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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芷的這聲大喊,一個男人從擂臺下躍起至半空。此人身披黑色布袍,雖看不清面目,但身長九尺英武不凡,自帶一股萬夫莫敵的強悍氣勢。他在半空中單手一揮,打出一道赤金色的真氣。真氣如長龍狂舞,直沖緝妖司眾而去,瞬間將一眾人打倒在地。傅青芷趁機抓住傅筱扛在肩頭,踢開陳云卿,縱身躍起跳出人群,運起輕靈迅捷的峨眉輕功,眨眼間消失在眾人面前。薛正陽認出那黑袍男人就是孫擎風(fēng),不明所以:“你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要不要外公幫忙?”孫擎風(fēng)瞥了薛正陽一眼,旋即收回視線,動了動嘴唇,似乎是重復(fù)念出“外公”兩字,繼而沉眸輕笑。金麟兒搖頭,笑說:“外公,大哥心里有數(shù)的。”“如此甚好。”薛正陽如是說著,用余光刮了孫擎風(fēng)一眼,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氣悶中帶著些滿意,滿意卻又忍不住挑剔:做飯是做得,但味道想必沒有提升,做孫媳婦兒也做得,能打自不必說,只是未免太高了一些。孫擎風(fēng)落在地上,拔劍出鞘招架住陳煥的刀。穆天樞同孫擎風(fēng)相視一眼,轉(zhuǎn)身朝著傅青芷離開的方向追去。圍觀的武林盟眾紛紛亮出兵刃。崆峒袁承弼上前阻攔,連人帶著他那把數(shù)百斤重的大鐵扇,被孫擎風(fēng)隨手一揮拍飛出去,無人再敢上前阻攔。等到穆天樞安然離去,孫擎風(fēng)終于一劍點在陳煥咽喉。“神女峰,伏妖陣。”他莫名其妙地低聲說了三個字,繼而笑了一下,收劍入鞘,走到金麟兒身旁,揭開兜帽露出真容。孫擎風(fēng)本就生得朗眉星目,器宇軒昂,縱然是站在數(shù)千個武林好漢中,都顯得格外鶴立雞群。此時此刻,他的精神極為振奮,雙眼明亮有神,面容雖與六年前同金麟兒初見時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但整個人的神采氣度早已截然不同。幾個門派的掌事人看見孫擎風(fēng)出招,就已猜到他的身份。只有陳煥來得晚,不由質(zhì)問:“閣下是人非妖,為何助紂為虐?”孫擎風(fēng)隨口道:“奉命行事。”陳煥:“誰的命?”孫擎風(fēng)笑道:“盟主。”“盟主已定?”陳煥目露疑惑神色,視線從幾個門派掌事人身上掠過,并未見到盟主銅印,轉(zhuǎn)而看見穿著破爛百家衣的金麟兒,自然不認為這人會是盟主,視線再越過他,落在薛正陽身上,“華山派,薛掌門?”金麟兒弱氣地把手中的銅印舉起,輕輕揮動兩下:“陳指揮使,盟主可能就是在下。”陳煥蹙眉:“少俠年紀(jì)輕輕,是哪派高手?”金麟兒:“我是金光教第六任教主,金麟兒。這位英俊,不,這位勇武的大俠,是我教金印護法孫擎風(fēng)。”陳煥:“你何故放跑那妖物?”金麟兒:“傅青芷來人間,所求只是我體內(nèi)的一方金印。她會去白海神女峰,我將同她決一生死,為免傷及無辜,故將其放走。”“你就是執(zhí)印人?”陳煥沒見過金麟兒,但數(shù)次從陳云卿嘴里聽說有關(guān)他的事。他與孫擎風(fēng)對視,見對方正氣凜然、神色坦然鎮(zhèn)定,明白過來“神女峰,伏妖陣”六字的意思,極隱秘地朝他點點頭,道一聲“好自為之”,決定先把陳云卿帶走。陳云卿同陳煥吵了兩句,胳膊拗不過大腿,由著師兄弟們把自己拉走。緝妖司不涉江湖事,陳煥來去匆匆。金麟兒被孫擎風(fēng)推了一把,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兩步,險些栽倒在地,知他等得不耐,便單刀直入,道:“空聞大師,咱們話歸原題,金光教原本就在武林盟中,后因傅青芷陷害方被除名。如今誤會已解,我能不能做這個盟主?”空聞面色不太好看,與其余諸門派掌事人商議片刻,神色漸漸回復(fù)平和。他走到眾人面前,朗聲道:“規(guī)矩既已定下,今日擂臺比武勝出者,即為代武林盟主。雖則穆天樞已將其女救走,但先前約定不變,除妖誅鬼后,盟主當(dāng)再受挑戰(zhàn)。”脾氣火爆的何雪凌等得不耐煩:“盟主,你既放走穆天樞,想必早有計較,請發(fā)號施令罷。”孫擎風(fēng)眉峰微蹙,叫了聲“教主”,不見金麟兒回應(yīng)。金麟兒把銅印拿在手中掂量幾下,好奇道:“竟然是實心的。”他雙眼清亮,透著好奇,將銅印手里把玩,甚至用手指敲了兩下,自顧自笑了起來:“各位莫急,我只有兩句話想說,天徹底黑下來以前,一定讓你們吃上飯。”孫擎風(fēng):“教主,辦正事。”金麟兒沒有理會孫擎風(fēng)。在微蒙的天光里,遠山只剩下蒼綠的顏色。風(fēng)掠過百丈山頂,松濤簌簌如浪,呼嘯來去。金麟兒走到臺前,問:“諸位,你們可知道,此地喚何名?”“經(jīng)緯千古!”“怎的,教主常在青明山,連這都不知道?”金麟兒失笑:“我確實是今日才知道。此地名喚經(jīng)緯千古,是創(chuàng)立武林盟的兩位大英雄所命名。棋盤斷了一截,傳言說是岑大俠將要輸棋,耍賴擊碎的。但在下覺得不然。”“人生不過百年,何以經(jīng)緯千古?”金麟兒慢慢踱步,行至斷崖前,聽見孫擎風(fēng)的腳步聲,知道他緊緊跟在自己身后,覺得撲面而來的微涼夜風(fēng)忽而變得輕柔。“孔子作易,始于,終于。圣人言,物不可窮,故受之以終焉。自混沌初開,乾坤始奠,戰(zhàn)國七雄,強秦一統(tǒng)天下又二世而亡;三國紛爭百年,曹魏篡漢,而司馬篡魏。萬物循環(huán)往復(fù),生生不息,有始而無終,俱在一個‘變’字。”他的眼眸烏黑晶亮,映著遠方山坳間,如黃豆大小的夕陽。“我這話不是廢話。”金麟兒把銅印高高舉起,印鑒光亮,反射著天邊夕陽微弱的紅光,“我以為,岑、趙兩位大俠將此地名為經(jīng)緯千古,又把山崖拍斷,意在告誡后世人:千古世事,永為未濟,過猶不及,變通則久。”砰——!但聽一聲爆響,銅印受到金麟兒的真氣沖擊,瞬間化為齏粉。金麟兒揚手,將碎散的銅粉拋灑于空中。紅日恰在此時沉落山谷,夜幕倏然綴下。天地間最后一縷夕陽飛速流逝,斜暮余暉灑落。風(fēng)流云散,千萬點銅粉隨風(fēng)飄動,閃耀著熠熠金光,昭示著一個武林的消逝,大夢的句讀。空聞驚道:“盟主,你這是做什么?”金麟兒拍拍手:“經(jīng)緯千古,須知變通。武林盟草創(chuàng)之時,朝局動蕩,其后萬妖出昆侖、鬼方犯我疆界,武林盟聚集天下豪杰,為的是伸張正義、保家衛(wèi)國。如今時局穩(wěn)定,大雍國強盛,諸位聚在一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