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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罵的歡得賈政,此時竟有了退縮之意。但想到其他三大家族的慘狀,又鼓足了勇氣,迫使自己向前走了一步,道:“你生身父親在此,為何不速速前來迎接?”大聲的呵斥,好似這樣,他的底氣才能更足些。“呵,生身父親?”莫玨不由冷笑一聲,“賈大人莫不是昏了頭?在下的雙親,早已在多年前就已逝去。如今又何來的生身父親?”“逆子,休得不認!”隨即,賈政將他們母子二人,當年在別院的生活,抖了個一清二楚。而其他圍觀的人,越聽越覺得像這回事。但心里也是唾棄賈政的,不過這當官的,又有幾個是不偷腥的呢?賈政聰明的將王氏謀害母子二人那段隱了去,若是莫玨心生不滿反駁了回去,那就證明,他就是他賈政的兒子。說完后,隨即洋洋得意的看向上方的莫玨。莫玨先是對著四周拱了拱手,隨即才開口道,聲音清脆清晰,語意堅決:“在下年方十七,本是宣城人士。從小便與父母二人相依為命,誰知在十二歲那年,雙親便突發急癥,相繼離世。只剩小兒孤苦一人,幸后遇一老者,將年幼的我收為徒兒,授我為人處事,授我名著經典。十六歲出師,恰逢科舉,在下有幸,先皇點我為狀元。于是便立志報國,為民謀福。誰知今日,卻遭此事,冒我逝世生父,厚顏無恥。此卑鄙之人,著實可恨!”隨即目光化為實質,射向一旁目瞪口呆的賈政。雙方各執一詞,四周百姓議論紛紛。“你,你…”賈政一時不知如何反駁。“你母親名為莫憐…”還想說什么,卻又猛然被少年打斷。“賈大人看來是得了癡心癥,已經糊涂了。在下與賈大人并無任何關系,只是,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在下還是要勸告賈大人一句的:娶妻當娶賢,你也不怕自己斷子絕孫,傾家蕩產?”“你,你這話又是何意?”賈政氣得險些嘔血。“何意?想來賈大人還不知道吧?你那正妻,早就變賣了你金陵的祖田。謀害庶子,你有多少子嗣是毀在他手中的,恐怕自己都記不清了吧?”這些都是他早早派人查清楚了的,此時也正好派上了用場。變賣祖田,謀害庶子,無論哪一樣,都足以令女方被休,或者沉塘浸豬籠了。四周的議論更是甚囂塵上,紛紛說著這王氏,果真狠毒,這賈政也是瞎了眼。各種各樣的話語,源源不斷的流進了賈政的耳中。讓他氣得臉都青了,變賣祖田,他確實不知。但后一點,他心中還是有數的。同樣,他也將嫡子與庶子分得一清二楚。再加上王氏娘家勢大,所以只要不過分,他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她去。而如今,被外人一字不漏的抖了出來,甚至可以說是公布于天下了。這讓生來愛面子的賈政,恨不得此時找個地縫鉆進去。心中也升起了對王氏的怨恨。“你,你休要胡說!”他大聲呵斥道。“我有沒有胡說,只要賈大人回去一查便知事情的真相了。”與賈政相反,莫玨顯得要淡定多了。于是,賈政的這次莫家之行。非但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還弄得一身灰頭土臉的逃了回去。至于他說的是莫玨生身父親的話,眾人也只當成了一個笑話。相對于坦坦蕩蕩的莫玨,賈政實在是沒有一點可信之處。而他走的這步棋,也著實愚蠢。想要以硬碰硬,最后弄得自己滿身是傷。還讓賈家成了京城里的一個笑話。即使不被抄家,也是沒臉繼續在京城里呆下去了。☆、第64章第64章賈政的陰謀落空后,回家一片雞飛狗跳之不用說。賈老太君氣得差點逼賈政將王氏休掉,最后卻是在賈寶玉的哭求中不了了之。而其他人也沒什么看熱鬧的心思了,他們更加在意的是賈家的未來,他們個人的命運。正當賈政準備在想法子對付莫玨時,圣旨就已經下了下來。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直截了當的抄了家。至于罪名,更是一條條的數也數不清。但夏季也存了仁慈,林黛玉之流的寄存在賈府的人,也都放他們返回鄉里,不追究罪名。這在百姓中也成為了一種美談,讓夏季這個新皇在民間的聲望又上了一層樓。賈府中在朝為官的,罪名嚴重的,都收押后等待秋后問斬。而其他男人女人,都是貶為官奴,永世不得入朝為官。其黨羽也是一個沒有放過。朝堂上一片腥風血雨過后,也總算回歸了平靜。鏟除了四大家族,就空出來了許多官位,而在這個時候,夏季就大舉提拔新人。其中不乏寒門出身的,這一舉動,讓民間的很多寒門學子看到了希望。更是成為了他們入朝為官的動力。而時間也走過了春季來到了夏季,知了在窗外的大樹上聲聲的叫著。而在這其中,莫玨去了一次牢房,見了賈政一面。當被質問為何不救賈家時?莫玨涼薄的笑了出來。“你還真以為我是你兒子?”莫玨似笑非笑的反問道。“你…”好似明白了什么般,賈政顫著手指著他。“當年我們母子倆在別苑過的是什么生活,你不清楚嗎?”他道。賈政瞪大了雙眼,對方一直以來都否認,讓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認錯了。而如今莫玨的一番話,證明一直以來他的猜想都是對的。“我和你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莫玨說,眼中的無情,仿佛要化為利劍。這番話,讓賈政心中翻江倒海。和他沒有血緣關系,這是什么意思?思緒不覺的慢慢飄遠,當年女子冷淡的態度,以及孩子不能姓賈的對方的無所謂。細枝末節中,都體現著那個女人根本不愛她。而那時的他,也只是貪戀對方的美貌罷了。所以下意識的將一切都忽略。如今再細細打量莫玨的面容,同樣的俊美無雙,卻是和他們賈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像。直到此時,心中才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對方會見死不救,恐怕是巴不得他們賈家滅亡。“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想清楚一切,仿佛蒼老了十歲。賈政疲憊的開口道。“從始至終都知道。”他說。一時之間,竟相對無言。莫玨轉身離去了,沒有再看他一眼。仿佛所有的恩怨,在這一刻都已煙消云散。一切都了結后,莫玨去祭拜了他的母親。他這具身體,在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說是去祭拜,也只是衣冠冢罷了。帶了一束她生前最愛的花,放在她的墳前。倒了兩杯酒。莫玨細細撫摸著墳上的字,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娘親,你安心吧!”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喚這個可憐的女人。“我會好好的活下去,連你的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