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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看了那兔子半晌,卻是只撕下一小塊,剩下的便全數遞給了身邊的慕寒遠。慕寒遠也不推卻,直接接過,從懷里摸出一把刀身雪白的匕首,十分細致地切割起來。他的衣服比楚墨的要厚實上些許,件數上也多了些。楚墨的根本藏不了什么武器,他卻是不知哪里竟還藏有如此一把看起來品相極為不錯的匕首。楚墨便笑著撐起下巴,卻不再看向慕寒遠,而且盯著遠處忽明忽暗的火光。喪尸雖是沒有味覺,但嗅覺卻是比常人敏銳很多。各種食物他們雖然嘗不出味道,其味道卻是以人類聞到的十倍、百倍的濃郁。幸好成為喪尸之后他們的愛好也改變了,其他尋常食物根本不能令他們心動半分,不然這種看的到、聞的到、卻嘗不到的感覺,可實在太可悲了。這兔rou雖香,對楚墨而言卻沒有半點吸引力;他又不需要如人類般的吃東西,也需要靠著那rou中的能量來補充體力,自然是不需要太多。這里畢竟是雪山,而且看來他們在這里竟還是需要補充能量的,那楚墨就更不能浪費太多食物。誰知道下次還能不能像這次這么如此好運的尋到食物?若是尋不到,慕寒遠又該怎么辦?更何況,這兔子原本便是慕寒遠打來的,他外出打獵消耗體力良多,他在這里照看病患卻并不怎么勞累。怎么看也該是對方分到多一些才對。楚墨也不過是將這“一些”更極端化了而已。“吃。”烤rou的香味不期然將又突然溢滿了鼻腔,若這不是兔rou是人rou,楚墨只怕就早已雙眼通紅了。楚墨轉頭,看向慕寒遠。“吃。”慕寒遠將rou串到刀刃上,直接遞給了楚墨。見他不接,便不由的皺了皺眉,“不好吃?”他舉著匕首,卻是直接將rou塊遞到了楚墨嘴邊。“……不,”楚墨看了慕寒遠片刻,低頭直接就著慕寒遠的手將rou塊叼下,“很好吃。”慕寒遠便滿意的看了他一眼,面部輪廓稍微溫和了些。他低頭,再次切割起了手中的半只兔子。楚墨看了他幾眼,突然將手中的那一小塊rou遞到他嘴邊。楚墨當初撕下的那快rou體積極小,對于男人而言,也不過就是一兩口的問題。他卻是一直拿在手里,未曾食用。慕寒遠看了眼前的食物一眼,又抬頭看了一眼楚墨,低頭,亦是直接就著楚墨的手將其直接吃下。楚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上面還沾著烤兔rou留下的半點油腥。火光明滅,襯著楚墨的眉眼有些疏離的冷漠,再看時卻仍那般溫柔的眉目。他低頭,又將身邊人遞過來的食物全數吃下。那只兔子說大也不是很大,慕寒遠切割下一塊rou后便一塊遞給楚墨,一塊遞給自己。楚墨也不說什么,只盡數吃下。如此你一口、我一口,竟也很快吃了全部。算起來,竟還比餓極了的胡不歸還快上許多。所以說男人吃飯,果然都是極為效率的。火苗本已幾乎盡數熄滅,胡不歸又添了點柴,便有明明暗暗的閃爍著明亮起來。“……”胡不歸看著慕寒遠和楚墨兩人。……為什么明明是兩個男人我卻居然有了一種“非禮勿視”的感覺?!☆、第81章一夜星光,半幕明月。昨夜的月亮只出現了半夜,在午夜時分便隱去了,想來現在應是初七、初八之時。再結合這晝夜時長來看,此時應在農歷小暑前后。晚春剛歇、伏夏將至。在這皚皚雪山之中,卻感受不到絲毫夏日應有的灼熱,盡是寒冷。楚墨站在雪山頂上,微微瞇著眼看前方漸漸升起的白日。今天沒有朝霞,昨夜卻依稀有晚霞的影子,想來今日的天氣應該不錯。“多謝兩位恩公的照料,他日若有重逢之日,必當相報!”朝陽滿眼,天色將明,說來此時其實時辰尚早。身后的胡不歸卻已整裝待發。不知是否是因為這里是幻境的原因,他的傷好的極快。初見時深可見骨的傷口此時只剩了一個淺淺的傷痕,猙獰的趴在少年傷痕累累的背上,被厚實的衣服一遮,便不見了分毫;初遇時奄奄一息的少年,此時也已精神抖擻,臉色雖略顯蒼白,眼神卻無比明亮。男兒當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你要走了?”楚墨轉身看他。雪山的風自顧凜冽,今日的溫度卻并不寒烈。“嗯,我已經脫離隊伍很久了,雖然說與我一個小隊的兄弟都已經死了,這仗卻還是要繼續打的。”胡不歸的笑容難得的灑脫,“其他兄弟一定還在堅持,我不能扔下他們。”楚墨便笑:“那……多多保重。”“嗯……”胡不歸并沒有轉身離開,卻是露出了略顯躊躇的表情,“我還不知道恩公們的名字……”胡不歸覺得,自己此時的問題也許又有失禮數。他與恩公相識這許久時光,面面相對,他們卻從未告訴自己他們的姓名。既然如此,那就應當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他也聽村中的說書先生講過,有些俠士便是喜歡不報姓名的。但是恩公們畢竟救了他的性命,按族中的規矩,這般救命之恩,那是要將其名字刻于排碑之上,日日感恩的。既是還命之恩,本無以為報,又怎能還不知姓名?這日后待他去了那陰間地獄,對于判官之問,又要如何來訴說這恩情呢?雖是這般想著,胡不歸卻仍略顯忐忑。--這人雖看著是粗野武夫,但卻似乎已將禮儀規律刻在了骨子里,也不知是家風如此還是古人的特性。楚墨看了他一眼,卻是笑著道:“無妨。我叫楚墨,這是慕寒遠。你若要記,便記著吧。”胡不歸大喜過望,連忙抱拳:“胡不歸記著了,他日若得見,必定相認。”此次一別,雖許是永別,但這救命之恩,又怎敢忘記?這兩個名字他從未聽過,但觀恩公相貌人品,如何也不該是籍籍無名之輩,想來應是他自小長于偏遠,成年之后又立刻參了軍,才孤陋寡聞。不過也許,這兩人就是傳說中的“隱士”呢!胡不歸又想到此次離家時妻子含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