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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轉了一圈,發覺這屋子看起來有些瘆人,陰森森的,讓他汗毛都豎起來了,不過想到文中的那個可以用來藏身的地道,沈徹起身決定來個祠堂探險,從祠堂前面繞到后面,摸了一圈,什么也沒找到。沈徹覺得很奇怪,這里并沒有任何機關,文中說的也不甚清晰,根本就不能提供任何幫助,難道是他記錯了?不能啊,要是沒有戚潯他們當時是如何躲過那場滅門慘案的?一定是有哪里是他沒發現的,還需要再去找找,那可是救命的重要道具。這么久過去他都要忘了還有這么件事,要不是今天這個突發狀況,他恐怕還是想不起來,真要命,沈徹不禁后背泛起一層冷汗,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要是有個萬一可怎么辦?!他拍拍自己的頭,感覺有些頭疼,當然,這絕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遲鈍感覺到頭痛,而是因為他自己打的,一時沒控制好力度。感覺他最近不僅是變得遲鈍了,還變得蠢了很多,沈徹頗為無奈的想到。戚潯的目光一直目送著沈徹的身影消失在祠堂,心中寵溺的想到,不過還是個孩子,喜歡在陌生的地方到處亂晃。過了一會兒,沈徹又出現在祠堂內。沈徹的身影又一次倒影在他清亮的眼中,戚潯終于放心的收回目光,繼續認真的跪著。“我說,你們還真的這么認真聽話的跪在這里?”室內半晌無聲,沈徹看著這兩人面上的肅穆,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這兩個人已經一聲不出的跪了一下午了,也沒覺得無聊的慌,真是有定力,這么想著,他又看了眼青碧,這女孩平常一副跳脫活潑的樣子,沒想到也能這么像現在這樣安靜認真。不過,他并不覺得這樣的安靜認真有什么用處。只是在那里跪著,連個經文都沒念,故去之人能感受到才怪,況且他也不覺得這世界上真有神鬼這些東西。所以,在這種讓他覺得無聊的情況下,就有必要做些事情緩解一下氣氛。青碧聽了,明顯的一愣,看了眼沈徹又看了一眼身邊一動不動的戚潯,有些猶豫。還可以這樣?“這是對沈家先祖的尊重。”這時戚潯忽然開口說道,他皺著眉似乎對沈徹輕慢的態度感到不滿。“那么……你尊重他們嗎?”沈徹笑了一下,溫溫柔柔的樣子,可口中卻一點不饒人,總之,他覺得這種什么對祖宗的尊敬是種玩笑。他當然知道這么做是出于對故去之人的尊敬,可就戚潯在這個家庭里的地位以及常年以來的不公待遇來說,他會出于真心的敬重這個家中的先祖?這在沈徹的觀念中根本不可能,他向來喜歡有仇報仇,如果是他這般被對待,早就恨死這個家中的所有人了,說到底,他可不是圣父級人物,他不過是個不喜歡讓自己受委屈的小人物。若戚潯的話是出于真心,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沈徹的話像是一道閃電蜿蜒卻迅猛的傳入戚潯耳中,直接擊中了戚潯心中的某些疑惑的地方,從前沒想過,而今卻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沈徹也不過是隨口說說,沒想到自己的話能有這種用處。說實話,這種話沈徹以前也不是沒提過,雖說比較隱晦,可對方并不理睬這一話題。而今能有作用,一切大概都要歸功于沈家今日給戚潯的懲罰,到底年紀不大,還有些委屈。戚潯靈活的大腦有那么一刻的運轉不能正常進行,白茫茫一片,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從小到大,不,是在他娘還在的時候就一直教導他自己的祖先是有多么的仁義,多么的厲害,以至于,這一時半刻的他也沒反應過來,還頗為理直氣壯的說那是出于尊敬。可是,他真的尊敬他們嗎?戚潯第一次在心中如此問自己。娘親說沈家祖先是仁義的,可仁義的祖先為何教育出這般冷漠的子孫?娘親說沈家祖先是厲害的,在她的話中沈家的祖先似乎可以騰云駕霧,可那是真話嗎?當然不是。對于這些戚潯心中自有定論。沈家若是真那么厲害早就稱王稱帝了,哪還會是現在這般光景?況且,沈家的祖先就算是真的仁義厲害又與他有何干系?他們的任何榮光都沒有作用在他身上,只留下一堆負累與束縛,既然家人冷漠對待,那么他幼時聽到的那些關乎仁義禮智的教育,又怎么會是對的?不然,為何書中的家人和睦從未有過,他也不能真心依賴對方。這有違圣人之言。戚潯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而青碧則是被沈徹的問題嚇到了,用震驚的眼神看著沈徹,見他轉過頭來,連忙低下頭去,像是有些害怕,不敢看他。事實上,在青碧聽來,沈徹的話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就算她平日里在如何驕縱,也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沈徹見這兩人反應,聳聳肩,無所謂的轉過身,繼續去找他的地道去了。反正有些話說一遍就可以了,之后怎么想的就不關他什么事了,他這么說的目的也只不過是為了他們能夠不那么固執,能在這個陰冷潮濕的地方過得好些而已。雖說,在被扔到這里接受懲罰之時他處于私心沒說一個字。將近夜晚,天寒地凍,雖說是春天,可到底不過是剛剛過冬天過去,還是冷得很。天色已晚,這個時段本就相較正午寒冷很多,更何況是祠堂這種沒人居住的地方,祠堂又沒炭盆這一類的東西,就算是沈徹在不停的動來動去卻也快要凍僵了,更何況還跪在那里一直一動不動的兩個人。沈徹抖了抖牙齒,看那兩個長跪不起的人,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固執!這要是凍出個病來可怎么辦?“戚潯,你和我回去拿些被子之類可以保暖的東西吧。”沈徹伏在戚潯耳邊輕聲詢問。本來閉著眼睛的戚潯瞬間睜開雙目,本來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導致僵硬的身體更加僵硬了,他本來有些渾濁的大腦更加茫然。只有耳邊的那一絲溫熱氣息似乎一直殘留著,久久不散。“戚潯?”沈徹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又叫了一遍。“……”戚潯抿著唇沒應聲。“不同意?”沈徹皺著眉,苦口婆心的勸道,“別這么固執,就算你可以熬過去可青碧不行啊,你看她那難看的臉色,再這么下去真的會出事的。”“……”唉!沈徹在心中一嘆,正想再繼續說些什么,就看見戚潯嘴唇微動。“好。”……這就同意了,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先等等,一會兒可能會來人送飯和被子,就算不來送也要等到晚上,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