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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棟和陳伯昱都有電腦(郭爸資助五千,其他錢都是伯昱付的,所以元彬說電腦是伯昱的),我就是不想和他們借。十一點(diǎn)多我頭昏腦脹,走到陽臺上點(diǎn)了根菸,想好好休息一下。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我沒花多少時間就認(rèn)出那是壓抑的呻吟,我悄悄地走向主臥窗戶。走得越近,聲音越大,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靠腰不會吧,我腦子里一直這麼想著。窗戶開著,雖然有窗簾擋住,我還是能從細(xì)縫里看到房間里正在發(fā)生的事:元彬全身赤裸跪在床上,頭抵著床,一只手支撐著身體,一只手放在伯昱的手上,正難耐地壓抑著呻吟。陳伯昱被元彬輕輕按住的那只手正抓著元彬的火燙不斷愛撫,他當(dāng)然也是一絲不掛,整個人貼在元彬背上,一面不斷抽送自己的慾望,一面忙著在元彬背上落下濕黏的吻。我先是靠到磁磚上戲劇性地抽了口氣,然後就像失心瘋一樣,神智不清地快步走進(jìn)屋里,大喊著:「郭元彬!郭元彬!」我猛力捶著主臥房門:「郭元彬!我好餓!帶我去買宵夜!郭元彬!」我停下來,耳朵貼著門,聽到慌亂的低聲對談,我想元彬應(yīng)該推開了伯昱,正在穿衣服。我繼續(xù)敲門:「郭元彬!你聽到了嗎?郭元彬!你快給我出來!!」最後一句我?guī)缀踉谒缓稹?/br>「我、我來了啦,等一下。」元彬的聲音從房里傳來,我的呼吸才順暢許多。他把門打開以後,我根本不想往房里看,直接就往大門走,元彬很快跟了上來。「你是餓到胃痛噢?怎麼那麼急?」「對啦,不快點(diǎn)去買我就要痛死了。」大部分的店家都關(guān)門了,我們只好去便利商店。買完以後,我說想吃完再回家,要元彬陪我在店外的椅子上坐一坐。手上的關(guān)東煮我只吃幾口,就捧著紙碗發(fā)呆。「欸,你怎麼不吃了?不是說餓到胃痛。」我又塞了一口黑輪,才恍惚地說:「我根本不餓,只是想騙你出來而已。」「啊?」「我看到了,你和伯昱。」元彬整個人僵住。如果可以,我也很想裝作不知道,事後一想,也覺得根本沒有打斷人家的必要,但是剛剛的反應(yīng)簡直像種本能,我無法反抗。「我不歧視同性戀,你放心,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是。」我說。元彬很尷尬地說:「我不是啦……」我當(dāng)然知道元彬不是,可是為什麼他表現(xiàn)得好像很習(xí)慣伯昱對他這麼做,一點(diǎn)也沒有反抗的意思?我盡量輕松地說:「那你就是很愛陳伯昱羅,所以就算他是男的也無所謂。」元彬努力思考該怎麼跟我說明,偷偷嘆了幾口氣以後才說:「好像……也不太一樣,很復(fù)雜啦,不過我沒辦法把伯昱丟著不管,應(yīng)該是這樣。」我心里有一把怒火開始燃燒。確實元彬平常看起來就是沒有什麼「狂戀伯昱」的樣子,我也隱約猜到了大概是伯昱用什麼手段逼元彬就范。我知道那家伙喜歡元彬,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耍賤招。「兩肋插刀也不是這樣在插的好嗎,沒有情沒有愛,你真的忍得下去?」真奇怪,我發(fā)現(xiàn)我可以忍受自己隨便,但就是受不了看到元彬被這樣對待。很沒道理,但我就是受不了。元彬抿了抿嘴,「沒辦法啊……」「什麼叫沒辦法,不要就跟他說不要!」「不行啦。」「為什麼不行?還是你其實已經(jīng)上癮了?」如果是這樣,我或許還能接受。「最好是有辦法上癮啦!」元彬臉紅了。「爽習(xí)慣就會上癮啊,為什麼不行?」「妤凡你是女生拜托說話淑女一點(diǎn)。」「吃。」「我就是說不出口啦,本來是想等伯昱找到心上人……」「你白癡啊,他心上人這輩子都不會變,就是只有你了啦,你要陪他耗一輩子嗎?」「你也知道噢?」「白癡才不知道!」「是噢。那這樣……如果沒辦法也只能陪他耗啊,你都沒看過伯昱發(fā)起瘋來是什麼樣子。」「靠……」「欸你說你看到了,那你是不是……」「放心我看到臟東西都忘很快。」「噢,那就好。」我說過,元彬任何事都不會瞞著伯昱,所以我和他的談話內(nèi)容他當(dāng)然也說了。這天才,他難道以為「妤凡好像覺得這樣不太好」就有辦法讓陳伯昱放過他嗎?我們請陳伯昱現(xiàn)身說法:「當(dāng)然不可能,你算哪根蔥?」看吧。元彬說話的時候,伯昱停下了手邊所有的事情,專心地培養(yǎng)低落的情緒給元彬看,害元彬說完了我的說法以後,遲疑地看著他,不敢接下去說自己的感想。「那你覺得呢?」伯昱說。「我覺得……我們這樣也好久了,呃……是我笨啦,和你的交流沒什麼效率,想說你會不會覺得膩了,那……呃,嘗試一下新的……就是說,認(rèn)識新朋友什麼的……」郭元彬語無倫次,而且完全不敢看伯昱。「你很討厭嗎?」「這不是討不討厭的問題,是一開始你就搞錯對象了。」陳伯昱沒想到維持rou體關(guān)系幾年以後,元彬還是這麼想,一點(diǎn)進(jìn)展都沒有。他煩躁地?fù)芰藫茏约旱念^發(fā)。「我沒有搞錯對象,你只是還沒開竅而已,元彬。」「是這樣?那等我開竅了以後再做這種事,不是比較好嗎?」伯昱很乾脆地?fù)u頭。「辦不到。所以我說你還沒開竅,你根本不懂。」元彬這邊也覺得伯昱和牛一樣沒辦法溝通,繞著房間開始挫敗地碎碎念。伯昱走上前,從背後抱住元彬,吻了一下元彬的臉,然後再緊緊抱著,一副心快要碎了的樣子。沒過多久元彬就投降了,他嘆了口氣,讓伯昱開始吻他,很自然地又做了。這是我的第一個陰謀,失敗了。當(dāng)然我其實沒什麼陰謀,但陳伯昱覺得我就是有陰謀,他把很多事情都稱為我的陰謀,而且判定既然我出招了,他就不能不接招,於是突然間,伯昱的機(jī)車壞了,元彬得載他去上課,我只能每天跟張宅蟲耗在一起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