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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藍顏兒掌中金釵應聲而斷,碧桃聽得眼皮直跳,待在門邊不敢動。藍顏兒問:“可喚了其他人?” “……倒是沒有。”碧桃咬著唇,“不過伺候王爺起居的袖鴛……沒出來……” 沒出來, 自然是伺候到床上去了。 藍顏兒手用力握緊, 斷開的金釵鋒利, 很快割破她掌心,淡淡血腥味彌漫,鮮血順著她指尖,一滴一滴落到地面。 蕭衍的寵愛,比曲正風還不如。 無論如何,至少上一世,曲正風到底寵她兩年,直到她懷孕,錢財用盡,他才拋下她。可蕭衍呢? 不過三月,不過三月而已! 藍顏兒眼神漸冷,看來,她光有兒子不行,還要讓她兒子成為蕭衍唯一的兒子,方是萬全。 有了決定,藍顏兒陰郁心情總算好一些。她微笑,用手絹細細擦干凈掌心,這才起身,寬衣歇息。 第二日,袖鴛湯里多了點東西。 如此這般,很快三日過去。 蕭衍這幾日帶著唐季四處游玩,只覺這東廠督主不茍言笑,無甚興趣喜好。世上最可怕的對手,便是無欲無求之人。 唐季,不好對付。 蕭衍低頭,看著手上名單,大拇指摩挲著一個熟悉的名字:“九弟?” “是。”侍衛回,“王爺抵達前一日,九王爺不知發生何事,急急離開。” 蕭衍沉吟片刻:“除去這七日,清涼寺近日可還有其他異狀?” 侍衛想想:“別的沒有,就是新來三名僧人。” “姓名。” “王爾達,朱永奎……”侍衛背后直冒冷汗,突然撲通跪下,“屬下無能,還請王爺責罰,第三個和尚跑了,留的還是假名,屬下只打探到他相貌……” 蕭衍打斷:“面如冠玉,疏朗清闊,身高八尺有余?” 侍衛點頭:“是。” 蕭衍眼前閃過那日花林撫琴的身影,據聞那人是藍顏兒的老師,名喚曲正風。 呵。 他眸底殺意四溢:“追,殺。” 侍衛領命:“是!” 翌日,藍顏兒盛裝打扮,精心備好回府看望父母的禮物,然而左等右等,卻沒等到傳話之人,她覺得奇怪,派碧桃前去打探。 半盞茶后,碧桃急急回來,欲言又止。 藍顏兒橫她一眼:“說!” “回娘娘……”碧桃低頭,哆哆嗦嗦回稟,“王爺、王爺和王妃一行,兩個時辰前已經出發。只……只帶著袖鴛。” 嘩啦! 藍顏兒手一掃,圓桌上的茶壺,茶杯統統摔到地面,她扭曲的臉上滿是屈辱,櫻紅的唇狠狠吐出兩個字:“袖、鴛!” “袖鴛,你繡活可真好,看這花是花,鳥是鳥的。” 與此同時,時歌把玩著精致小巧的驅蚊香囊,連聲夸贊。 她今日獨自一輛馬車,烈日炎炎,車內有兩盆冰塊,一盆散熱,一盆冰著酸梅湯和蜜瓜,很是涼爽愜意。 袖鴛羞紅臉,她知曉王妃對她態度的轉變,是因著前幾日王爺留她在書房伺候。她細聲道:“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小玩意,娘娘若是喜歡,奴婢改日給娘娘多做幾個。” 時歌不置可否。 恰好此時酸梅湯冰鎮入味,白霜用白瓷碗盛了碗:“娘娘,酸梅湯好了。”她接過轉手遞給袖鴛,“meimei哪里話,我帶你進京,并非要你做這些粗活。”她意有所指拍拍袖鴛手背,“沈meimei身體不適,在別院靜養,藍meimei身子骨弱,不宜長途奔波,現在王爺身邊的體己人只剩你,你懂我意思吧?” 時歌明晃晃稱呼她meimei,袖鴛腦子并不笨,焉有不明白之理,王妃這是明示她給王爺生小王爺啊! 她按捺住一朝飛上枝頭成鳳凰的喜悅,立即跪地謝恩:“奴婢知道,奴婢定會……” “錯了錯了。”時歌微笑扶起她,“你是王爺的女人,我的meimei,可不是什么奴婢,下次若再錯,我會生氣呢。” “是。”袖鴛唇角飛揚,小心翼翼喊,“jiejie。” “乖。”聞言時歌笑容越發燦爛,似笑非笑咬了口蜜瓜,脆脆的,甜甜的,她滿意點頭,“嗯,又來一個好meimei,真是好。” 傍晚時分,一行抵達京城。 唐季回東廠,蕭衍和時歌暫去北街別院,待明日再進宮賀壽。到北街,時歌剛下車,一團白乎乎的團子從后一把撲過來抱大腿:“姑姑!” 正是時世澤,薛秀蘭早上收到她要進京的消息,一早帶著時世澤等在這兒。 “小世澤!”時歌立即一把抱住他,笑得眉眼彎彎,“姑姑給你帶了好多好多有趣小玩具,想不想要呀?” “想姑姑!”時世澤奶聲奶氣的。 時歌心都萌化了! “你別慣著他。”薛秀蘭在旁邊笑著說,“家里玩具都快堆不下了。” “不怕,堆不下換大房子就好。”時歌臉湊過去誘哄時世澤,“想要玩具就親親姑姑。親一口給一個,好不好?” 吧唧。 下一瞬,時世澤在時歌臉上親來親去,脆生生道:“姑姑的臉香噴噴的!” “我們小世澤的嘴巴也甜甜的。”時歌心情大好,絲毫不在意被蹭滿臉口水,吩咐白霜把她給時世澤準備的禮物搬下車。 可愛軟萌的小團子,她要把最好的全給他! 不遠處,蕭衍若有所思看著時歌。不多會兒,花公公指揮侍衛往南院搬行李,他來京城,一向獨自住東院。 他叫住花公公:“行李搬去北院。” 北院乃時歌住所,花公公聞言一驚,隨后大喜,連連應是,喜氣洋洋指揮人把行李悉數搬至北院。 于是等時歌終于和時世澤玩夠回屋換衣裳,丫鬟已經在有條不紊整理蕭衍的行李,蕭衍端坐主位看書。 “……” 時歌二話不說,轉身命人將她東西搬南院。 “你我夫妻,同住有何不可?”蕭衍合上書,快步上前擋在門前。 “我以為王爺知道。”時歌抬眸,嘴角微勾,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嫌你,臟呀。” “……”蕭衍第一次沒繃住臉,他甚至以為他聽錯了,他沉聲,“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也還是——”時歌神色不變,“嫌你臟。”說完她繞過蕭衍,走幾步又回頭,語調輕快,“對了王爺,袖鴛我幫您帶來了。不過美人雖好,您也要節制,切莫耽誤明日進宮的時辰。太后,最討厭不守時的人呢!” “……” 蕭衍嘴角抽搐,用力握緊書,他越想越氣,直到用完晚飯,他心口悶氣依然沒散開,他一拍桌面,吩咐花公公:“明日寅時叫我,晚一分,拿你是問!” 花公公瞧著他鐵青的臉色,百思不得其解,這又是鬧哪出?他搖頭:“是。” 然而第二日遲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