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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四大門派的雛形開始初現。…………太華山是“花心”,以此為中心建立的陣法,如同一朵盛開的花,花瓣重重疊疊,一環扣著一環,滿是生機。白咎站在太華山頂,仍憑狂風吹亂他的頭發。他就是在這里化形的。上剎老祖匆匆趕來,自上而下,就見華山的陣法綻開的樣子,中間的白咎就那么站著,如同融入了這個陣法,美得讓人窒息。“你這陣法完成得真快。”白咎嗯了一聲。“真好。”他笑了。白咎湊近上剎老祖,取下了他臉上的面具,問他:“對于修士來說,飛升是不是很重要?”上剎老祖不明白白咎為什么突然問這個:“是的吧。否則為什么要踏上修真的道路呢?”是啊,如果不想要飛升,為什么要修真呢?白咎將自己大半原型露了出來,綁住了上剎老祖:“我答應你,一直陪著你的。”上剎老祖覺得不對:“白咎?你要做什么?”幾根藤蔓慢慢刺進了上剎老祖的丹田,卻沒有引發任何的異常。不痛,連傷口都沒有。但上剎老祖能夠清楚感受到,丹田里多了一樣東西,是微型的一棵白咎。“人出生的時候是不是都會想,為什么會降臨到這個世界,來這個世界到底是有什么任務的……”白咎緩緩上前抱住了上剎老祖,“我化形之后也在想,為什么天地間獨有我不同。天道要我來做什么?”不安感開始蔓延,上剎老祖聲音清冷:“所以呢?”白咎眉眼柔和:“所以,想以身證道,我想知道我找到的答案對不對。”他的雙手松開了上剎老祖,卻沒讓藤蔓松開:“我啊,好想當一回真正的人。因為人是有名字的吧?我叫白咎,天底下所有的白咎都叫白咎。像慕容檜,多好聽啊。”“……余澤。”“嗯?”上剎老祖重復了一遍:“余澤。如雨般能潤澤萬物,能帶來無窮無盡的生機。”白咎望著陣法的中心:“真是好名字。”上剎老祖在這個時候,已經明白過來白咎要做什么,可他攔不住:“如果我不想要你以身證道呢?”“天地靈氣的耗損是無解的。我是天地給修真界帶來的機遇。”他走向了陣眼,“我不會死的。只是再次醒來的時候,你一定要來找我。”上剎老祖睜著眼,不敢眨一下:“嗯。”“那時候一定飛升很輕松了,你別急著飛升啊。”“嗯。”“我很喜歡你。”“嗯。”“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會認出來的。”“嗯。”“那時候我來追你,我還想當姜安的師丈。”“嗯。”“那時候我就是人了,我也有名字了,我叫余澤。”“嗯。”“再見。”“……好。”一股精粹的靈力,自太華山頂端向四周蔓延開去。云開日見,空中七色閃爍,夾雜著鑼鼓轟鳴聲。金色的光片如同雪花般飛舞到每一個角落。花綻,葉冒,鳥鳴,獸吼。天地祥和。捆著上剎教主的藤蔓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完全松開了。“我拿天下證道,你卻拿自己證道……”他感受著丹田處那株小巧的白咎,“飛升,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他體內的白咎沒有意識,只是愉快地在丹田內打了個滾。…………走完了四個陣法,吃下丹藥后睜眼的第一刻,余澤覺得“吾命休矣”……這晉升的丹藥是慕容檜制成的,第一受益人,就是姜安,第二受益人,就是他。這回復記憶的丹藥,當然是慕容檜早就備好的。至于這破寶典……赫赫,是慕容檜和他自己弄的。理論上是來源于慕容檜的植入,但因為他自己的主觀意識導向,導致了這寶典把外界所有人的意識都搗了個小亂。神念合一最重要的理由不僅僅是為了他想要追慕容檜,還有個理由就是,白咎的本體,該回到自己主人的身上了。想到他還總怪慕容檜拔x無情……真相卻是當初最大的鍋應該他自己背,他都快當場抹淚了。自己想要證明自己存在的理由,然后去自殺……自殺完了重生還一通亂搞。慕容檜能不狠虐他一頓,已經算是考慮到他還沒想起過往,仁至義盡了。……人生啊。面前出陣的門已經打開,余澤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出去了。早死早超生。…………余澤不知道自己進陣法進去了多久。陣法里是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的。華山的劍陣里是漫天的飛沙,凌冽的劍意。太行的陣法里是火海中不斷冶煉的刀氣。天虞的陣法里是無窮無盡的水,柔軟卻能讓所有的攻擊化為無形。空桑的陣法里比活物還要像活物的傀儡,殺機四起。這些哪怕是在其中坐個百來天,修士的境界都可以有一定的升華,更別說余澤是要破陣。一年時間沒破陣法,他自動退回了筑基。還好是筑基后期。但筑基后期面對這陣法,兇險不言而喻。跌跌撞撞終于沖上了元嬰,他也終于想起了所有,終于要出陣法了。一位修士站在那邊,任憑陣法大開所帶起的風吹亂了頭發。余澤見到自己熟悉的臉,那張臉眉眼如畫,笑得柔和。“我叫余澤,很高興再見到你。”“慕容檜,很高興你回來。”聲音一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