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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心里酸的發(fā)脹。木頭不一樣了。木頭瞞著他什么。昊寅肯定。東海之行,昊寅其實壓著一個疑問。只是他故意不去想。不去想、不去看,卻不代表不存在,一天一天的,它會擴散,積壓的小角落灰塵一寸高,只消一陣風(fēng),就會嗆得人淚流滿面。“木頭。”“恩。”“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榆丘沉默了。“你知道了。”昊寅盡力那這句話說的很淡。榆丘垂下眼不去看昊寅,連手也收了回來,才低低地說道:“我不知道。”“你說過笑是喜歡。”昊寅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被榆丘松開的手臂。小步往前走:“你現(xiàn)在卻說不知道。笑是喜歡。七彩石是喜歡,鮫人淚是喜歡。阿白也是喜歡。你……卻是不喜歡。”榆丘站在原地。昊寅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沖著榆丘笑了,背后映出一片淡藍的光。“木頭。”榆丘抬頭,直直的望進了昊寅的眼睛里。“過來。”榆丘一步一步上前。“你可有事瞞著我。”榆丘閉著嘴不說話,手卻慢慢握成了拳頭。“你若說了,說什么我都聽著。”昊寅等著榆丘的回答,卻久久都沒有等到。昊寅抬手撫上了榆丘的胸口,抬眼看他,半晌才開口:“你若不說,便永遠都不要說了。”昊寅最終也沒有等到榆丘開口,只是撫在榆丘胸口的手,能感受到榆丘身體的顫抖。昊寅擦過榆丘慢慢往回走。十步。“有——”昊寅站住了,卻沒有轉(zhuǎn)身。“什么時候?”久到幽藍的光都泛出冷意來,榆丘都再沒有開口。“我說過,七彩石已經(jīng)給你,愿不愿意拿它做心都在你……你沒有錯。這樣也好。”昊寅說完慢慢往回走。覺得心口又疼了,卻不是那種一陣一陣的抽痛,而是密密麻麻的,沒有間歇的酸澀一直從心口酸到眼睛。原來他的木頭,早就有心了。這樣……也好。☆、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六章那天晚上的后來,榆丘就在那個地方站了一夜。從兩岸藍光淡成灰暗,一直到天際又慢慢亮出顏色來。他是吞了七彩天石,在去東海之前。所以他會忍不住去抱昊寅,所以他會對婉兒意外的厭棄,所以他仍舊對養(yǎng)護阿白的心頭血耿耿于懷。只是這些情緒對他來說都太陌生,七百年所有哀樂一瞬間黯然失色,原來這世界的悲喜起伏勝過東海洶涌浪潮。榆丘并不后悔為自己種下一顆心。只是他原以為師尊會開心。榆丘站了一夜,也想了一夜。師尊說七彩石是喜歡,鮫人淚是喜歡,阿白是喜歡,而他卻是不喜歡。榆丘想通了七彩石和鮫人淚,卻怎么也想不懂阿白是誰的喜歡,他又是對誰的不喜歡。師尊那晚上幾乎是寫在臉上的悲傷看得榆丘心里莫名的發(fā)酸。有什么情緒仿佛一下刻就要破土而出,卻生生止住了。說不出,問不明,再沒有比這更叫人心慌。第二天大亮,昊寅從大殿里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宮門前車站得筆直的榆丘。昊寅也不說話,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師尊。”榆丘上前了一步,提腳卻邁不出第二步。昊寅沒動。“師尊,你希望我有心嗎?”榆丘直直的望著昊寅的眼睛,終于還是問出了壓在心里想了一夜的這句話。希望嗎?本來是希望的啊。只是太久了,久了就會生貪念,不能免俗。他希望的不再是榆丘的心,而是木頭的情。昊寅突然覺得自己才是最可笑的那一個,偏偏卻要自私的怪給榆丘。“有心終究是好事。”“你撒謊。”“沒有。”“好事你為什么不開心?”昊寅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對答,這大概就是木頭最大的變化,開始有反應(yīng),有思考,和自己毫無意識的攻擊性,一字一句都叫昊寅更加難堪。有一瞬間,昊寅甚至覺得他把他的木頭弄丟了。“木頭,你帶著阿白去趟昆侖吧。”“你呢?”“我”昊寅話沒說完就被榆丘打斷了:“你不去嗎?”榆丘很急,他說不出自己為什么這么著急,可他就是覺得心慌,師尊仿佛在離他越來越遠。“你不去?”榆丘不自覺的上前了兩步。“我會去的。”“我同你一起去。”榆丘試探著伸出手,最后輕輕的握住了昊寅的。昊寅只是低下眼看了一眼,也沒有抽回,任由他握著。“你先帶阿白去,昆侖出事了。我,隨后就來。”“為何不能一起去?”“你是不是不聽我話了。”昊寅淡淡的說。榆丘手上不自覺地用力,一瞬不瞬的看著昊寅,最后低下頭來,松了手:“好,那我等你來。”阿白正坐在地上一個人孤單又快樂的玩泥巴。突然感覺背后一股風(fēng)來,下一秒,他就被拎了起來。阿白對于這種毫無預(yù)兆地被迫升高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到現(xiàn)在甚至掙扎都不再掙扎一下。阿白拍了拍兩只臟兮兮的手,越拍越臟,沒辦法,只能把手伸出去,照著榆丘的衣服偷偷擦一下,再擦一下。榆丘根本沒心思理他,輕點幾步就飛到了后山。“阿鸞!”應(yīng)聲飛來兩只大鳥。一青一紅。落到跟前又是兩個俊美的人形。青鸞倒是沒什么表情,旁邊的鳳火卻是一副明顯不開心的樣子。“你隨我下山。”“我也去!”青鸞還沒開口,鳳火倒是搶了。青鸞轉(zhuǎn)頭瞪他:“你去干什么!”“阿鸞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鳳火討好的去拉青鸞的手。君鸞臉騰一下就紅到了耳根。手上卻是一下子用力甩開,別過臉:“誰要你一起去!”榆丘看著鳳火,又看看青鸞,問:“為何他去哪兒你就去哪兒?”鳳火高傲的斜了榆丘一眼,卻把頭轉(zhuǎn)向君鸞,聲音清亮:“自然是因為我喜歡阿鸞!”“你喜歡阿鸞?”鳳火哼了一聲。還被拎著阿白這時候用力地扭了扭屁股,身體一拱一拱地:“笨木頭!笨木頭!”喜歡是他去哪兒你就去哪兒嗎?榆丘不知道。可師尊若留在山上,那他就哪兒也不想去。這是喜歡嗎?為什么越來越多次提到喜歡。到底喜歡和心哪個才最叫師尊開心。“什么,是喜歡?”榆丘問鳳火。鳳火懶得去看榆丘,依舊眉目熾熱的看著君鸞,“喜歡就是我要阿鸞做我雌獸!”畜.生比人磊落,求歡是至高無上的榮耀與驕傲。這次,君鸞沒有掙開鳳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