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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臉色慘白,完全是一副下一秒就會死去的模樣。然而,他并沒有——有時候肖語甚至想,如果楚墨當真是在那時就死去,也許也是件好事。那他們的結局……就不會那么……絕望了。床上的女子瞬間瞪大眼睛,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肖語睜著眼睛呆坐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是在哪里。那不過是個夢——夢的是她“前世”的事。而夢的結尾,停留在那慢慢從結陣伸出走出來的人影上。一身精制白衣的男子腳步頓了頓,在一地白雪的反射里,慢慢的向他們看來。肖語嘆了口氣,下床擦了把臉,企圖以冬季冰冷的清水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肖語上輩子最后悔的事有兩件——第一件是她方面不該因為好奇去觸摸那突然出現在她家中的白玉發簪,二……是她不該在聽那時的慕寒遠幾句在某地見過一支白玉發簪,就固執的一定要讓那時還重傷未愈的楚墨陪她去找。不然……上輩子的楚墨……怎么會死的那么慘?那樣……毫無尊嚴的死法。肖語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只覺得眼前又出現了那時的情景。衣衫不整,只穿著一件淺藍色外套的楚墨推開緊閉了許久的門。男子的臉色極為蒼白,他慢慢的朝癱倒在門外一側的肖語走去,腳步卻極為虛度,仿佛用盡了全力。肖語抬起頭,只看到那人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以及……那凌亂的衣衫內隱隱露出的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痕跡。楚墨的長發極黑、垂下來的時候柔順如云,此時卻……占滿了某種白色的液/體。肖語就這樣坐在地上,看著楚墨一步步向她走來。那天的陽光太烈,白雪太冷,那不停反射的陽光幾乎灼燒了她的眼。肖語后來知道,其實那天慕寒遠在那里擺那個陣,是為了狙殺麒麟姬的;只是不知為何,那肖語傳到她的耳里,便變了模樣。據說那天城主與麒麟姬纏斗了很久,才成功狙殺了麒麟姬。只是……在纏斗的過程里,不慎沾染上了麒麟姬特有的……春/藥。本來是沒有什么的——麒麟姬一族的春/藥,若中招者不先主動動情,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這其實更應該叫做是“催/情/藥”。只可惜那天肖語執意……將楚墨帶去了那里。重傷未愈的楚墨。那天肖語在那陣外的門前將手都拍腫了,喉嚨更是喊得嘶啞異常,卻仍只能聽著屋內楚墨那一聲聲似有似無、隱隱約約的哭喊聲,一無所能。后來,那天楚墨在黃昏時臉色蒼白的走出屋子,看著肖語慢慢的向他走來,然后——毫無預兆的昏了過去。再也沒有醒來。楚墨有輕微的心臟病——慕寒遠那天為了能讓楚墨動情,不惜不停的將自身的雷系異能輸入楚墨的身體。雷電對心臟的負荷太大,更何況是楚墨那般的情況?而且想來……那時他的心理壓力,也是極大。肖語記得,后來那天的天空突然毫無征兆的開始下雪。雪下的極大。肖語就這樣呆呆的,任由楚墨的身體慢慢的變冷。——多諷刺,自從楚墨變成了喪尸,肖語就再也沒有感受過他有體溫的身體;好不容易餓一次,卻竟好在這種情況下。肖語清楚的知道,若是方面自己不那么固執的一定要楚墨陪自己去,楚墨就不會踏足那里。若她不是一定要讓楚墨在重傷未愈的時候前往,楚墨根本不會面對慕寒遠毫無反擊的能力。說到底,前世的慕寒遠也許是受了□□才控制不住自己……她卻是……一直都那么清醒的、在任性。肖語吐了口濁氣,又打量了一眼四周。不過這一次,她不會再讓那種事情再發生了。我一定會去救他!什么事情都組止不了她!阿墨,你等我!肖語盤腿在床上坐下,開始“修煉”。這是一間很寒酸的屋子。屋子里除了一張并不算柔軟的床鋪,便只有一邊的一張木制的椅子。甚至連一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空間也很是狹小,顯得逼兀的很。這屋子與她曾經住的那間,相差的實在太大了。肖語修煉了一會,忍不住起身喝了口熱水,又原地跺了跺腳,微蹙著眉朝手心里吹了口氣。天氣卻實在太冷,吹出的熱氣一出口立馬在眼前凝成了一道水霧。今年的冬天很是寒冷——至少對于肖語而言是這樣的。肖語又看了眼手中緊握著的東西,再次盤腿在床上坐下,拿起放在一邊的一塊金色的晶核,閉上了眼睛。從之前慕寒遠說的那段話里,似乎在暗示著一點——如果她連磁系中級都沒有到,便一定拿他布的陣毫無辦法。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句話似乎就是在說——如果她達到了中級,也許還可以一試。——既然可以一試,便沒有放棄的道理。她已經在這破爛的小屋的修煉了很久了,如今——終于有隱隱的有種突破中級的感覺。當然,一般而言——異能者的異能靠這般“閉門修煉”而來的,一定是沒什么用的。但她要的也不是什么戰斗能力,僅僅是讓自己達到“中級”罷了。從三階到四階……其實也不是很難。曾經楚墨很是寵她,總是給她很多晶核。如今這堆曾經她毫不在意、隨手積攢下來的晶核,終于也有了用武之地。肖語此時正在她廉價租借的一個“貧民窟”的屋子里,這里的條件自然是與她之間所居住的不是在一個檔次上的。但是她確實也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家”里去。——雖然慕寒遠其實并沒有表現出要把她趕出去的意思。嚴格來說——從那天開始,慕寒遠就再也沒有回過那里。除了工作以外,慕寒遠都待在那間……關押著楚墨的屋子里。想到慕寒遠在那里可能一直在做的事,肖語忍不住咬緊了牙,更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晶核。阿墨……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一道顏色極淺的金光一閃。基本無人看到,除了某處某個特意一直等待著的人。一身白衣的男子回頭,笑著看向一旁被鎖著的男子,道:“看樣子她終于升級了……我們開始吧。”床上的男人臉色一白,用手死死地抓著身/下的床單。終于突破了……肖語睜開眼,感受著體內一下子洶涌了很多的能量,眼里極快的閃過一絲喜悅。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