事的,身上沒帶這么多錢;二是我也急著回去交差。”“王大哥是來辦事的?”木淵問。“我家老爺有點田在這兒附近,我今天本是奉命出來收去年的租子的,聽到你的事跡,我是連租子都沒收就過來了。”王開祥道,“不過若我不來收租,我怕也碰不上老弟。”聽到王開祥這么說,木淵有點奇怪:“這兒離縣上可算是遠(yuǎn)的了?每次收租,王大哥肯定很辛勞吧?”“辛勞倒說不上。”王開祥突然眼睛一轉(zhuǎn),問道,“兄弟,你給老哥實說,你有沒有買地的想法?”“既然王大哥這么問了,我也不藏著,的確有這想法,這幾天正托人看呢。”木淵道,“不過還沒找到合適的。”“哎呀,這可真是巧了!”王開祥笑了起來,眼睛瞇成了縫,“我有一個朋友姓潘,他在這地方正好有一百二十畝田地,良田九十,旱地三十。也是急著回鄉(xiāng),才托我?guī)兔D(zhuǎn)手的,不知老弟是否有意?”“不知王大哥這地在哪兒?”木淵微一思索,便問道。“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王開祥笑道,“在這三木村就有九十畝,其他的也在附近,你若有意……。”“哎喲,這不是王掌柜嗎?”正說著,木安源進(jìn)了來,瞅見門口的馬車是說眼熟呢?不想還真是這王掌柜呢。這王掌柜來過附近收租,木安源恰好見過幾次,才能一眼認(rèn)出。而且這三木村有幾十戶人家的地也都是租的,年年來收租的潘掌柜去年回鄉(xiāng)了,聽說今年來了個新的王掌柜,大概便是此人了吧。“里正,是您老啊。”王開祥笑道,“我們也算是有緣了,回回收租都能碰到你。”“緣分,緣分。”木安源知道人家是客氣,于是更客氣的問道,“不知王掌柜大駕光臨,是有什么要事么?”“叔公。”木淵趕緊給人端凳子,“王掌柜是來買狼的。”“是呢,錦德樓可是鎮(zhèn)上的大酒樓呢。”木安源恍然大悟道。“老弟,剛才咱們說的事,不知你想好沒有,決定了待會兒我好順便把地契也帶上。”聽得王開祥這么說,木安源心下一跳。地契!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既然是王大哥一番好意,我豈會推遲。”木淵也不再多說,一口答應(yīng)。“好。爽快!”王開祥見和木淵一拍即合,便道,“那我現(xiàn)在就趕緊回去了,地里的租子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待我把東西準(zhǔn)備好,我們便交接。”“好。”的確狼尸的處理宜早不宜遲。與木淵約定好時間來取狼尸,王開祥便讓王青趕車回去了。等王開祥一走,木安源有些激動的問道:“阿淵,剛剛王掌柜說的地,是……”“叔公,剛剛王大哥說的地有三木村的九十畝,和附近的一些。”木淵道。“你都買了?”木安源有些詫異道,“都買了!”“只要他賣,我就都要。”木淵回道。“好,好,好啊!”木安源激動的道,“阿淵我曉得你是個有本事的,沒想到,你真是個不錯的。九十畝地啊!都比得上那些富貴財主了!你義父要是活著……要是活著……”看著激動不已的木安源,木淵沒說九十畝地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實也不怪木安源激動,畢竟當(dāng)一輩子的農(nóng)戶,生兒養(yǎng)女的不就盼著有個人能改換門庭,蛻掉這一身“農(nóng)皮”么?“你是個好的。三木村也總算能有個耕讀世家了。耕讀世家……耕讀……”木安源突然卡住了,“世家……世家……”世代傳家。木安源覺得喉嚨眼卡著了一口血,想吐卻吐不出,也不能吐出。“等時間到了,你……可以和清遠(yuǎn)過繼個……孩子……”木安源說著突然沒了剛才的喜氣,一瞬間背駝了,腰似乎更彎了。人更是瞬間似乎老了好幾歲。一個人慢騰騰的又走掉了。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這些東西,木淵真不放在眼里,要不是為了讓清遠(yuǎn)過得好點,他可能連這些東西都懶得去弄。至于孩子。只要他在,其他的有沒有,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是對不起了,叔公。木淵想著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只覺得,你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