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韁繩扔給小廝,領著杜少康和溫如玉進了大門。迎面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老頭,見他連忙行禮。“福伯,胡大夫到了嗎?”解天愁邊問邊邁開大步朝里走。“已經到了,正在給表少爺瞧病呢。”福伯回道。這位福伯看起來已經年過六旬,但絲毫沒有暮年的衰敗氣,他緊跟在解天愁身后,步履堅定,一路走下來,臉不紅氣不喘,看來也是個練家子。看著溫如玉一直盯著福伯看,解天愁介紹道:“這是福伯,跟隨父帥征戰多年。”說著,福伯便向溫如玉和杜少康行禮。溫如玉道:“原來是侯爺的人,我說怎么功力深厚,不過怎么從來沒有在侯府見過?”“福伯近幾年都待在這里,所以你沒見過。”解天愁解釋道:“方閣老祖籍金陵,五年前姑父為金陵刺史,方閣老年邁,得皇上體恤,方家便舉家遷回金陵,只因這個別院姑母和筠蘅都非常喜歡,便沒有和其他田產一樣變賣,而是托侯府照料,筠蘅偶爾會來小住幾日。”“哦,原來是這樣。”溫如玉了然的點點頭。穿過一串串彎彎曲曲的水榭長廊,方才來到方筠蘅的房間。只見房間里燈火通明,一群下人里里外外進出,忙的熱火朝天。方筠蘅只穿了一身雪白的里衣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被,臉色灰白雙目緊閉,都快要瘦脫相了。旁邊坐著一個白胡子老者,正在給他把脈。過了一會,老者收了脈,把方筠蘅的手放回被子里,站了起來。解天愁連忙迎了上去,問道:“胡伯伯,怎么樣?”胡大夫搖了搖手,解天愁連忙讓屋里的下人都出去,不一會,屋里只剩下解天愁、溫如玉、杜少康、王大夫和福伯五個人。胡大夫這才開口,一臉為難:“恐怕不好辦,方公子之所以昏迷不醒是中毒的跡象,但是這毒來的蹊蹺。”“是什么毒,能讓胡伯伯如此為難?”解天愁連忙問。“方公子中的好像是‘冰蛇心’之毒。”胡大夫撫了撫自己下巴上的白胡子沉聲道。“‘冰蛇心’是什么?”溫如玉疑惑的問。胡大夫沒有回答,解天愁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話。眼見屋里沒人搭理自己,溫如玉頓時有些尷尬。一旁的杜少康輕聲開口:“‘冰蛇心’是一種草,相傳長在北面極寒之地,無葉,根莖蜿蜒曲折像蛇,而果實有毒呈心的形狀,因此命名為‘冰蛇心’。凡中此毒之人,必會全身發寒,及至全身經脈凍裂而亡,十分毒辣!”聽完他的話,胡大夫捏著胡子打量著杜少康道:“這位公子也懂醫術?”杜少康連忙欠身:“晚輩只不過機緣湊巧聽說過,剛剛老先生一提,方才想起,班門弄斧而已。”三言兩語,頓時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解天愁也沒空理會,連忙問:“胡伯伯,剛剛杜先生所言可屬實。”胡大夫點了點頭。“啊。”溫如玉不由的大驚:“筠蘅怎么會中這種毒?”胡大夫道:“這一點,老夫也覺得匪夷所思!這種毒只有見血才會發揮毒性,但方公子全身上下并無傷口。”“那筠蘅還能撐多長時間?”解天愁道。胡大夫沒有馬上回答,走到躺在床上的方筠蘅面前,伸手翻了下他的眼皮查探了一番才道:“以方公子現在的情況,最多能撐七天。老夫用些藥,沒準還能多拖一段時間。”“胡伯伯可能根治此毒。”解天愁急切的問。“解此毒不難,只需冰蛇心的根莖入藥即可。只是,此草生長之地過于荒僻,且成活艱難。況且,漠北是蠻夷人的地盤,北蠻和我們大梁近幾十年雖然并無戰亂但關系仍然緊張,我們在北蠻人生地不熟,尋找恐怕不易,就怕時間來不及呀!”胡大夫沉聲道。屋里頓時沉寂在一片愁云慘淡中。胡大夫見解天愁滿面愁容,立馬寬聲安慰:“也不要著急,老夫先開幾服藥,拖個十天半月應該沒有問題!這中間,我們在另行他法,沒準會有轉機呢?”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解天愁連忙拱手作揖:“那一切就有勞胡伯伯了。”說完便吩咐福伯跟著胡大夫去開藥。溫如玉拍了一下解天愁的肩膀,安慰道:“大哥也不必心急,天云山莊和漠北的江湖幫派有些交情,我馬上就飛鴿傳書,請他們幫忙去找,務必趕在筠蘅毒發前送來京城。”解天愁握住溫如玉的手,沉聲道:“現在下毒之人尚未查清,就怕他們一定要置筠蘅于死地,到時候我們定國侯府和方閣老之間就不好辦了!還望如玉低調行事,切不可把消息漏出去!”溫如玉明白他的顧慮,笑著道:“大哥放心,我派溫風親去,定不辱使命。”解天愁雙手抱拳謝道:“早就聽聞,天云山莊的‘疾如風’溫大俠武功高強,輕功更是過人,在江湖上少有人能和他匹敵!有他前去,自然是放心,賢弟相助之恩,大哥在此謝過。”說完,就要朝溫如玉一拜。溫如玉急忙攔住他道:“大哥這樣說,就是看不起小弟了!我和解憂有過命之交,不過舉手之勞,大哥何必如此。”說完就出門招來一侍衛,讓他去一笑堂給溫風送信兒,順便派人去天然居取些隨身衣物過來。辛苦了一天,就算是心急火燎、坐立不安,解天愁也不好怠慢客人,忙吩咐下人備飯。侯府的飯菜還算“豐盛”,可能是因為家里出事的原因,主人沒心情,下人也不盡力。桌子上的盤子雖多,但菜色卻不怎么地。溫如玉不由得咂了咂舌,侯府這是要齋戒的節奏呀!但現在人家自顧不暇,也不是挑剔飯菜合不合口味的時候。溫如玉裝模作樣的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解天愁也沒什么心情吃飯,根本沒動幾筷子。胡大夫以為他們兩個憂心方筠蘅身上的毒,出聲寬慰:“兩位賢侄不必憂心,方公子的病情已經穩住,目前并沒有性命之憂,你們該吃飯的還是要吃飯。”解天愁忙給胡大夫添菜:“我們沒事,倒是胡伯伯辛苦,應該多吃點才是。”“我和你父親是世交,應該的。”胡大夫微笑的看著解天愁周到的給自己添茶布菜,一臉的贊許。這時,福伯躬身進來,在解天愁面前低聲說:“大少爺,侯爺和二公子已經回府了,侯爺讓您今夜就在宿這里,明日再回去。”解天愁道:“好,你派人把這里的情況帶回去,還有,去給胡伯伯和溫兄杜先生安排房間。”福伯應聲下去,解天愁跟胡大夫道:“伯伯,這兩天就委屈您在舍下小住了。”胡大夫點頭道:“都聽你安排。”用過晚膳以后,忙碌了一天的眾人都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