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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了。那人似是沒料到男人會這么快反悔,不悅地反問:“回去,回哪兒?”“回到薛平光的身邊讓他cao?還是回到孩子的身邊將他們奶飽?!”小白從來沒說過這么難聽的話,也從沒露出過如此刻薄的神色,但是今天,兩樣都全了。顯然是真的怒了。“你也不看看那婆娘的臉色,像個容嬤嬤似的,一看就知道成天想著怎么害你。你怎么能忍得下去?薛家有什么讓你眷戀的?”陸景浩的表情卻出乎意料地平靜,他能了解對方怒其不爭的心情,可能他自己也說不出來想打道回府的原因,但他確實后悔了,這悔意真真切切。“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覺得我下賤,”他兩指夾著煙,緩緩抽著,“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小白有些煩躁,干脆一針見血:“你是不是愛上他了?”陸景浩抽煙的動作頓了頓,并沒正面回答:“麻煩你送我回去。”他抬起頭,看向那人的目光,有著漫不經心的堅定和灰飛湮滅的猶豫。小白不動:“我不。”他叼著根牙簽,臉上一片淡漠,“你不能回去。那會毀了你一輩子。”可話沒說完,耳邊就傳來車門打開又摔上的聲音。后視鏡里只看得見那人披著衣服獨自夜行的桀驁背影。陸景浩走回去時,距他離家出走時剛好一天。看上去薛家并沒什么變化,其實已經產生了很大的變化。最明顯之處就是碰到他回來薛平光居然沒有理他。之后也一直沒理他。遇到這種情況,再度離開,是最好的逃避方法。可他想了想,還是留下了。其實之前他也一直在思考,薛平光為什么會那樣對他。難道他真沒把自己當人看嗎?只顧自己快樂?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太了解他。你差的是一顆慈悲的心。他曾經告訴他。又給他出了一道題。那道題自己做得一塌糊涂,也怪不得會遭受那樣的待遇。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心懷怨氣。所以才想方設法地凌虐青年。最后卻苦了自己。他第一次萌生想和對方好好談一下的想法。不過機會已經被自己斷送了。薛平光從來不搞冷戰的人如今也搞上了冷戰了。這是最難破解的狀態。如果是自己主動冷戰倒無所謂,青年會來哄他。他頭次遇到這種情況,可說是真的蒙了。除了冷戰,還分居。青年拿走了一床杯子和常用的生活用品。只留給他一張空蕩蕩的床。睡在這張床上,陸景浩心緒難平。身邊忽然少了一個人,反而不習慣了。明明身體可以肆意舒展,他卻享受不來了。而且夜,變得非常的靜。靜得好像連自己也不存在似的。“這是你的刀?收好。說不定哪天用得著。”白天兩人見面,薛平光就甩出這么一句話,聽上去怪怪的,但又不給他發作的契機。陸景浩想跟他道歉,可又拉不下臉。畢竟在床上被折騰得要死要活的是自己。但他若是舍不得這點骨氣,就套不到薛平光這頭狼,騎虎難下,只能嘆息。左想右想,還是決定打破常規試一試。老是聽見隔壁傳來男人和孩子其樂融融的聲音心里也不是個滋味。他喜歡孤獨,但不喜歡被這樣赤裸裸地排除在外。在門外徘徊許久,才推開青年的臥室的門,很不巧,他正對著床打手槍。陸景浩很尷尬,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呆呆地矗在那。青年倒是大方,把手里的東西收回褲襠里,若無其事地朝他看過去:“有事?”陸景浩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可能是大腦發熱,他竟然走過去,把手放在了男人隆起的褲襠上。事后他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是中了邪,不正常了。薛平光自然沒有接受他的好意,冷冰冰把他的手撥開了,在他送客的眼神下,陸景浩也不敢多留,知道自己犯了傻,再這樣下去就真的讓人笑話了。第二天,薛平光就離開了別墅。據說回部隊去了。陸景浩一下就病了。他那天走了那么長那么長的夜路,以為青年見他回心轉意,一定會笑得合不攏嘴,可是現實中,他什么都沒得到。得到的只是對方的冷落和輕蔑。他覺得那個人變得越發難以理解了。自己也變得無法理解了。他何曾在意過這些?這些又算什么事?值得他花費心力?值得他慪氣?但就是渾身不舒暢,像是得了連自己也搞不清的隱疾。太奇怪了,為什么會這樣?他不明白。“怎么了?奄奄一息的?”嚴世成送飯進來就看見他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樣子,自然要嘲諷一通,否則對不起那一次賭博后的一貧如洗,“被少爺甩了?有啥的,你不是自信他離不開你嗎?放心,你是他爹,他會回來的,等他出去玩夠了就會回來孝敬你。”第98章賣仆求榮坐在床上的男人沉著臉,一語不發。在發燒這種虛弱的狀態下,他的眼神卻仍舊犀利。嚴嚴實實地罩住那顆波動的心。嚴世成叼著煙,在屋里隨意走動著,休閑的姿態充滿了諷刺的意味,裝逼至極:“你知道他為什么會離開你嗎?”陸景浩皺著眉,幾乎是‘情不自禁’地朝他微扭過頭。“你知道他為什么生氣嗎?”陸景浩容不得誰吊他胃口,將那張贏來的已經屬于自己的積蓄卡丟還給他,反正這筆錢對自己也沒用了,還不如物歸原主討點快言快語。卻不料男人受了侮辱一般虎起了臉:“你以為我嚴世成是輸不起的人嗎?我警告你,別把老子看扁了!”陸景浩掀了掀眼皮:“小白離開了,只有我,知道他去了哪里。”那張像要長出兩個拳頭的臉一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大概是只有被捏住軟肋的人才會發生的神奇的化學反應吧:“哦?”隨即他笑了,不到一秒就把真相全盤托出:“你忘記你被執行死刑的事了?你早就不存在于這個世上了,可你還到外面去拋頭露面,那有多么危險,為了自由你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了嗎?少爺好不容易才挽回你的生命,你卻老是進行無意義的自殺。你覺得他會高興嗎?”自由就像空氣一樣觸手可及,在他被關進監獄之前。可現在,連一絲陽光透進來他都要興奮半天。一落千丈的境遇讓王永勝處于深深的絕望里。直到某一天,那道看得見摸不著的救贖之門忽然打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你們憑什么關我?我犯了什么法?這合乎程序嗎?我要請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