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知道，這個禁咒究竟是什么？”

“……”傅鈞回歸沉默。

“秦湛此人瘋狂起來，有時令我也不免有后生可畏之嘆。”應(yīng)昭華悠悠輕嘆道，“其實自從恢復(fù)了第一世的記憶后，你應(yīng)該便已察覺到了不對勁吧？今世暫且不談，你在第二世的經(jīng)歷，似乎太過一帆風(fēng)順了，與你第一世的經(jīng)歷，可謂是兩個極端，除了你二十五歲的最后那個月以外。這背后若是無人cao縱，幾乎不可能實現(xiàn)。”

“……”傅鈞繼續(xù)默不作聲。

“而在不久之前，你也聽到了秦湛與七殺的對話，應(yīng)該很好奇七殺這個人從何而來，為什么秦湛會對他的現(xiàn)身如此暴怒。”應(yīng)昭華也繼續(xù)徐徐道來，“以及，我記得，你可是親眼目睹了秦湛‘全身消失了一瞬間’的特異景象，你就不好奇原因究竟是什么？”

傅鈞聽到這里，神色倏然一震，終于忍不住道：“你一直在暗中關(guān)注著我與秦湛的一舉一動？”否則便不可能知道這些他從未訴之于口的事情。

“在知道你是長樂的后人之前，我確實不關(guān)心你會被秦湛怎么樣。”應(yīng)昭華神色自如。“但如今既然知道了你是長樂的后人，我自然不能對你置之不理。”

“……”傅鈞再次無語。

“此外，你難道就不覺得秦湛在這個世界上的能力似乎過于‘超乎尋常’了？”應(yīng)昭華繼而又問詢下去。“似乎……與第一世的他，很不一樣呢。”

傅鈞猛然全身一震，雙目微微張大，瞪視著應(yīng)昭華，便如同看著世間最兇惡陰險的厲鬼邪魔一般，只見應(yīng)昭華緩緩從唇中吐出一句話來：“因為，這是他的世界。”

應(yīng)昭華話音稍微一停，目光在傅鈞臉上一掃而過，“這里……是秦湛用上古禁咒創(chuàng)造出來的幻境世界。”

傅鈞猶若遭受五雷轟頂一般，面色霎那間變得令人不忍目睹，仿佛三魂七魄早已飛出了身體之外，唯有余下一片死尸般的灰白。

應(yīng)昭華卻并不給他留有任何妄想的余地，繼續(xù)簡明扼要地直中紅心：“你所謂的‘第二世’與‘今世’，其實都只是在這個幻境世界里的經(jīng)歷而已。只有你的‘第一世’，才是真實世界里的真正經(jīng)歷。”

☆、第一百九十二章天運留情

傅鈞一時間似乎被這個驚人的真相震駭?shù)谜f不出話來。

應(yīng)昭華便又繼續(xù)陳述事實道：“在這個幻境世界里，唯一屬于真實的，就只有你和秦湛兩個人……以及偶爾會跨越幻境與真實兩個世界、也算是這個世界半個主人的我。”

“……”

“不過雖然是幻境世界，秦湛倒是竭盡心力將所有人的言行舉止、身份態(tài)度都保持和真實世界里的一模一樣，因此才需要借助我的力量，因為這么做需要消耗極大的靈力，僅憑他一己之力，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一模一樣……”傅鈞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

就是因為一模一樣，并無差錯，所以他才未曾料到、也從未想象過，這里竟然會是秦湛一手制造的幻境世界。

應(yīng)昭華目光一轉(zhuǎn)，似諷非諷道：“秦湛有時候做事，也實在是矛盾得可笑。他既希望你能遺忘過往的一切，又不希望你真的遺忘一切，變成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人。而這里明明是幻境世界，所有人皆不過是幻象虛影，他卻依舊不敢親自對陸淮風(fēng)等人痛下殺手，生怕你得知真相后不會原諒他，只敢使用借刀殺人的手段。”

“借刀……殺人？”傅鈞的聲音有一絲縹緲，仿佛是在水霧氤氳中說話。

“畢竟在真實世界里，燕飛與燕雪兄妹二人皆是被你親手所殺，因此陸淮風(fēng)倒是活得好好的，還曾經(jīng)精力充沛地率領(lǐng)弟子追殺你。”應(yīng)昭華淡淡道，“而在幻境世界的兩世，陸淮風(fēng)皆死于燕飛之手，可都少不了秦湛在暗中推波助瀾。而幻境世界里第一世的蕭云暉，也是秦湛借幾名魔修之手令其身死，因為真實世界里的蕭云暉，也是在你十八歲那年墮入魔道，并且將你一劍重創(chuàng)，幾至危亡。秦湛將你視若珍寶，又怎么能不痛恨他們？”

“……”傅鈞只是沉默不語，似乎之前受到的震撼已經(jīng)蓋過一切，此時心田中倒是難以再生出多少波瀾。

“他為了你，倒還真是不惜逆天而行。”應(yīng)昭華繼續(xù)敘述著，語調(diào)不疾不徐，“這個禁咒，名字叫做‘天運留情’，原本為五百年前一名癡情女子所創(chuàng)，因為求而不得，所以便將情人的魂魄困在自己布設(shè)的幻境世界中，讓對方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個，故而名為‘天運留情’。而秦湛他，便是利用禁咒之力，創(chuàng)造出幻境世界，將你的魂魄一直困在其中，不得逃離。”

應(yīng)昭華稍作停頓，話鋒忽然一轉(zhuǎn)：“只不過，這個幻境世界維持起來需要消耗秦湛的魂魄之力，長久下去，他會漸漸虛弱至死，無藥可醫(yī)。所以你之前怎么費盡心力去救他，也是無濟(jì)于事，因為這里只是幻境世界，而日漸衰亡的，是真實世界里的他。”

傅鈞心中陡然浮起一道念頭：……所以七殺才會違背秦湛之命貿(mào)然現(xiàn)身、并苦苦懇求秦湛停止此術(shù)……是了，七殺身為秦湛的貼身影衛(wèi)，想必早已知曉秦湛一直在運用禁咒天運留情一事……

他記得秦湛說過命令七殺在紫垣殿留守，而紫垣殿……若他不曾記錯的話，便是他“第一世”最后與秦湛所在之地，也即是秦湛對他施下禁咒的地方。

傅鈞默然無聲地閉上雙目，復(fù)又緩緩睜開。再度開口時，語氣已如寒冰堅鐵般毅然不悔：“……那么，若是我破除了這個禁咒呢？”

應(yīng)昭華似乎已經(jīng)料到他會這么說，微微一笑道：“禁咒解除后，你的魂魄便會解脫束縛，回到真實世界里，返歸你的軀體內(nèi)，你也可以重新做回你自己。可秦湛么——”

應(yīng)昭華仿佛刻意停頓了一下，方才續(xù)說道，“——他卻會從此魂飛魄散，永遠(yuǎn)沒有再入輪回的機(jī)會，徹底從人世間灰飛煙滅，消失凈盡，不留一點痕跡。”

傅鈞神色倏然一震，失聲叫道：“為什么？！他明明已經(jīng)……得償所愿了……”話到最后，聲音不由漸漸低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你以為施展一次上古禁咒會毫無代價么？”應(yīng)昭華從容舒緩的話音此時只顯得分外清冷如霜。“這，便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傅鈞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得了失語癥，而仿佛連呼吸也有些困難起來。

“秦湛對你，確實是不惜一切。自從施下禁咒的那一刻起，他便早已心知肚明，這是一條無歸之路。無論你在幻境世界里會不會對他動情，他卻在事先便已將自己的所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