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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有將頭扭向一旁,臉上不斷發熱。哎,說了,終于說了。是對是錯,該與不該,都不重要了。屋里靜了一時,他忍不住去看景瀾的臉色。不知是否是燈光的作用,景瀾的臉色似乎沒方才那么紅了,帶著點兒白。大概是酒氣消了的緣故吧。景瀾不答話,程有有些不自在,吞吐道:“行波你、你若不想說,我……”“是。”程有一愣,“什么?”景瀾淡淡道:“你說的沒錯,當初我的確并未懷胎,春風樓那夜,你我也只是躺著睡了一晚,并未做過什么。那些話都是謊言,那些事都是假象。是我借此誆你與我成親。”腦中猶如響了一顆驚雷,程有慢慢地張大嘴,呆呆地看著景瀾,發覺自己的雙腿動不了了。雖然早有預料,可是、可是這話從景瀾口中說出的時候,他還是、還是那么難過、那么受傷……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不只懷胎是假,那一夜都是假的。景瀾看向呆傻的程有,這反應,與他之前想象的,當真一模一樣。他走過去,一手撫上那人的臉,“阿有,你有什么想說的,或者還是什么事想問,抑或要打要罵,我都甘愿承受。”第48章分居程有懵了。之前他反復想過怎樣去問景瀾,卻忘了想一旦景瀾說了,事情做實,他會如何反應。此刻,雖然景瀾還在不斷說話,可他卻一句也聽不進去。他該怎么辦?是該生氣,還是該說不要緊沒什么?而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又是什么?如果不是景瀾拉著他的手,他恐怕早已蹲下拼命撓頭了。“行波,”突然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閃了出來,腦海頓時清明,程有愣愣地問:“你、你為什么要那么做?”“什么?”景瀾像是沒聽清,皺眉看著程有,“你說什么?”“我說,你為什么要騙我?”程有十分平靜,仿佛這事跟他沒關系似的。而景瀾看向他的眼神,終于由不解變成了極大的不可置信,“你居然、問我為什么騙你?……我為什么騙你,難道你不知道嗎?”程有更奇怪了,他自然是不知道。而且,明明現下應該是他生氣,可為什么行波看來比他還要生氣?于是他疑惑地搖頭,“我……我若知道,還問什么。”景瀾的雙眼難得地睜大。從前,景瀾始終是微笑的,即便極忙亂為難時,也僅僅是會微微皺一皺眉。可現在,程有雖形容不出那表情具體是什么,但卻是他從未見過的豐富。好像是痛苦,但又不全是,總之,看得人心里亂亂的,悶悶的。然而很快,景瀾那表情就消失了,他甩開程有的手,一人往桌邊坐下,背對著程有。似乎因為酒醉難受,他拿拳頭敲了敲額頭,復又深深嘆了口氣,“哎,既然如此,罷了……罷了,是我錯,都是我錯……”景瀾似乎很難過,可程有并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因而也無法接下去。程有就傻傻地站在那兒,迷茫而疑惑地看著景瀾,難過著自己心中的難過。景瀾便就坐著一動不動,程有又不敢上前,也……不知道上前要做什么。難道……他倆就這樣坐一夜?旁人都說夫妻間有話直說,溝通很重要,可為何他倆說了、溝通了、卻更加糟糕呢?屋內氣息凝滯,程有站著站著,漸覺呼吸不順。景瀾還是不動也不說話,這……該怎么辦?事情算完了嗎?突然間景瀾站起來,程有嚇了一跳。誰料景瀾站了片刻后,說了句“我出去走走”便扭身低頭走了,直到推門出去,都沒正眼看程有一眼。程有終于得空撓了撓頭,太復雜了,他……真的不懂。景瀾在回雁樓外站了一時,以為程有會追出來,然而終究沒有。失望與失落從心底燃起,這種失望與失落,是新近才有的,還是以前就有,只不過被他故意忽略了呢?程有一向老實,他明白;程有于感情上遲鈍,他明白;程有完全不懂表達,他也明白。然而他更明白的是,人人性情雖然不同,遇事會做出不同的反應和決斷,可世間萬事的道理卻可相通。即便再木訥遲鈍之人,面對自己心愛之人,也必定會從心而動有所表示。但程有……他不敢再往下想,他不敢讓自己接受那個不得不接受的答案。他知道最初程有對他并無愛意,但成婚這么久,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還……轉念一想,景瀾低眉苦笑。也對,感情本就不是相處久了便能產生的。他當初看似聰明的做法,實際不過自欺欺人,到頭來不僅僅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傷害了兩個人,真真可笑。自小到大,景瀾從未如此失望過。師從子褚真人,時常聽他老人家講天道,雖然也敬之重之,可他始終不肯完全屈服于所謂天道。他始終相信,人定勝天。因此只要是自己心中所想,只要是正義之事,他都會竭盡所能去爭取。如今終于明白,他還是太天真了。他連一個人都不能牢牢抓住,何況是天道?程有沒想到,景瀾說出去走走,竟然一夜都沒回來。實在不是他沒想到,而是因為他當時也處于心亂如麻中。在房里站著郁悶,郁悶地極了,便就地坐下接著郁悶,完全沒有困意。等到推門聲響,景瀾進屋,程有以為他好了,要回來睡覺,卻發現原來景瀾不是好了,也不是回來睡覺,而是上朝的時辰已到,得沐浴更衣,不得不回來。也就是說,他也該收拾收拾去大營司部了。這一夜無眠……即便當初逃難時,他也從來沒一夜不曾合眼過。程有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而且看景瀾的臉色行為,也似乎……并沒有與他說話的意思。那便罷了。來、來日方長,他們總有時間好好說話,事情總會解決的。程有這樣安慰著自己,更加沒想到,景瀾這一上朝,就再也不回來了。第一天晚上,是奉一來帶了句話,說景瀾朝中事忙,等忙完了宮門已然落了鎖,便不回來了。程有一愣,只淡淡地“哦”了一聲。接下來的幾天,同樣的理由聽得他幾乎麻木。有些事,他不愿細想。譬如平叛時景瀾就可以日日回家,譬如即便真的是宮門上鎖,向皇上請一道旨意也很容易。世間并無真正的難事,只看當事之人是否愿意罷了。聰明如景瀾自是明白這個道理,似乎也覺得日日編理由沒什么意思,到后面幾天,干脆就什么都不說,程有也便接受了變化。他始終相信,景瀾只是現下有些想不通,不想見他,等他想通了,就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