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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只得無奈地聳聳肩,再次攥著對方的手。北風怒號,揚雪漫天。金麟兒留心觀察一陣,看孫擎風沒有反應,便學著他的神情調笑道:“長大了,手都不讓牽了哦?”孫擎風對金麟兒怒目而視,冷哼一聲,移開視線。他總不能同金麟兒分辨,說“老子早已長得不能再大了”,這話怎么說都不對勁。金麟兒得意地笑出聲來,比孫擎風走快一步,先行提燈驅開黑暗。時辰太早,路上幾無行人。因是頭次入山,加上天光晦暗難辨方向,兩人不時行錯折返,走走停停,在路上費了些功夫。不多時,云海翻滾,月落日升,金烏如一粒鮮紅雞子,破云而出時,萬丈輝光如練。金麟兒目睹壯麗景象,不知不覺間忘了趕路,牽著孫擎風跑到一處峭壁上觀日出,只覺身在浮云上。兩人極目遠眺,俯觀日出美景,見群山為云海淹沒,唯有山尖刺出云層,盡如竹筍林立。景象奇特新鮮,霎是可愛。俄而日光大盛,浮云流散、薄如細紗,在群山見纏綿飄蕩,云層被光芒穿透,仿如天門洞開,有仙子于云海畔浣紗搗衣。天地間金紅一片,歲月光陰都凝固了。及至紅日升至半空,金麟兒才回過神來,覺得自己已離魂出體,遨游了天地宇宙。這短短片刻,好似千年萬年,而當他轉身凝眸,孫擎風依舊在側,同樣看著他。如此一路行來,直到午前,兩人才找到華山派的大門。巍峨山門前,周行云臨風佇立。華山弟子,雖均修道,但并非全為道士。弟子們同在一派,皆身著烏色道袍、頭戴太極巾,僅以道號區別入道與否,以道袍雙肩處所繡紋樣區分內外門,外門弟子看肩頭繡松紋,內門弟子繡云紋。但是,周行云雙肩上所繡的跟旁人都不相同,是與掌門薛正陽相同的云鶴紋樣,代表著掌門親傳弟子的身份。鶴乃仙禽,由銀線暗繡于肩頭,隨著穿著者的動作起伏,仿若振翅欲飛,別有一番出塵氣質。金麟兒生怕遲到,急匆匆地奔向周行云,隔著老遠就開始喊:“師兄久等!剛才日出,沒想到山上竟又下起大雪,你冷不冷?實在抱歉。”華山乃修道之地,常年靜謐幽寂,這一聲喊清脆響亮,驚飛枝頭群鳥,振翅灑出漫天雪沫。周行云振衣抖雪,笑道:“練武之人并不畏寒。山中路徑隱蔽,尋常人很難尋到,我本想下山為你帶路,但師尊命我只可在此處接應,原就是我的不是。”孫擎風聽到“你冷不冷”,不由側臉移開視線。金麟兒發現孫擎風的動作,牽起他的手,用雙手焐著,笑道:“大哥一直催我,可山中景色太美,我沒忍住駐足觀賞。”“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寄情山水亦是修行。走吧,此時出發,上到西山峰頂,師尊剛好做完早課。”周行云微笑頷首,等金麟兒喘勻了氣,便帶著他們走入山門。華山奇峰險峻,雪天行路尤為困難。金麟兒并不覺得辛苦,興奮地對著周行云問東問西。周行云耐心介紹:“我派世代居于華山。早些年,師祖們多在洞府中隱居修行。其后門派壯大,弟子們陸續修筑了四十九個道觀。掌門居于西山峰頂沐靈觀,其余六位長老分別居于清虛、無塵等六觀。”金麟兒:“華山可真大!這些道觀分散山間,大家平日不串門么?”周行云失笑,道:“我派主清修,弟子間少有來往。方才提到的七間道觀里,均有黃鐘,若有大事商議,則敲鐘以示。弟子聽到鐘聲,自會聚于東麓玉泉觀。”金麟兒嘖嘖稱奇。周行云看向孫擎風,似乎對他很感興趣,問:“還未請教大哥名姓。”孫擎風目不斜視:“薛風。”周行云:“在下總覺得,與你們似曾相識。”幻生符雖能改換人的全部形容,但須靈氣維持,一張符咒最多可用兩年。未免靈氣耗費過多,金麟兒與孫擎風都只變易了容貌,身材體態均是原本模樣。金麟兒摸摸鼻子,道:“我大哥……英俊不凡,師兄若曾在長安府住過,咱們或許在人群中擦肩而過,你留意過他。”孫擎風的易容沒有金麟兒的難看,但僅僅只是眉眼端正,不難看而已。周行云看著相貌平平無奇的薛風,雖不解金麟兒為何說他英俊不凡,但并不多言,只道:“我是愛劍之人,薛大哥的佩劍并非凡品,我在客店投宿時見過。”這該如何解釋?金麟兒犯難了,暗中向孫擎風投去求助的眼神。孫擎風一臉淡然:“非我佩劍,只是意外拾得,聽聞乃是仿造古劍‘滅魂’所制。滅魂、卻邪兩把寶劍,世間絕無僅有,市面上仿品很多。”“我派鎮派之寶意外遺失,實在遺憾。你的劍雖為仿品,但做工精巧,想來是與華山有緣。”周行云說話做事極有分寸,聞言只是點頭,不再多問,將兩人帶到沐靈觀外等候。正午過后,大雪仍未消止。薛正陽獨居沐靈觀,無人通報,一行三人便站在觀門前等候。“你冷不冷?”金麟兒怕孫擎風冷,像平常一樣雙手抱住他,旁若無人地對他噓寒問暖。孫擎風被周行云看著,似乎覺得很不自在,將金麟兒的手扒開,低聲道:“注意些。”正午時分,薛正陽終于打開觀門。他見三人在觀門外直挺挺地站著,直是莫名其妙,沒好氣道:“在外杵著做甚?若我不來開門,你們是要造化自然、凍成冰棍?都是些榆木腦袋!”周行云賠笑:“師尊,今日行拜師禮,還是講究些的好。”薛正陽擺擺手:“以道觀之,物無貴賤;以物觀之,自貴而相賤。我沐靈觀內,沒有貴賤之分,你們往后放機靈些。”金麟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薛正陽,見他全不復昨夜的悵然,大抵是境界高遠,不囿于人間悲歡的緣故,心中的擔憂漸漸釋出,膽子大了一些,問:“那我可以常常來找你玩么?”周行云聞言望向金麟兒,目露驚異神色。薛正陽原本神色冷峻,聞言認真思量一番,目光由復雜猶疑轉為清明釋然,像是放棄了什么,又重新拿起了什么,笑道:“我明日就閉關了,你若找得到我,自然可以。”金麟兒一本正經道:“那真是太遺憾了。”沐靈觀主殿內,三清神像栩栩如生,香火燃著,輕煙裊裊。金麟兒同孫擎風并排站在大殿中央,薛正陽沉默地面對三清神像。周行云從偏殿取來一套烏色道袍,將放著道袍的托盤擺在金麟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