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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招惹了一個“有錢有勢”的人這一點明顯令這個極度市儈的女人驚嚇不已。她來到門口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飛快的上前,來到楚墨和趙蓮素、趙蓮蘇身邊,卻沒有看楚墨,而是高聲地指責(zé)自己的一對孩子,聲音尖銳地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貓:“你們在干什么!你們居然敢這樣對客人!快跟我給他道歉!”——顯然她以為是來這玩的客人提了什么“過分的要求”,惹怒了自家孩子。這還了得?!他們此時不過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如何招惹得起?!雖然以前在和平時代,也總會有人義憤填膺的在網(wǎng)上指責(zé)說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是如何的仗勢欺人、他們這種弱勢群體是如何的活得暗無天日。但至少,那時他們“敢說”;只要還敢說,其實就起碼說明了,在那時的社會里,人們堅定的相信的仍是“人們應(yīng)該是平等的;不論貧窮卑賤,都不該被欺辱”。然而此時……即使說了,又有人會來幫助你?幫助你維護你作為“人”的尊嚴?此時的社會,才叫真正的“等級分明”;這段時間讓林文英再明白不過:像這種人如果弄死了他們——根本不會有人來為他們申不平,那些人不會受任何懲罰。在這種情況下——她如何不驚、如何不怕?這兩個孩子平時看著聰明、明事,現(xiàn)在怎么這么不知分寸?!回頭惹怒了那些貴人誰也救不了他們!別還連累了她!林文英的一對眼睛瞪得混圓,因為這段時間艱辛的生活而缺乏包養(yǎng)的臉已經(jīng)漸漸露出了衰老的初相。顯得有些面目可憎。楚蓮素見母親這個樣子,眼神里閃過了一絲極快的諷刺——也是,她還沒奢望什么?當(dāng)她第一次“逼著”她去接客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明白了不是嗎?這個一直被她稱為“母親”的女人,是一個如何自私、冷血的性子?楚蓮素笑了笑,表情嘲諷。一旁的楚蓮蘇卻沒有jiejie那么好的“涵養(yǎng)”了,年紀尚小的他幾乎在那一瞬間就暴跳如雷——也不知是因為母親不分青紅皂白的責(zé)罵,還是因為在“仇人”面前如此丟面子。男孩子幾乎暴跳著道:“媽你怎么能這么說!明明就不是我和jiejie的錯!是楚墨那個……!”話未完,聽到某個令人不敢置信的信息的林文英就楞了一下:“楚墨?”一直急著讓自家孩子道歉的林文英總算想起來那個她一直沒有正眼看過的“客人”,轉(zhuǎn)過頭去。門外楚墨仍安靜地站著,看到林文英看過來,還笑了笑:“舅媽。”表情溫文爾雅,乖巧懂事的就好像此時不是在劍拔弩張的基地中,而不過是過年期間的走親訪友。林文英的表情卻瞬間一變,瞳孔猛得收縮!楚墨!他怎么會在這!而且……而且明顯還混得不錯!如果是其他親戚,即使平時關(guān)系十分冷淡;即使那所謂的“血緣”已經(jīng)遠的幾乎算不清楚,但在這種情況下,林文英一定還能毫不芥蒂地湊上前去攀關(guān)系。但當(dāng)那人是楚墨……“你來干什么?”林文英的這句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其實林文英是知道楚墨來到了凌云這個消息的——她是生活在凌云社會的底層,但有時正是因為在底層,才消息靈通。因為他們必須知道最近基地里發(fā)生了那些大事,能不能趁機撈一筆;他們也必須對基地里所有的“有身份”的人了如指掌,才能避免不小心惹怒他們,招來禍患。她不像趙蓮蘇、趙蓮素兩人,因為“生意”的關(guān)系一直待在家里;總是跑在外面的林文英自然是消息靈通的多。雖然楚墨一直很低調(diào),不喜歡到處亂逛,但也擋不住他本身的“地位高”。——來基地時與基地主人兒子同來;——一到基地后下車的第一時間便被請去了見了慕廈和百里雪;——之后更是住進了后來的城主慕寒遠的家里;——其本身據(jù)說更是一個木系異能者。如此種種,想讓人沒聽說過,也不行。然而自家親戚如此“出類拔萃”,林文英卻并沒有感到任何愉悅感——這不是廢話嗎?!鬼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究竟有多爛!早知道有這一天她就算是忍著也不會讓彼此的關(guān)系變得如此緊張!然而此時想再多也是無用,是以林文英只能憋出這么一句:“你來干什么?”你來干什么——別告訴我是因為你聽說了我們背慘的生活而來看望一下親戚!我才不信!聽了她這話,楚墨也只是笑了笑,道:“我無意間撿到這手帕——”楚墨說著又向林文英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東西,男子素白的手指輕輕地拂過那手帕上以絲線繡著的詩句:“想舅媽如此的寵愛表姐和表弟,如今卻……想來一定是生活真的過不下去了。”楚墨笑著看了一眼表情難看的趙蓮素和趙蓮蘇,前一秒還一臉溫柔的佛著手中的帕子,下一秒?yún)s是一臉嫌棄的表情將其隨手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就好像那是什么令人作嘔的臟東西。楚墨笑道:“既然舅媽們過得如此辛苦!作為血濃于水的親人……我自然得看看。”這番話下來,林文英三人的表情更加難看——畢竟之前這般高高在上,以一副施恩語氣狀似關(guān)懷、實則嘲笑的人,都是他們。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般滋味,著實是好受。楚墨卻是繼續(xù)道,他就好像是還不滿足于如此羞辱,覺得不過癮:“啊,舅舅呢?怎么沒看到他?——也出去避嫌了?”其語氣之幸災(zāi)、態(tài)度之樂禍,簡直讓人恨的牙癢癢。林文英和趙蓮素尚且臉色難看,趙蓮蘇卻是一下子脫口而出:“要你來瞎擔(dān)心!我爸就是死在外面了也和你沒有關(guān)系!”話音剛落,林文英和趙蓮素就齊道:“蓮蘇!”趙蓮蘇這才閉了嘴,表情卻有些難看。“……外面?”楚墨似乎楞了一下,“舅舅沒和你們一起進凌云?”“對!對!對”林文英似乎氣急了的樣子,她突然將楚墨往門外推去,“他沒進來!你這下高興了吧!”說著狠狠地將門在楚墨門前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