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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跑。群蜂震怒,對金麟兒緊追不放。金麟兒跑了不一會兒,至一口山泉邊。他用盡吃奶的勁,才勉強快過“追兵”十余步,背上被蟄了幾下,喉頭腥甜,眼前發(fā)黑,知道再跑下去必定會暈死當場,被馬蜂扎成篩子。在這緊急關頭,恐懼如潮水般涌上金麟兒心頭。他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就是直面恐懼、戰(zhàn)勝恐懼,遂決定不再逃避,停下腳步站在溪邊,顫抖著直視蜂群。正在此時,周行云拎著木桶和布巾,行至東峰山腰間的泉水沐浴。他剛剛撥開一叢簾幕般的茂密樹葉,就看見小師弟“薛念郎”站在泉邊。薛念郎面對一團黑云似的蜂群,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但杵在原地動都不動。“念郎?做什么還不快跑!”周行云大喊一聲,卻見金麟兒沒有反應,以為他被嚇傻了,不得不躍步上前,呼吸間奔至金麟兒身側,扯起布巾,罩住自己和他的頭臉,摟著他一同跳入泉水里。蜂群頃刻已至,浮在水面上嗡嗡鳴叫。水面下,金麟兒回過神來,尚不知自己為何已在水中,張口吸氣,吐出一連串氣泡。周行云用手捂住金麟兒的口鼻,伸手指向上方,蜂群在空中飛舞沖撞。恰逢晨昏交替,天光在這一瞬間暗了下來,馬蜂在黑暗中無法分辨事物,不消片刻便已散去。周行云蹬了一腳,帶著金麟兒浮出水面。金麟兒趴在泉邊吐水,吐著吐著就暈了過去。周行云面色極差,目不轉睛地盯著金麟兒看,不多時回過神來,把他拖到草地上,用雙手按壓他的小腹。眼看金麟兒把方才吸入的水全數(shù)吐出,周行云才稍稍露出安心的神色,把他拍醒,問:“做什么?”金麟兒連連道歉,歇了口氣,說:“我在試煉自己。”周行云萬分費解:“試煉什么?”金麟兒:“置諸死地而后生?!?/br>周行云:“你險些死了!往后萬不可如此犯險?!?/br>金麟兒搖頭,不再言語,腦海中翻來覆去,全是蜂群迎面襲來的情景,細細體味著那一份致命的兇險和深不見底的恐懼。天色已晚,周行云見金麟兒坐著發(fā)呆,覺得他看起來分外脆弱,不禁生出惻隱心,將他背起來送回積云府。積云府外,蟬鳴山幽。孫擎風九尺個頭,坐在小小的馬扎上,像一頭郁悶至極的孤狼。他什么都不干,只望著前方那條小徑,等待金麟兒從周行云處回來。許是覺得自己太傻,他原地翹著馬扎轉了一圈,用后背對著小徑。日落月升,金麟兒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xiàn)。孫擎風沒來由地煩悶,起身將馬扎一腳踹開,沒有控制好力道,把馬扎踹得四分五裂。木片散落一地,凌亂狼藉。孫擎風疾行至瀑布邊,站在流水下,任冰涼的水流沖打自己。縱使如此,他仍舊無法冷靜,死寂的心里,不知何時燃著一團熊熊烈火。他揮出一掌,把水花拍得飛濺至高空,急匆匆地跑回洞府,提起長劍,舉著火把下山尋人。.火光照亮前路,一個人影自黑暗中顯現(xiàn)。“周行云?”孫擎風語氣冷厲,疾行上前。火光忽明忽暗,竹林鬼影重重。“回去換衣服,小心著涼?!敝苄性品畔陆瘅雰?,替他擦了把臉,轉而看向孫擎風,“薛大哥,念郎為蜂群襲擊,我?guī)肴茈U,弄得如此狼狽。他并無大礙,只是背上被蟄了幾下,煩請你替他將蜂針挑出,再去尋些醋汁涂抹傷口。”周行云說罷,轉身離開。孫擎風瞥了金麟兒一眼,瞬間眉頭緊皺。他快步上前,擋住周行云的去路,將劍半抽出鞘,道:“你救了他,我萬分感激,但我們最好能在此,把話說清楚。”周行云并不防備,借著火光看清孫擎風的臉,又盯著他的劍看了一陣,目露了然,道:“薛大哥,你過慮了。”孫擎風:“我不想惹事,但謹慎些總是好的。周兄既已知曉我們的秘密,沒有大驚小怪,想必能夠體諒個中艱辛?!?/br>“大哥,剛才多虧師兄救了我,你這是做什么?”金麟兒打著哆嗦,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兩個人,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氛,連忙跑到孫擎風身邊,把他的劍按回鞘內,“別亂來,你不是蠻不講理的人?!?/br>孫擎風推開金麟兒,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待會兒再和你算賬?!?/br>周行云嘆氣,朝孫擎風拱手,道:“薛大哥,這事原沒什么,但若我不把話說開,只怕你不能安心,那便請恕我冒犯?!?/br>他感覺到夜風微涼,看了金麟兒一眼,道:“念郎不必聽,先回去換身衣裳?!?/br>孫擎風單手按在金麟兒肩頭:“不必?!?/br>周行云無奈,道:“你們自稱來自白海,但在下曾去過白海,知道那是一片荒原,積雪終年不化,根本沒有人煙?!?/br>金麟兒:“師兄,我們確實是從白海來的?!?/br>孫擎風:“白海雪原很大?!?/br>周行云:“白海乃大雍邊地,東、南兩面,人煙稀少,北為鬼方,但你們并不是鬼方人;西有青明山,武林盟已剿滅金光教,殘余教眾已盡數(shù)被遣散?!?/br>孫擎風:“不錯,繼續(xù)說?!?/br>“你們若非金光教徒,便只能從裂縫中來?!敝苄性浦币晫O擎風,目光清朗,“我看應當是后者。”金麟兒知道周行云想岔了,以為自己是妖怪。他很不愿意欺騙周行云,但他身份特殊,不能不謹慎行事,好生隱藏。于是,他沉默著退到孫擎風背后。孫擎風收起進攻的架勢,哂笑道:“若真如此,你待如何?”竹林染了墨色,風從林間呼嘯而過,葉浪如海潮。周行云大袖鼓風,衣帶浮動。夜色中,飄著一股極清淡的冷梅香。周行云面上神色坦然,朗如清風明月,目中神情謙和,仿若春風駘蕩,緩步行至孫擎風身旁,伸手把金麟兒的額發(fā)撫開,道:“你是師尊親自收的徒兒,我信他識人的眼光。你是我的小師弟,我同你朝夕相處半載,知道你品性純良。”金麟兒感覺到溫暖涌上心頭,低垂著腦袋,為周行云的信任感動,亦在為自己的欺瞞行為自責,小聲說:“師兄,對不住。”周行云:“你是甚么樣的人,與你是甚么人,沒有多大聯(lián)系,關鍵仍在于你的內心。人分好壞,妖亦如是,我不信傳聞,只信自己所見所感。我須將此事上報師尊,但我也會為你們據(jù)理力爭。”孫擎風拉著金麟兒,朝周行云抱拳躬身,道:“你坦坦蕩蕩,是個正人君子。我小人之心,多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