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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那位不出世的毒醫——長寧。來人身著輕薄衣衫,在這冰天雪地里竟是完全不畏寒。那滿頭的銀發隨意地束在肩頭,與這雪景融成一色。他踩著雪,一步步地朝著洞里走來。他走至謝沉玉面前,冷然道:“你就是謝連那個瞎眼的兒子?”“你是……長寧?”謝沉玉聽著這人的聲音,不像是要害人的樣子。“正是。”長寧道:“隨我來吧。”謝沉玉起身,跟在長寧后頭走出了山洞。那背叛他的手下,竟全然不阻攔他。他心下疑惑更甚。長寧道:“謝連做事還是這般jian詐,連自己的兒子也要算計。”“……”換做以前,謝沉玉可能還會反駁幾句,可現下,他卻是無話可說。長寧的住處是一間木質小屋,一走進屋里便覺暖和,謝沉玉忙將陸焱之放置在床上,給他掩好被子。隨即轉身對長寧道:“你可否幫我醫治他?”長寧冷聲笑了笑,“你們父子倆求人時的樣子,還真是一模一樣。”原來長寧與謝連曾是舊識,長寧二十年前為情所困一夜白頭,將自己困于這玉寒山上,立誓絕不出玉寒山一步。八年前謝連在偷鬼門至寶血琥珀時,得了原是鬼門弟子的謝夫人相助,雖偷到了血琥珀,卻連累得謝夫人在密室里中了劇毒。謝連忙用血琥珀暫時護住了謝夫人的性命,將她連夜送往玉寒山來尋長寧救治。只是要救謝夫人沒那么簡單,長寧研制的解藥還缺一味藥引,只有用這藥引配以血琥珀才能起到起死回生之效。那味藥引自然是藥人的心頭血。謝連辛苦尋了八年,終是尋到了蛛絲馬跡。陸焱之在卿云山莊遇襲的那晚,便是謝連派來的人。只是沒想到陸焱之卻無意中掉入了謝沉玉隱居的地下密室,謝連只得暫時收手,再后來陸焱之又得秦章處處相護,謝連便只能任由陸焱之離開。聽了長寧說的這些,謝沉玉心下震驚。他只知他的娘親八年前與謝連鬧了別扭,就離家出走了,哪里知其實是深受重傷病死垂危,不愿讓孩子們知道后為她擔憂。“如今你娘就躺在這玉寒山上,要不要去見見她?”謝沉玉回頭,用無神的雙眼朝著陸焱之睡著的方向望去,有些不放心。長寧見狀,嘆道:“謝連為了讓你將他帶到玉寒山,也是煞費苦心。”二人徒步走出小木屋,又回到了方才的山洞里,往里走去寒氣愈盛,洞里放著一個雪棺,雪棺中躺著的女子正是謝沉玉的娘親,謝夫人。而雪棺旁則守著一名中年男子,那人正是將謝沉玉騙來玉寒山的謝連。“沉兒。”謝連喚了聲謝沉玉。謝沉玉面上有些怒意,“你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救你娘的命罷了。”“焱之已經傷成這樣,你還想用他的心頭血救人命,這跟殺了他有什么區別?”謝沉玉心中難過,為了陸焱之,也為了那躺在雪棺中的謝夫人。“但是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娘死去,沉兒……”謝連嘆道:“難道你要做個不孝之人嗎?”打小謝沉玉就是個瞎子,他還記得從懂事時起,謝夫人是如何一點一點地,溫柔地教會他適應黑暗,告訴他他與尋常人沒有任何不同,不過是眼睛看不見而已,只要心能看見便行。謝夫人離家后,謝沉玉出去找過她,卻始終尋不到蹤跡,那時謝連與他說,謝夫人不過是外出散心了,過段時日便會回來,無需擔心。哪想這時日一過就是八年,又哪里想得到,謝夫人竟是在這玉寒山上躺了八年。謝連要陸焱之的血救人命,這條人命還是自己的娘親。謝沉玉兩邊都無法抉擇。是救,還是不救。☆、第三十三章第三十三章謝沉玉一時猶豫不決,謝連見狀,在一旁敲打道:“何況有長寧在,陸焱之可不一定會死。”“即便如此,這事也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謝沉玉沉吟道:“需得問過焱之才行。”“天真!若是他不同意,你豈不是要看著你娘去死?”謝連聽了,面上一陣怒容。直嘆這個大兒子性情優柔寡斷,沒半點心狠手辣的作風。謝沉玉聞言閉上眼,他的面前雖是一片黑暗,內心卻無比清明。“人各有命,若是焱之不愿,我也不會強求。”說著,他便拄著碧玉杖出了山洞。只留謝連在身后痛斥他的不孝。謝沉玉很想充耳不聞,可刺骨的風雪卻將他凍得愈發清醒。回了木屋,聽著榻上的陸焱之微弱的呼吸聲,他的內心掙扎不已。一面想救謝夫人,一面又不愿傷了陸焱之。雖說是想等人清醒后再問意愿,可眼前的陸焱之傷勢嚴重,也不知何時才能醒來。而謝夫人在雪棺中躺了八年,雖吊著一口氣,身體卻已不如前。若是再拖下去,怕是用心頭血解了毒,也是無用。謝沉玉知二邊都拖不得,所以待長寧回屋時,他便問道:“可否先將焱之的身子調養好,再商議救我娘一事?”此時天色已晚,長寧點燃了桌上的油燈,屋子里頓時亮堂了許多。只見他走至榻前,掀起陸焱之裹在身上的被子,仔細瞧了瞧床上人兒那胸口上快要潰爛的傷口,冷冷道:“他已傷至此,莫說調養,能不能救活都難說。”“前輩定有法子救人!”聽長寧這么說,謝沉玉忙急道。長寧未回他,只是低著頭把脈,隨后又伸手在陸焱之的經脈處按了按,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是心絕大法……”“那是何物?”謝沉玉不解。長寧不與他解釋,卻喃喃自語道:“原來當年丟失的那半本功法,竟是被張穆那小子偷了去……”“前輩……”長寧起身道:“你且放心,這藥人與我也算有些瓜葛,人我自然是會救,可要救他,必先將他身體里毒液全部清理去才行,所以我勸你,還是先用他的血為你娘解了毒,再救他也不遲。”謝沉玉愣了愣,終是無可奈何道:“既是有兩全的法子,那便依前輩所言。”三日后,長寧用陸焱之的心頭血煉制出了解藥,為謝夫人解了毒。謝夫人雖清醒了過來,身體卻虛弱不已,謝連即刻帶著她回卿云山莊調養。臨走時,將血琥珀留給了昏死中的陸焱之,以作答謝。而謝沉玉雖掛念著謝夫人,可對擅自取用了陸焱之心頭血一事,感到滿心的愧疚與不安。便寸步不離地守在陸焱之床前,悉心地照料他。長寧也未閑著,一直在準備為陸焱之驅毒用的藥浴。陸焱之是用毒蟲喂養了十年的藥人,要徹底驅除他身體里的毒性,只能是以毒攻毒。先在含有劇毒的藥浴里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