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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長風一面暗暗懷疑自家主子是不是早知柏十七端倪,一面又覺得自己的懷疑有些可笑——主子知道柏十七是女子,那也是后來之事。 如此說來,難道是天定姻緣? 他心中猜度,卻沒功夫歇息,眼見著主子擺出扎根在柏十七房里的架勢,所有的命令只能他一趟趟傳達。 沒過幾日,外間都處都在傳,說是漕幫幫主柏震霆被仇家殺死,漕幫少幫主柏十七乃是女子,身份被揭穿,不敢露面,漕幫群龍無首,已露出亂相。 紛紛擾擾,各種謠言甚囂塵上,一時難止。 第64章 宋四娘子身處漕幫后院, 聽到外間傳言,柏十七是女子,一時之間都懵了。 “騙人的吧?” 柏十七英俊風流, 精明能干, 為人又和氣, 后宅子里目前只有她一個,宋四娘子就算是不扳著指頭算,也知道這其中有多少好處,更何況她一顆心還系在柏十七身上, 雖忙碌不著家,可總歸有了盼頭。 外間的傳言于她不啻于晴天驚雷, 一時惶然無助。 珍兒也有些不敢相信:“……要不,問問丘先生?” 丘云平致力于在宋四娘子面前刷臉,遇到事兒之后總算想起他來。 珍兒急惶惶來問他, 他也眉頭深鎖:“高郵傳回來的消息, 老幫主被人砍了,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只有黃老先生還留在那里,幫里已經派人過去保護他了。不過……外間傳言少幫主是女子, 有點蹊蹺啊。” 珍兒急的跌腳:“丘先生,少幫主到底是男是女, 您可給句準話啊!” 丘云平都快把頭發撓禿了:“我又沒跟少幫主泡過澡,我哪知道啊?”他忽又湊近了小聲說:“不過宋副幫主已經傳消息給各地分舵主,令他們三日之內回蘇州開會, 一則查幫主之事,二則……如果少幫主還不露面,恐怕大家都會覺得她是女子,恐怕少幫主繼位之事就……” 他是柏震霆的嫡系,一直在幫他料理幫內帳務,柏氏父子出事,他恐怕在漕幫也混不下去了,珍兒不來找他,他也要去找宋四娘子。 珍兒嚇的掩口:“這事兒,會不會是漕幫內的人做的?” 丘云平憂心忡忡:“我已經派人去找少幫主了,只希望他趕得上三日之后的漕幫大會。” 柏震霆遇害的消息傳回漕幫,幫內人心浮動,有觀望的,有暗中行動的,還有悄悄站隊的,各種小道消息更是滿天飛。 柏震霆的一干小妾們都哭成了淚人兒,內宅彌漫著一股焦慮而悲傷的氣氛,蘇氏更是幾度暈厥,醒來就催促身邊侍候的下人:“派人去找十七,趕緊把她找回來!” 時間過的飛快,三天的時間眨眼即到。 漕幫大會如期舉行,各地分舵主以及上得了臺面的小頭目們齊聚蘇州最大的酒樓——百花樓。 百花樓共有三層,但一樓大廳設有高大的表演臺,平日酒樓請人上臺表演,觀者不知凡幾。 今日宋副幫主率先登臺發言,他抬手示意樓內眾人安靜,悲痛道:“各位兄弟,高郵傳來的消息,幫主已經遇害,少幫主遲遲不露面,群龍無首,大家總要就幫內事務拿出個章程來。” 話音方落,錢副幫主也登上了高臺接腔:“宋副幫主說的沒錯,群龍無首,幫主雖然遇害,咱們幫內卻不能亂。” 他幾年前才從分舵主升任副幫主,一年之中有半年時間在分舵,此刻上臺來幫腔,宋副幫主心中不由警惕:“如今風雨交迫,幫主遇害之事尚未查明,當前之事務必找到少幫主,其次就幫內事務弄出個章程,大家先各守其職。”就怕老幫主剛剛遇害,幫內就有人急吼吼想要推舉新的幫主人選,鬧出內亂。 果然錢副幫主另有目地,根本不準備接他的茬:“等一下,我們這么多兄弟齊聚蘇州,總也得讓我們把事實的真相弄明白吧?近來外間有傳言,說少幫主是女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樓上樓下眾皆嘩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漕幫內不少兄弟們近來都聽到這則傳言,有與柏十七一起喝過花酒的嗤之以鼻:“少幫主若是女子,我把自己的姓倒過來寫!” 也有的持懷疑態度:“……不會是真的吧?少幫主倒是長的挺俊俏的。” 更有曾經敗在柏十七手下的破口大罵:“放你娘的臭狗屁!你是說我敗在了一個女娃子手里?” 敗在少幫主手上他心服口服,但敗在一個小女娘手里,怎么可能?! 宋幫主嗤笑:“錢副幫主,漕幫大會是討論大事的,別拿這些街頭巷尾的無稽傳言來討論好嗎?” 錢副幫主卻根本不在乎他的態度,拈須而笑:“原本幫主遇害,少幫主近些年來既有能力又有聲望,帶領著弟兄們過上了好日子,理所應當繼承幫主之位。我初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也疑心是有人想要阻撓少幫主繼位才故意敗壞少幫主的名聲,但前幾日我遇上了一位故人,不巧從他嘴里得到了真相,少幫主還真是女子!” 樓上樓下坐著的、站著的漕幫兄弟們“嗡”的一下,倒好像一堆蚊子炸了鍋,各種質疑的聲音響了起來,還有人揚聲喊道:“錢副幫主,您既然說有證人,不如就讓證人上來,好讓我們兄弟見識見識他是不是胡說八道!” 宋元愷亦道:“錢副幫主慎言,事關少幫主聲譽,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傳啊!” 錢賽既然敢說,就有十足的把握,他對著樓內某個角落大聲道:“賢侄,還不趕緊上來澄清事實的真相?” 角落里不知道何時坐了個穿著一身灰撲撲衣裳的年輕人,此刻他站了起來,一步步往臺上而去,不少人順著錢副幫主的目光掃到了他身上,有不少人都認出了他,頓時驚訝不已:“他不是死了嗎?” 還有這幾年新來的兄弟不認識,不由好奇的問:“他是誰呀?” 有人好心壓低了聲音告訴他:“這年輕人叫仇英,聽說是幫內遺孤,小時候被錢副幫主帶到蘇州,做了少幫主的玩伴。” 仇英一臉病容,沉默著走上臺,臺下有熟識的人激動大喊:“仇英,原來你沒死啊?”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拱手道:“勞眾位兄弟惦念,我沒有死,只是受了重傷,這幾年一直在外面養傷。” 臺上臺下寒喧完畢,錢副幫主便催促他:“阿英,你從小與少幫主一起長大,現在大家都想知道少幫主是不是女子,你給大家個準話。” 大廳里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都眼巴巴等著他開口。 仇英清清喉嚨,終于開口:“在座眾位兄弟都應該知道,我與少幫主從小一起長大,只是后來因緣際會,才暫時離開了漕幫。但事實上,有件秘密在我心里埋藏了很久,正如外面傳言