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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丘并不畏懼,直直地回看西王母。榆丘在賭,他不知道西王母會不會告訴他,但是如果他不賭,他就永遠解不開關于阿白的心結,他知道師尊絕不會跟他說清楚。他賭贏了。西王母說的很簡潔,卻一字一句砸在了榆丘心上。“昆侖山頂的蓮池中有兩株圣心蓮。天上地下也僅有這兩株,一株青,一株白。未成人形的圣心蓮花香能制造幻境,引人入境,花瓣可煉成長生不到的丹藥。若圣靈之仙以心頭血供養,蓮花結果變成結出一顆七情六欲的俗世人心。青蓮被盜,阿白,就是那株白蓮。”西王母看到阿白回來,只當眼前的依舊是塊沒有心的木頭而已,卻不想榆丘反應如此之大,榆丘倒退了幾步,兩眼赤紅,雙拳緊握,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榆丘突然想起昊寅的那句話——阿白是喜歡,你卻是不喜歡。榆丘仿佛一下子讀懂了當時師尊眼底的悲傷,濃重到化不開,卻還是對著他笑。阿白是喜歡。榆丘捂住心口喃喃自語:“阿白也是一顆心阿白怎么會是一顆心呢”榆丘突然驚醒一般,站直身體突然大喊一聲——君鸞!空中一聲青鸞鳥的鳴叫,盤旋而來。榆丘根本等不及青鸞停落下來,一躍飛到空中跳到了青鸞背上。榆丘什么都想不了,他只想現在就見到昊寅,他想到一刻都等不了。他不知道見到昊寅之后要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想見到他。青鸞載著榆丘往來時的方向飛回去。速度太快,榆丘根本聽不到西王母的呼喊,哪怕聽到了他也不會停下來。榆丘不想再乖乖地等著,他要去找他。可是到了來時的昆侖島口,榆丘卻愣住了。四四方方的水墻又一次高高聳立,拔海而起幾百丈,就像一個密不透風的水牢囚禁了真個昆侖。阿鸞根本沖不出去。榆丘開始不斷的用各種方法破開水墻,一次比一次狠厲,卻統統沒有用,反倒把自己震出幾丈遠。榆丘被反彈開落在地上,吐出一小口血。這才看到西王母就在半空中駕著青鳥冷冷地看著他。榆丘也不管,撐起身來又一次上前。“沒用的。”榆丘只當沒聽見。雙手聚攏,精氣聚集,大喝一聲一掌劈過去,一道凌厲的紫光豁開水墻一個大口子,可水墻之后還是水,根本不知道還有多厚。來不及補上一掌,海水從豁開的口子里突然噴薄而出,巨大的水柱直面沖向榆丘,榆丘沒有防備,又被拍出去,踉蹌幾步才站穩,再抬頭,好不容易豁開的口子已經被水再次填滿。榆丘幾聲粗喘,又一次上前。“你就算力竭在這里,你也出不去。”榆丘這才抬頭去看西王母。“你以為你為何這么容易就進來了?這里只能進不能出,有人想把我困在這里。”西王母說這話時并沒有看向榆丘,遠遠的望著不知何處,低頭又對榆丘道:“你要試就在這里試,若是試夠了,還想你師尊來時勝率更大些,便來瑤池找我。”說完,西王母再不看榆丘,駕著青鳥離去。榆丘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不多的殘血,沉默地望著四方的水牢,仿佛這水外面就有他最想見到的人。君鸞已經化作人形,默默地站在榆丘身側,天尊會來,鳳火,也會來。☆、第三十五章第三十五章榆丘已經在瑤池等了三天了,一天比一天不安。西王母已經把所有的情況都跟榆丘說了,也不知道榆丘聽進去多少,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西王母也就沒有多說。榆丘其實認真聽了,所有有關昊寅安危的細節他都用心在聽。只是昊寅依舊沒有來。榆丘相信昊寅不會騙他,說會來就一定會來,只是一天一天,最初莫名的情緒倒是淡了,但是這種情緒一天天發酵,最終還是絲絲縷縷的堵在榆丘心口。榆丘沒懂什么是喜歡,卻先懂了什么是思念。這三天,最自在的還是阿白。吃得好,睡得好,可能是瑤池瓊露養的太好,阿白又圓了一圈。榆丘自從知道阿白的由來之后,越看阿白越歡喜。每當想起師尊說阿白是喜歡,榆丘就看阿白多順眼一分。阿白簡直受寵若驚。這三天,木頭會莫名的對他笑一笑,然后摸摸他光禿禿的腦袋,阿白又不敢還手,十分憋屈。因為阿白一直覺得自己再沒有長頭發其實就是被大家薅沒的,天尊摸一下,木頭摸一下,西王母摸一下,連幾個仙俾都要摸一下。不過跟頭發一起沒有再長的可能還有阿白的腦子——記吃不記打。才三天,阿白就完全忘記了榆丘曾對他的一切暴行,“木頭木頭”跟在榆丘屁股后頭傻呵呵的求抱抱,粘糊的不得了。西王母還是告訴了阿白青蓮被盜的事。阿白小嘴一癟,哭的稀里嘩啦。哭的榆丘都有點兒心疼了,把阿白抱了起來,也不說話,只是一下一下地拍著阿白的背。阿白哭夠了才揉著通紅的眼睛抬頭對榆丘說:“我快要被你打死了,壞木頭!”榆丘撩起阿白后背的衣服,只看了一眼就心虛地把阿白放在了地上,阿白的后背被榆丘有力的大掌拍紅了,還有些微腫起來的感覺。阿白邁著小短腿搖搖晃晃的跑了開去。第四天正午,阿白趴在榆丘的大腿上呼呼大睡。榆丘低著頭看腿上的阿白,伸手碰了碰阿白的眉心,念了一決,輕輕一用力,榆丘便看到了阿白眉心流動的紅絲。榆丘伸出大拇指摸了摸,又輕輕蓋上:這是師尊的心頭血吧。榆丘抱了抱阿白傻呵呵的笑了起來,甚至自己都沒發現。突然,榆丘愣住了。下一刻,榆丘撂下阿白就沖了出去。阿白被突如其來的丟棄震醒了,揉著眼睛看的時候,榆丘連影子都看不到了。果然,木頭還是那個木頭,又壞又討厭。榆丘急匆匆地沖了出去,見到了那個日想夜想的人反倒什么話都說不說出來了。傻愣愣得站在昊寅幾米遠的地方,喘著氣,不上前也不說話。昊寅也是愣了愣,只見榆丘的眼睛通紅。昊寅笑著嘆了口氣,遙遙地招了招手:“木頭,過來。”榆丘這才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昊寅,最后幾步用跑的,沒到跟前就張開雙臂狠狠地一把抱住了昊寅,甚至帶著幾分蠻橫。昊寅不明所以,抬手輕輕拍了幾下榆丘的肩膀,笑道:“怎么,就讓你等了幾天就等不及了,你還不如阿白了呢。”榆丘悶悶的不說話,昊寅無法,只能任其抱著。昊寅一路趕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